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以下克上,越俎代庖又何妨?(1 / 1)
重阳节即将来临,襄阳顾府作为大宗,已需提前准备祭祀事宜。
因琼华是新妇,又是异族人。顾淮之便自然而然地吩咐沈氏把祭祀的操办揽了下来。
他开了宗祠,着人打扫,收拾供器,请神主,又打扫上房,以备悬供遗真影像。
到了祭祀那天。
顾府从大门、仪门、大厅、暖阁、内厅、内三门、内仪门并内塞门,直到正堂,一路正门大开,两边阶下一色朱红大高烛,点的两条金龙一般。
祠堂里
只见顾府人分了昭穆,排班立定。顾淮之主祭,西府的顾二老太爷顾昌明陪祭,其嫡长子顾瑾之献爵,其余顾家子弟纷纷献帛、捧香、展拜垫、守焚池,各司其职。
祭拜神主的仪式庄严而肃穆。
青衣乐奏,三献爵,兴拜毕,焚帛,奠酒。礼毕,乐止,退出。
而在顾府的正堂,琼华、沈氏等女眷在槛内,顾淮之、顾昌明等男人在槛外,众家人小厮在仪门之外。
凡从昌之辈者,顾昌明为首;下则从之字辈者,顾淮之为首;再下从子字辈者,以沈氏之子维哥儿为首;左昭右穆,男东女西。
俟顾淮之拈香下拜,众人方一齐跪下,将五间大厅,三间抱厦,内外廊檐,阶上阶下两丹墀内,花团锦簇,塞的无一隙空地。鸦雀无闻,只听铿锵叮当,金铃玉珮微微摇曳之声,并起跪靴履飒沓之响。
等众人忙完,已是日薄西山。
当夜,阖府家宴,好不热闹。
琼华深知,自己天元郡主的身份会引起顾氏族人不自在,只略饮了几杯酒,便借故身子不适,离开宴席。
待琼华回到正屋,已是戌时,她吩咐陪嫁侍女紫鸢差人备好沐汤,点上她最喜欢的苏合香,等一切准备就绪,琼华披着头发,未着寸缕踏入浴桶内,整个人完全松懈。
“这顾府旁支枝繁叶茂,但主支却人丁单薄,顾淮之三十有二,膝下仅得二儿两女,沈氏可真是好本事,终究是小瞧了那小蹄子,看来日后不得不多加提防。”
“既然顾淮之喜好扬州瘦马那款,不如让人在秦淮河多物色些上等佳丽送来襄阳,借花献佛,也好以此彰显我这正室夫人的贤惠大度。”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琼华心想,这回,必须抓紧时间赶快生一个自己的骨肉,人心隔肚皮,别人的孩子终究是养不熟靠不住的。
自重阳祭祀后,沈氏在顾府的威望水涨船高,沈氏在这份殊荣和专宠的泡沫下,渐渐的自我膨胀,最后,竟堂而皇之地以顾夫人的名义出席贵妇社交宴席。
消息传至琼华耳边,她一笑置之,也不恼怒,任由顾府众人把她当做花瓶摆设。
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漫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得几时。
琼华所图的可不是顾府主母的位置和顾淮之这个人,而是顾家的生意网和人脉,她越是忍让和与世无争,顾淮之越是愧疚,那么她背后的势力也可以趁机在襄阳城的商业版图上站稳脚跟,相比于看得见的泼天富贵,这些虚头巴脑的顾夫人名头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