第十四章 司马贤昌(1 / 2)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三国演义
宰相府内,华服老者缓缓入门,满脸褶皱也掩藏不住他此刻脸上的笑容。
“哈哈哈哈!秦尚武啊秦尚武,斗了这么久,到底是我棋高一着啊!”
司马贤昌抑制不住心中狂喜,不过是胜了一盘棋,却让他比升迁都还要高兴。
司马晖闻声赶来,见父亲神采飞扬,忙问道。
“父亲大人,何事如此高兴?”
司马贤昌闻声,这才缓缓止住大笑,答道。
“我儿不知,我笑那秦尚武轻敌,笑黄继政无谋!”
司马晖闻言,心惊胆战,深知此处不是说话所在,忙将父亲扶回房内。
司马贤昌也反应过来,心中暗道。
还是我儿心思缜密,这话要让旁人听见,岂不坏我大事?
司马贤昌看着眼前行事谨慎的儿子,甚是欣慰。又询问道。
“晖儿,为父临走之前,交予你的那本古书,可曾好好研习?”
司马晖经此一问,却愣了神。心中忐忑不安。那古书他只翻开了一页便再没有动过。
不是他不愿钻研,也不是他荒废学业。实在是那书,确实如“天书”一般,一来晦涩难懂,二来是司马晖对这样的东西,实在提不起兴趣。
司马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低下脑袋杵在原地。
司马贤昌见状,斥责道。
“你年纪轻轻,就如此懈怠!日后怎能成就大事?”
司马晖心中不服,壮着胆子顶撞道。
“有甚好学的!苦读二十载,到头来再将这一身本事,尽献于帝王家?!”
司马贤昌闻言,又惊又喜,他实在没有想到。司马晖一言,竟能说出自己当年所想!
司马贤昌语重心长道。
“晖儿,料你未曾打开那古书,若为父猜的不错,恐怕你只看了那古书的第一页。”
司马晖忿忿道。
“这等学问,只看一页,便教人提不起兴趣!”
司马贤昌一改往日端庄的模样,斥责道。
“你道那是什么书?”
司马晖依然嘴硬,轻声抱怨道。
“不就是本“商君策”么!这样的东西,有甚好学的!”
司马贤昌闻言,脸色突变,呵斥道。
“你道“商君”是何许人也?“商鞅变法”。“商鞅”便是那“商”。那“君”便是叱咤风云的“秦孝公”!所谓商君策,乃是商鞅立国法,竖律例之法。”
司马晖喃喃道。
“我怎的不知可这到头来,商鞅不还是死于他人之手么?五马分尸。那又算的什么术法?”
司马贤昌笑道。
“古来成大事者,若不是黄袍加身,那便是死于非命。这“商君策”里面的学问,你若是弄明白了,莫说是权倾朝野,就是”
司马贤昌压低声音,缓缓说道。
“就是取而代之也未尝不可!”
司马晖闻言,心中一怔,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啪”的一声,茶杯顿时四分五裂。司马晖心中研习多年的“儒法”也随之破碎
司马贤昌压低声音,语气却异常坚定的问道。
“我且问你!你是愿意一辈子在人脚下,做个恭恭敬敬的奴才,还是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去试试这九五之位?”
司马晖听得此言,心中早就有了答案。轻声道。
“儿愿以性命为注,陪父亲来一场豪赌!”
司马贤昌闻言大喜,说道。
“好!这才是我儿子!天地造时势,时势造英雄!可谁人能想到!这盖世英雄,向来是英雄造时势!”
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策,审时度势,趋吉避祸,知天时,明地理,晓乾坤之命理,合天地之造化。
“我儿可能看清,这天下的风云变化?”
“黄继政已死,朝中众臣,莫敢不从?今秦尚武退隐朝堂,不问政事,已不足为患。皇帝身体羸弱,如今已是残烛之火。当今能对我们父子构成威胁的,无非是那两个匹夫!”
司马贤昌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却又皱眉捻须,无奈道。
“楚项远在金陵,不足为惧,这邢晋华虎踞皇城之外,实属大患。欲图大事,先图“虎贲”!”
