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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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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二十多年前,一个足于铭记终生、足于令灵魂悸动的夜晚!

明月中天,花香四溢。

空气中都流动着令人沉醉的芳香。

莲花山上,层峦叠翠。曲折蜿蜒、深邃幽远的后宫庭院。

暖阁闺房,温床锦帐。

莲池宫年轻的少宫主高贵端庄、美丽无比,欺霜赛雪的肌肤,柔嫩似水的身段······全身都流动着青春妙龄女郎特有的温馨与柔情。

这美丽的女郎已经在和风流倜傥的铁鹏少侠对饮中喝醉了,此刻正轻轻地倚靠在绵软的暖床上······这琥珀色的美酒据说来自西土,居然有着一种仿佛被下了药一般的厉害。也许,这原本就是一种强效的药酒,竟然能让功力修为已经很高的她,前所未有地醉眼朦胧,辨不清方向,分不清人影······

这时候幽王宫宫主铁德奇异地出现了。

他充满嘉许地望了一眼自己家族的大管家、铁鹏总管、这位潇洒飘逸的少侠,然后挥手让这位得力爱将自行离去。

他自己则满怀狂喜地进入了香艳的闺房,手足颤动地关上了厚重的房门······

这是个令他终生难忘的春宵。

这是他生命中最刻骨铭心、进入血脉与灵魂的、幸福的记忆。

诚然,这原本就是一个处心积虑的、刻意的安排。

诚然,这样的安排是不道德的,也为此伤害了无数相关、不相关的人······

光阴荏苒,往事如风。

······幽王从辽远的回忆中悠悠地清醒过来,望着眼前这个已经长大的痴子,无法掩饰心中那奔涌而出的父爱,“为父要补偿你的,云儿!”

“······”一丝苦笑,浮上了痴子的嘴角。

“为父要让你当上幽王!你会拥有广袤的土地,无数的臣民,数之不尽的黄金、白银,巨大的财富······”

“够了!我不需要。”痴子打断了他的话。

“那你,需要什么?”幽王的眼神有些迷离,很是诧异地说道,“你需要更大的江山吗?为父可以为你去争取······”

“我需要的,只是一个正直的父亲!”

痴子实诚地说道,“我的父亲可以地位低微,可以没有什么财富,但是要做人光明磊落,做事有担当!”

“······”幽王的脸庞不由地火辣辣的,有一些泛红。但他的眼眸,却闪过一丝惊喜的、欣赏的光辉。

这是一个淳朴的孩子!

他也深知,这孩子说的是真心话。

这爱子虽然没有什么物欲,却丝毫没有改变幽王定要给予的初心。

只是,他说的做事要有担当,是什么意思?“你如何对我母亲交代?”痴子问道。

“······”幽王无语了。

莲池宫的追杀令,其实终极原因终究是因他而起。

若非幽王宫的实力太过雄厚,是超级大派的存在,只怕早已经被莲池宫连根拔起了。

须知幽王宫治下的臣民固然众多,但绝大部分并非武道修士,并不具有强大的战斗力。

决定一个门派隆替兴衰的依然是武道修士的整体实力。

“你能够获得我母亲的谅解么?”

痴子的话语很朴实,其实却是很犀利。“你母亲?”

幽王目光闪动,几乎要低垂下头去了,声音也变得有那么一些苍凉了起来,“为父知道·····为父知道,对不起她······”

“都是为父的错,为父本不应该······”

幽王再度陷入了回忆之中,喃喃地道。

“不应该让铁总管去执行这个计划,去接近你母亲,骗取她的信任······然后我自己乘机而入,做了你事实上的父亲······这确实不光彩······”

幽王这样说着。

许是触动了久违的、内心的柔软,幽王的声音已经是越来越低。

说出尘封多年的真相,是会触动往日的情怀的。

但他还是要说出来,要让痴子明白当年的真相。

只是体内慢性的剧毒似乎又在发作,再度地牵动内脏,气血翻腾,涌上喉头,就要喷将出来——

他默默地蕴聚体内的真气,强行地将之忍住。心中不由地叹息,“这毒是发作的越来越快了,所幸我还有足够的功力来抵御······”

“只是不知,金龙飞的天鹰丹炼制得怎样了?不知有没有那么快炼制好······”

也许,鹰王的天鹰丹,配合自己超强的功力修为,能够带来一些良好的希望吧。

他默默地想着,强行忍住体内毒性发作的创痛,硬生生地把涌上嘴角的热血往回咽。

也就在这样的时刻,蓦然,殿顶上空传来一声焦雷般的巨响,“嘭”地一声巨震,碎裂出一个巨大的空洞来——

一道娟丽、曼妙的身姿从天而降,伫立于空旷、宽敞的大殿之中。

身姿绝美,容貌端庄,光彩照人,浑身散发着几乎令人不敢久视的高贵气质······正是素来有仙子之称、名动天下的莲池宫主。

“阿妈!”痴子不由地唤道。

莲池宫主深情的目光凝望着爱子。

原来莲池宫主一直关注着爱子,一路守护着他。适才藏身于宫殿殿顶之上,恰好把一切都弄得清清楚楚。

原来二十年前,那和自己一夜春宵的情郎,竟然不是自己心心念念、风流倜傥、才貌双全的少侠铁鹏,而是面前这样一个躲在暗处、运筹帷幄的铁德幽王。

自己一直以来,竟然是如此地冤枉了、错怪了当年潇洒飘逸、前程似锦的少侠:铁鹏!

