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自叙 梦始（1 / 2）

撩开窗帘，还是连绵不绝的山，还是光秃秃见不着活物的土地。

马儿一声长啸，车厢又又又又一次停下。

“又来了？”

“是”

“加油”

我放下窗帘，熟练用被子捂住脑袋。可就是这样，惨叫，求饶还是从车厢外面渗进来。

这几天几乎天天如此，我知道老余手下有轻重，向来只打不杀。可对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来讲还是太过刺激，每天一闭眼脑子就是各式各样的土匪大哥血色呼啦的在地上打滚。几天下来寝食难安，折磨的我几乎崩溃。

又是一个早晨，我从梦中惊醒惊讶的发现自己的额头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我从门缝里扒开一条缝，小心翼翼的观察情况，却被一股温和如水的春风打了个措手不及。

明明昨天晚上还是北风呼啸的，今天一早就变成了吹面不寒的杨柳风。当真是“车”中方一日，世间已千年。

窗外，冰雪尽消，草木虽不甚繁盛，却足已令许久不见绿色的人潸然泪下。

正所谓何以解忧，唯有烧饼。

我拿起烧饼咬了一口，香甜的滋味让我想起了它的另一位亲戚。

说起来我这几天一直窝在车里，吃了睡睡了吃，看着天气，难不成…

“我说，老余过年吃饺子你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

“哎哎哎，你可别想蒙混过关奥，你是不是把我内份吃了！”

“…”

“师兄…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什么舒不舒服的？我在问你饺子！过年吃的饺子！”

“师兄啊，现在还不到正月，哪来的饺子。”

“啥？你当我好糊弄是吧，年都没过，这山上地上能这么绿？”

“…”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我正月十五的元宵也被你私吞了！”一想到我那白白胖胖的元宵葬身于他人之腹，我就浑身难受。

“师兄，此处居于群山之间，寒气进不来，气候自然温和些。”

“…”

那，行吧

正当我伸着脖子，把饼临风之际，老余一个急刹车，好悬没把我脑袋甩飞喽。

“哎呦，老，老余啊，这是怎么了？又有劫道的来了？”

“不是…”

“不是？你刹车干啥？迷路了？”

“我们到了。”

到了？到哪了？淮宁山？

我叼着饼子跳下车，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却连淮宁山的影子也没找着。

“淮宁山呢？我怎么找不着啊？”

“师兄…”老余牵着马，走到我身边，指了指路边的树根“这就是了。”

怎么，你们家都是栽在地里的吗？

我看看了满地的荒草杂树，又顺着老余的手指的方向找了半天，才看到路边的老树根边上埋着半截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