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投影（2 / 2）

通过一块光幕，便可干涉整个世界，这等技术简直匪夷所思，莫鱼根本没这方向的知识，自然无从看透真相。

在莫鱼的指挥下，兽群几次排兵布阵，朝阵地发起冲锋，在构筑巧妙的火力网前，最终仍旧无功而返。

莫鱼只好深表遗憾，有些丧气地连声叹息，将护目镜还给少女。

不知不觉间，两人竟然有说有笑，肩并肩靠在了一起。

“你为什么会起这么怪的名字？”莫鱼重新挑起话题。

不知为何，他总是没法鼓起勇气，去仔细地端详那张脸，反而被那湛蓝色的眼眸一扫，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只能低头躲开。

“这不是名字，是代号。”b2戴好护目镜，轻声解释：“防止碰上有特殊能力的敌人，行动中一律使用代号。”

“居然还有这种能力。”莫鱼好奇满满地惊呼，紧接着便问：“那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b2一阵沉默，镜片后的湛蓝色眼眸中，划过出一丝狡黠，“不告诉你。”

莫鱼无所谓地轻笑，只要能跟着她，名字什么的，迟早能知道。

不过，有一点着实奇怪，都过去了这么久，雾气为什么还没散？太阳怎么还不亮？

莫鱼正神游天外，身旁的b2突兀开口：“天上的都市中，还能看见星星吗？”

清澈的声音带着忧愁，直接将莫鱼拉回现实，可惜对于她口中的天上都市，莫鱼只能摇头：“不知道，我从没去过，也没见过星星。”

b2轻挑柳眉，脸上浮起些许疑惑，见他脸庞上的迷茫，仰头看着迷雾，带着些许怀念讲道：

“很久以前，夜晚繁星满天。自从某次陷入永夜后，冥海便倾泻而下，险些毁灭这个世界。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有了日光，冥海对世界的侵蚀也被遏制，可再也看不见了星星。”

“是嘛。”莫鱼左手撑着下颌，实在不知该做何种表情。

从她漫不经心的话中，莫鱼嗅出了相似感情，那个日夜相伴，名为‘孤独’的东西。

莫鱼扒拉着领口，稀薄雾气压在身上，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看不到光明的黑暗，压抑着逐渐混沌的思绪。

“奇怪，天怎么还没亮。”莫鱼低声咕哝。

“不会再有明天了。”

“哎？”

莫鱼困惑地扭头，却见她十指相扣，仰着脑袋望向迷雾，口中亦念念有词。

“你在做……呃，我是说为什么？”

“裂变反应堆已经被破坏，再也不会有太阳了。”

“在哪？谁干的？我们去修好它。”

“伪神。”

莫鱼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幻觉里的恐怖生物在脑中闪烁。

这是绝不可能战胜的敌人。

“我信仰的神，曾在灭世风暴中，回应过我的愿望，保护过我无数次。”少女保持着姿势，话里满是虔诚和希望，“祈祷吧。”

莫鱼沉默着，捡起洞口的土块，将其轻易碾成粉末，飘进浓重、寂静的大雾，好似哀伤与绝望。

偷瞄着她脸上的圣洁，莫鱼伸直腿放平口袋里的重物，突兀鬼使神差地开口：“愿望实现必定付出代价。”

少女困惑地瞄了他一眼，皱着柳眉若有所思。

莫鱼阴沉着脸，手插进兜里攥住枪头，目睹她再次祈祷，朝无尽黑暗诉说愿望：

“……请拿走我的一切，请杀死这头扭曲之物，绝不能让它……”

“啧，好啊。我接受你付出的代价。”

无形的力量凭空出现，莫鱼呆坐原地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金属圆管，从地上飞起，朝脑门一点点挪动。

‘咚’

“谁？！”b2单手拎起机炮，手指扣住扳机，大眼睛四处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