造化竟是如此弄人!

真相竟然是如此地龌龊、如此地不堪!

过去不可重来,往事可堪回首?

幽王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无法承受内心巨大的情感激流的冲击一般,全身直立了起来!真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样的情境下,居然见到了从来未敢奢望见到、从来不敢见到的玉人!

这是一个、一度只会出现在梦境里一样的人物,以为今生,再也不会有再度见面的机会,想不到现在居然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

她依然雍容华贵、光彩照人!

岁月的流逝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反而更是增添了很多成熟的风韵,增添了几许高冷的贵气。

她是如此地冷艳,极其高深的功力修为更是让她散发出一种令人不敢靠近的威仪。

“莲池宫主······玉瑶······”

幽王心中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一般,喃喃地低语唤道,“你来了······”

“铁德!”

莲池宫主玉瑶犀利的目光投向了幽王,往日的景象瞬间不断在脑海中翻腾,心中悲愤不已,百感交集,“你,你干得好事······”

简洁的几个字音,其实已饱含了千万般的情绪。

她气愤地都几乎说不出话来。

幽王闻言也是如遭雷击一般,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脑海仿佛经历了无数的岁月沧桑、经受了无尽的风雨洗礼,此际一片空白,重重地跌回了他的宝座之上。

他的视线都有些昏花模糊了,颤声说道,“玉瑶······是我对不起你······”“一句对不起,就有用吗?”莲池宫主的芳心都被片片撕碎了,如同飘落的花瓣,在寒冷的风中飞舞、凌乱······

“你知道的,我一直仰慕着你!”幽王实诚的声音隐隐有着一种深深的苍凉。

莲池宫主的芳心有些微微颤动。

当年的情景如浪潮喷涌一般,不可遏制地、不由地浮现在脑海······

确实如此。

幽王铁德也是天生丽质的她众多的仰慕者、追求者之一。

“只是,你喜欢的是铁鹏总管,是我府里的管家,不是我······”

幽王的落寞的神情难以掩饰无尽的伤感和遗憾。孤独的情,从来不会有相互的爱更显甘美。

所恋之人虽然近在咫尺,其实两心远隔一如天涯。

这从来都是徒感悲伤。

曾几何时,他也曾经有过至情至性,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而不断地被淹没。

“你宁愿选择他、选择一个下人,也不愿选择我······无奈之下,我才会出此下策······”幽王低沉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懊悔和感伤。

“你······”莲池宫主气愤填膺、悲愤交集,身躯都不由地有些颤抖。

无论是怎样的理由,也无法抚平她内心的伤痕。“是我不对······”幽王昏昏沉沉的眼眸,隐隐闪过一丝哀痛的泪光,瞬间已被掩藏在心里,“如今你要杀要罚,任由你吧······”

他已经放弃了抵抗,放弃了武装,就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莲池宫主不禁凝望着他,目光深邃如水,“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她声音很是冰冷,体内强大无比的厚实真气不断地凝聚、汇集于芊芊玉手······

随着强势奔涌的真气流,她缓缓地举起了玉掌——

那可是蕴聚了极其深厚功力的“清莲神掌”!

这一掌下去,势必有雷霆之威,即使是坚硬、巨大的花岗岩,也会被轰击地化为四散纷飞的碎片。

幽王轻叹了口气,微微闭上了眼帘。

面对这绝美、高贵、功力深不可测、超凡脱俗的莲池宫主,这位让他心心念念、无比仰慕的一代佳人,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他此刻已经不再是叱咤风云的幽王,只是一个接受审判、等待死亡判决降临的垂垂老人。

莲池宫主的“清莲神掌”就要轰击而下了······

也就在这时,她听到了爱子的声音。

“阿妈······”

是这样宛如天籁一般的声音!莲池宫主玉瑶的身躯不禁微微地震动了一下。

她的芳心分明受到了很大的震撼,不由地望向了至亲的爱子。

她接触到了痴子清澈如水、似乎还隐隐蕴藏着迷蒙的、令人心动的水雾······

她的芳心颤动了一下,不由地、轻轻地放下了蕴聚着功力的玉掌。

是的!

看在儿子的份上!

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已经下不去手了······

无论怎样,不管如何,至少不要让至亲的儿子感到为难和伤心吧。

在放下清莲神掌的瞬间,她分明感到自己,似乎此生再也不会有去报复的做法了。

随着玉掌的放下,满腹的悲愤与仇恨也在这瞬间放下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行稳住了奔腾的气息,勉力恢复了一些平静。

她看了一眼满怀懊悔、生无可恋的幽王,高深无比的功力修为早已让她看透了幽王强行忍住的毒素与内伤,不由地说道,“不要以为这次放过了你,你就能活多久!”

