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虽远行则必至(1 / 2)
古有春秋,凭感务农,时有误差,苦不堪言。
今有四季,春、夏、秋、冬,又分二十四节气顺应天理,至此九州繁荣昌盛。
春仲已过天依旧,寒风萧瑟冻心魄。
回首家远路难觅,万里出云会有时。
姚重华没能前往百川,期间种种虽心寒,但无怨言,只道是天意如此。
为了弟弟姚象,也为了完成与母亲的承诺,他选择离乡远行,一路向东准备跨州前往薪火圣地……
行行赶赶,脚下经山水,乐于此间,心灵渐空明。
不知何时何地,他有些累了,将背上的竹篓放下,取出竹罐饮上几口泉水。丝丝缕缕的甜味入口,顿时冲去不少疲劳。
“不知还能坚持多久?”他看着扁扁的布袋喃呢道。
一路上再省吃俭用,多年积攒终究还是不够。至于母亲谢眉当时留下的钱,他自然是分文未动,悄悄送了回去。
好在少年郎年少懂事,早早便知晓如何在山水之间取物,否则也不敢独自出远门。
“候先生讲起过,妖藏于林,凶行于野,希望别遇上才好。”
话音刚落,一声凄厉悲鸣传来。
“嗷~”
“吼~”接着又响起一声,此声不同于前,带着刚猛霸道,极为洪亮。
“两兽相争必有一伤!”姚重华叹了口气,又自语道:“此地过于危险,还是走为上策。”
他背起竹篓,打算绕过那一地。
突然数到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他犹豫良久,终是摇头离去。
帝尧治世,天下太平,却又不太平。
故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姚重华问心无愧,却也担心遭遇横祸,所以一路疾行,头也不回。
然而越是怕什么,越来什么。
一条长约十余米,通体玄黑的大蛇让他驻足不前。
大蛇腾起身,高有三米,漆黑的眼眸死死盯着姚重华,它似有灵性并未主动攻击,一人一蛇就此对峙。
姚重华努力平复着心绪,而后对大蛇抱拳道:“路经此地,无意打扰,还望勿怪。”
大蛇吐了吐信子,竟然点了点头,最后慢悠悠的离去。
姚重华惊疑不定,好在遇上的不是妖物,而是灵物!他经常上山狩猎,明白以玄蛇的体型,一旦动手必然石破天惊,自己很可能交代在这里,还是想跑都跑不了的那种。
不救,非有错!不杀,等同再造。或有偏颇,却乃事实。
天色渐暗,姚重华没能找到一个好住处,只得爬上一棵高大茂密的常青树过夜。
恍恍惚惚之中,他惊醒过来,透过树缝向下看去,巧了,竟是那一闪而逝的几人。
他天生重瞳,目力极好,加之几人衣服形式很有特色,故而一眼认出。
“忍着点,一个大男人胳膊受点伤而已,鬼哭什么。”
一女子在月光照耀下,以姚重华如此视角看去,当真是大海幽深不可测,高耸入云似天山。
“谁?”
“出来。”
女子与一个高大男人几乎同时抬头出声喝道。
姚重华心里一凉,方才他秉承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念的想法,立马闭眼抬起头,导致背后的竹篓发出了声响,这才让下面几人察觉。
“不出来是吗?那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女子话应刚落,身体渐渐有光华浮现,显然她不是在说说而已。
“且慢,我这便下来。”姚重华见状只得出口回道。
“是你。”
女子见是一肤色黝黑,背有竹篓的少年从树上麻溜爬下,便皱起柳眉,心中暗道:过于巧合了些,不知是否是个意外!
偶遇一次没什么,但有第二次就不同了,他们经历过太多事,自然不太相信所谓的巧合,毕竟生命只有一次,不得不为之小心敬慎。
姚重华没等他们问便自报家门,恭敬道:“小子姓姚名重华,来自姚虚有虞氏。”
“姚虚?”女子看了看周围,很谨小慎微。
高大男人对女子使了个眼色,俩人慢慢挪步,形成某种特殊的站位。
而那右臂受伤的男人,却不管不顾,低声哀嚎。
“正是。小子天黑无住处,只得上树歇息求个安稳。不曾想姐姐与两位兄长也来到此处,缘分当真天定。”姚重华露出友好的笑容,可谓满满的求生欲。
女子不知斩杀妖物、邪灵几何,哪会轻信。当然她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否则何须问话,杀了便是。
“我不知姚虚在哪,但想必很远吧?”
“离此地约有千里!”
“命真硬。”
“圣皇治世,国泰民安,我不过是命好生于此间。”
女子柳眉一皱,对这文绉绉的少年越发不喜,问道:“离家往何处?”
“前往薪火求学。”
难怪瞧着烦,原来是个想成圣的。可笑他们嘴一动,苦活、累活、脏活都是我们干,最可气的是,一个死了可成圣,受世人香火供奉。一个死了就死了,还无名无碑无全尸。
开口仁义道德,闭口道德仁义,恶心的很!女子对此类人很是厌恶,其实她有个心病结,不然不会如此偏激。
人有千万种,便有千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