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善孝为先(1 / 2)
春至冬未去,天地共一色……
有地名姚虚,有部落为有虞氏,再向南不远处有山名历,此地草庐独立。
草庐外玉蝶纷飞,极为酷寒,草庐内柴火熊熊,颇为暖和。
火堆上架有陶釜,边沿白气腾腾,使得屋内香气四溢。
有少年,十二三,根骨俊,肤黝黑,眼明亮,且重瞳!
他跪坐草席之上,明亮的眼眸一眨一眨,喉咙时不时鼓动。
“应是可以了。”
少年说完舔了舔嘴唇,咽了下口水,喉咙跟着鼓动。
他拿过抹布利索的抬起陶盖,看着陶釜里的白粥,立即盛了一大碗。
腌菜配粥实乃一绝,少年脸上笑容洋溢,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咚咚咚~
碗中尚有余,屋外忽作声。
“锁门干什么!快开门!”
声音清亮带着点傲娇气,如此不客气似乎习以为常。
少年听到声音,没有露出什么不满,反倒面带笑容。
“来了,来了!”
打开门,少年便忙说道:“母亲,阿象快进屋,外面冷!”
“呼,冷死我了!”
一个八岁左右的男孩脸被冻得通红,鼻孔中两条玉龙进进出出,至屋内后躬身搓手哈着气,嘴里不断说着冷死我了!
他似乎觉得不该如此,便站直身子,斜眼看人也不说话。
“都说让你别来,非要跟着来!”身后的妇人手拿布袋,嘴上在责问脸上却满是心疼,赶忙道:“快去那边烘烘手,暖暖身!”
她是重瞳少年的后母,姓谢名眉。
一家三口坐在火堆边,后母谢眉从进门到现在第一次正眼看重瞳少年,说道:“重华,我就不客套了,家里边快没米了!”
“母亲稍等,我这就去拿!”
重瞳少年姓姚名重华,他笑容温柔,接过后母谢眉递过来的布袋,起身便走向放米的大缸。
余下的母子俩就这么烤火取暖,偶尔也看下那忙碌的身影,只是没有半点去帮忙的打算,似乎这一切理所当然。
没多久姚重华装了大半布袋的米,问道:“母亲,您看够吗?”
“家里四张嘴,还有象儿的胃口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可不够!”后母谢眉极为平静的回道。
“就是,一日得俩餐,这够吃几天呀?”
男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他名姚象,长得虎头虎脑,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孩子。但也有个缺点,就是喜欢斜眼看人。
富贵之流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寻常人家则以午、晚两餐为主,至于食不果腹,艰难度日者,比比皆是。
姚重华点点头继续舀米,直至布袋充盈这才停下,看着米缸中所剩不多的米,心里暗自想着:看来得紧着点了!
“母亲,好了!”
后母谢眉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今年虫灾闹得凶,收成不太理想!”姚重华犹豫一下出口说道。
往年都是他主动将粮食送过去的,今日母亲与弟弟阿象亲自赶来,心中很过意不去。
想起没日没夜细心呵护稻田的日子,辛苦确实辛苦,但好在都是值得的。
“娘,咱们回去吧!”弟弟姚象见大事已成,便不想待在这破地方了。
“行,那就回去吧!重华,吃完饭记得把米送过去!”谢眉宠溺的摸着儿子的脑袋,转过头已是变得冷淡。
俩人对于姚重华所言并不在意,毕竟这与他们无关。
“母亲放心,一会儿便送过去!”姚重华回道。
随后少年顶着风雪送了些路,又目送了些路,这才快步回到草庐里,环顾简陋的房子,轻声笑道:“阿象似乎长高了不少呢!”
满满一布袋米确实很有分量,最难的是需要顶着风雪送去。姚重华在家中试了几次,心里也有了个大致,抬头看着挂在房梁上的腊肉,想了想还是决定取下。
风雪路难行,身寒眼朦胧,心苦不曾语,只因百善首。
姚重华有些吃力的走进有虞氏。
“小华还真是你啊!刚才风雪大没看出来。又给那一家子送吃的去?真不知该怎么说你了!”
大雪纷纷人难觅,相逢难得自相欢。
“虞勾叔,这么大的风雪,你怎么在外面?”
姚重华见是一面容黝黑粗狂,身躯强健的男人,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这是一个老猎手,十次有五六次能满载而归,是有虞氏里有名的人物。
姚重华算是他半个徒弟,只因少年困苦,男人又是热心肠,所以在一次不算巧合的情况下,两人一起进了大山。
而少年的种种表现,如脑子灵活,眼力极佳,又肯吃苦耐劳,男人对此十分满意,从那之后每次进山都会叫上少年。
当然少年也知道这是一种变相的关照,所以这份恩情一直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