司马晖笑道。
“父亲不必烦恼,朝中来信,说那邢晋华欲往南蛮,清剿匪众。只待他一走”
司马贤昌何等聪明,怎的看不出这是个暗度陈仓的手段。
“恐怕不会这么简单,邢晋华这个时候要去南蛮名为剿匪,实为遁逃。他若是走了,这皇城内外的虎贲军定会跟随。来日若知晓黄继政的死因,以他俩的交情,恐怕你我二人难保性命。绝不可放虎归山!”
“父亲放心,皇帝老儿如何狡诈,虎贲精锐未曾调离,只允他带一骠人马,去平那南蛮祸乱。”
“虎贲不动”
司马贤昌心中一团乱麻,邢晋华何许人?虎狼也!若是放他离去,虎贲军定会为皇帝所用,恐怕日后再想起事,便是难上加难!
若不放他走,这虎贲军驻扎城外,今黄继政死于非命,邢晋华若得知此间细节,难保不会坏自己性命。
真是两难啊!让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司马晖看出了父亲心中的忧虑,说道。
“父亲是否忘了黄继政是如何死了?”
司马贤昌顿时豁然开朗,言道。
“那便教他变成第二个“黄继政”!”
司马晖答道。
“那我这就去安排!”
“且慢!虽说这“残花败柳”是天字第一号的杀手,可这邢晋华也不是什么善茬!万事小心!且不可大意!”
“残花败柳”乃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杀手!因其手段狠辣,见钱眼开,而闻名于世。据传此人手段十分凌厉,来去无影。只要价钱到位,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绝世高手。照杀不误!
其出道江湖,手下不过十余条人命,可这十一个人,却比一千一百人都难杀。此等傲人的战绩。
令这二人成为“虚影阁”刺客榜上一等一的存在。
如此恶名,不仅仅因为他的手段高超,更令人生畏的是他背后的势力。
“残花败柳”效力于“虚影阁”这一神秘而又危险的组织。
御书房内,皇帝李科看着邢晋华前几日呈上来的奏折,眉头紧锁,满面愁容。想到不久前黄继政的惨案,邢晋华的离去,其实也在他意料之中。
只是这半个月来,朝堂中横生如此之多的变故。饶是李科这样聪明的头脑此刻也是犯了难。
若放晋华离去,虽能直接统御虎贲军,晋华常年与军士作伴,他手下的“虎狼之师”,恐怕一时间难以“驯服”。
若不放他走,南蛮祸乱又无人去平。若是生了变故,以现在的国力若是再来一次“南蛮入侵”。岂不是“雪上加霜”?
而就在这时,从门外走来一位老者。此人仙风道骨,白发苍苍,一身白袍,手中未持一物,但他所散发出的气场却是比皇帝还要强烈许多。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为皇帝效力的“剑魂”亘古靖天!
“陛下何故愁眉不展?”
李科听见声音,这才发现身旁有人。连忙定了定神,回道。
“前辈!您来了?”
亘古靖天行了一礼,又言道。
“不知何事令陛下如此烦恼?”
李科连忙招呼剑魂入座,道。
“前辈请坐!近日南蛮周边有些骚乱,征西将军邢晋华欲出征平乱,若放他去,只怕虎贲军无人统御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亘古靖天闻言笑道。
“陛下饱读诗书,精通“纵横之术”,此等小事,想必早有决策罢!”
李科急忙讲道。
“朕有意放他离去,一来收回虎贲兵权,二来晋华神勇,镇守南蛮边界最为合适不过。既能收回兵权,又能震慑南蛮。”
亘古靖天闻言说道。
“陛下迟迟不下决断,莫非是对那司马贤昌有所顾忌?”
李科闻言。心中所想竟被“剑魂”洞悉。忙说道。
“真知我者,前辈也!”
那黄继政一事,一直萦绕在李科的心头。痛失国之重臣,怎能不教他提高警惕。
“近些天,黄老惨死家中,朝堂之上人心惶惶。朕已派出天网查探。却也毫无线索。”
亘古靖天双手抱拳道。
“老夫所来,正为此事!”
李科顿时来了精神,急道。
“莫非前辈知晓是何人害了黄继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