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前事皆已现(1 / 2)
莲花渐开,时已入夏。
离魂之毒慢慢就解,朝堂之上动向尽在掌握之中。而最近,东倭的在鲸鱼岛的动作越发放肆。放肆得让皇帝恨不得想要直接灭了东倭,虽然难度挺大。西楼应自然也知晓,不过他这些日子是个身中极毒之人,有些事情还不必他操心。
自轻轻回府,仍是在藏梨镜馆住下。这里的主人本就是她,如今也算是恢复如初。
不过她已不是十七,西楼应也并非十五了。
如今两人一个二十二的老姑娘,一个二十岁的男子。若是婚嫁,倒也可以。
但,公子西楼的婚事,哪是轻易能随心所欲的。于是这些时日,公子在思量如何彻底解决问题。他已迫不及待想把她绑在身边,烙下他的痕迹。比如将她冠上他的姓氏。
这件事情,比旁的更让他上心。但何时开口,却还要个时机。
倒是轻轻漫不经心,她的心定在西楼应身上,已是事实,不可更改。便不打算逃避。现下更让她上心的是,何人将阿哑伤成那样狼狈。此仇不报,如何心平?
何况,她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被承认的身份,与她的阿哑匹配。
入夜,天光星满,倒入院里梨涡。些许灯火,看去锦鲤如同在星海中嬉游。
霍言消失了几日,不过今天已回来了。依旧那副样子。唤了厨子备好酒菜,摆在梨涡心上的小亭里,叫了二人。
三人这光景,倒是十分融洽。
“轻轻,我给你备了个身份。来,快叫哥哥。”一杯酒下口,满嘴不正经。
“这几日去哪儿了?”给她添了杯酒,又是好笑又是了然。
“没哪儿。就是出去玩玩看看。海上的事情快了。”她来这些年,布下了网,如今也该用上了。哎,还真是想看看一个东方帝国的海上之路呀,一定挺有趣的。
“你倒是个忙人。”取笑道。而西楼应听到海上二字,却也是想起东边隔海的一些事情了。
“咱们这行,能不忙么?”霍言眼神灿亮,隐约似有了醉意。
这话的意思就深了,轻轻明白,西楼也懂。但谁都不深究。今晚这次小聚,仅是小聚。
满桌的菜动得不多,倒是酒喝得不少。枝上白、枝上白,就这么奢侈地灌进了霍言腹中大半。
捞着最后一杯酒,站起身来便欺到轻轻身侧,抓着了她的肩膀,
“你今晚跟我睡。不许说不。”真是有些醉了,西楼应想霸着都没成,她也来。
“好。”竟是轻而易举答应。
于是能看到西楼的眼色沉了沉,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小心这个醉鬼,别让她扰你清闲。”
“嗯,知道了。”她答道,“你回屋慢些,身体还没恢复。”
霍言这模样定是不能丢开了,就是阿哑,估计有些不开心。于是她也温言道。
“嗯。”点点头,“我唤人来送她回屋。”
“不!不用!我就要轻轻。我自己能走,能!”这人从来不怕触公子的虎须。
这样子真是少见,“那我扶她回去了,你也休息吧。”霍言今日是怎么了,可不是一贯的作风,还是先走为上,。于是搀着人,脚步不稳地朝主厢小院去了。
而西楼应原处坐在,思量着动作得更快些了。长此以往,如何了得?
搀扶着她躺下,给脱了鞋子,那人倒是乖觉,自己就翻身进了床榻内里。
见这模样,如何还不知她是装醉了。也不去管,径自到桌边坐下,抬手倒了杯水。
“轻轻,你这回不打算走了吧。”霍言瘫在床上,眼里一片灿然,哪里是醉酒的样子,分明十分清醒。
“所以你给我安排了个身份。”不肖说,她已经知道了。
“嗯,你家那位刚和公主断了婚约,就算想立马娶你。也得慢慢来。”哪怕西楼应是万分等不得,目前也是分身乏术。东倭鲸鱼岛之事未解,刚又得罪了公主,虽说不怕,却也麻烦。
“他从未提过。”婚娶之事,她并不在意,不过阿哑能娶的,却只许是她一人。
“不等于没想法。”老神在在的,“上次受伤的事情,和鬼藏青木家族有关。你若是能出面解局,我再出面相助,倒时也好拿个身份回来配你家那位。”
“顺便开启海航之路。”指尖敲击着桌面,轻轻接过话茬。“你这次的任务倒是好玩。”
“哪里哪里,不及当红娘有趣。”支起身子,斜倚在床榻间,“美人儿,你还不快过来?”她生得英气勃勃,又雌雄莫辩,倒真如一个俊朗男儿。
“不了,哥哥。”嘴角也是忍不住笑起,起身便走。“东西还不给我?”
“好——”从怀中取出一物扔给她,自己又一个翻滚,便不作声了。
带上指环,疾步出门。今晚看来是要在书房待上一晚。不过一切值得,为阿哑,也为她自己。
而床榻间的人,听着她脚步渐远,了然一笑便酣然睡去。不过睡前她想,那位西楼公子要是见识了安素的恐怖,还敢娶么?
是夜,两人无眠。
一人忙于查看信息,一人思虑极深。
他在等,等一个机会开口向她言明心意。此生此世,惟她可矣。
只是难免心中些许忐忑,这一次是否能留得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