“······”一直沉浸在伤感中的幽王,听到这如同特赦一般的天籁之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巨大的幸福如同海潮一般地涌进了胸中,重新点燃了已经熄灭的生存的意念。他知道,这一定是因为爱子铁云的缘故,才会让现在这一切变得如此美好。

“你好自为之吧!”

莲池宫主的声音是如此地悦耳。

她也没有再多言,只是望着爱子,轻声说道,“我们走吧!”

“好的,阿妈!”

痴子亦是点了点头,跟随自己的母亲前行。

可是不知为何,随着前行的脚步,一种莫名的、不祥的预感,却是如此清晰地涌上了心头。

在这偌大的、空旷的大殿上,脚步叩击在冰冷、坚硬的大青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在走近宫殿大门的时候——

蓦然,厚重坚固的紫铜大门被“轰”地一声猛然撞开,步入了五道高大壮硕的身影。

皆是身披血红色锦缎长袍,胸口衣襟上有一个硕大的白底黑色骷髅头标志。

这标志与幽王宫特有的标志是明显不同的。

这是来自西土的最为庞大的宗门,恶名远扬、令人闻风丧胆的“血魂宗”的标志。

“血魂宗”初始之时,也不过是西土纵深腹地里一个中等规模的门派,但却在历代掌门宗主野心勃勃不断地开疆拓土、疯狂肆意扩张下,远交近攻、不择手段逐步侵吞了四面八方数百个中小门派,一跃而成为西土实力最强的超级宗门。尤其是近些年来,更是鲸吞了实力强大的黑熊帮、人数众多的野狼派、接壤东土的铁枪门,一路锐不可挡、势如破竹,声势极其浩大。

不断壮大的实力,同时也滋生着不断膨胀的疯狂念想。

纵使西土之辽阔、广袤无垠,也早已包藏不住奢望雄霸天下、侵略成性的勃勃野心。

为首的壮汉正是“血魂宗”的掌门,功力修为已达五甲子后期巅峰的顶尖武修,人称“在世冥王”的宗主摩罗。

紧随其后的是“血魂宗”的四大顶梁柱级主将。

东部主将,“诛心血剑”摩远。他常用的武器是一柄血红色的、厚重而硕大的长剑。南部主将,“追魂血枪”摩高。他的常用兵器是一根沉重的、黑杆红尖熟铁大长枪。

西部主将,“精钢血手”摩深。他擅用的兵器是一副百炼精钢锻制的硕大长手套,可拳可掌,坚韧无比。

北部主将,“绝命血刀”摩海。他颤长的武器是一柄沉重犀利、赤红色寒铁精铸大长刀。

这四位战绩显赫、威风凛凛的血魂宗大将,功力修为都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五甲子初期的层级,无论哪一位,都已是可以开山立派、称霸一方的存在。

也正是这包括宗主在内的五大顶级武修高手的肆意杀伐,血魂宗才得于在短短的时期内迅猛地崛起,一跃成为几乎雄霸西土的最大宗门,势力已经直达东土。曾几何时,天下武修,一直是东盛西衰的格局。

称霸东土,几乎也就称霸了古武大陆,西土基本是忽略的存在。

东土的武修门派历来实力雄浑、底蕴深厚、高高在上,确实拥有着明显重大的优势,几乎不把西土的武士宗派放在眼里。

只是,如今,随着这些年,远隔数万里之外的、血魂宗的悄然崛起,形势或许已经有了一些意外的变化和逆转式的改观。

“你们不能走!”

为首的“在世冥王”、血魂宗主摩罗冷冷地说道。

他身后的四位主将亦是手持兵刃,将莲池宫主与痴子前行的道路完全挡住。

“你们要干什么?”

莲池宫主玉瑶淡淡的声音传来。

她的风度和修养显然已是随着年岁的增长而越发地良好。

事实上,放眼古武大陆,谁敢这样放肆、无礼地阻挡住莲池宫主前行的道路?

“宫主请留步!”血魂宗主摩罗不由神情凝重地说道。

“你认识我?”宫主玉瑶难掩心中的惊讶。

“当然,莲池宫主名扬四海,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血魂宗主摩罗的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丝微笑。只是不知为何,这微笑却是令人感到一丝分外的狰狞。

莲池宫可是不亚于幽王宫的顶级门派。身为门派掌门的玉瑶自然是血魂宗情报系统极其关注的重点对象,这对于摩罗而言,其实是再正常不过了。

但宫主玉瑶可不这样想。

毕竟这些年来她专心刻苦修炼顶尖武学,早已深居简出,即使在宫里、或者偶尔出外,她也会带上老妪的面具,隐藏自己的容颜。

以至于真正能见到她真容的人其实已不多,也不容易。

如今,这素不相识的、体型粗壮的西土武修竟然能一眼认出自己的身份?

而且这些西土武修不只是功力修为奇高,更重要的是分明来意不善。

虽然早已经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定力,但一种莫名的寒意还是瞬间涌上了莲池宫主的心头。

“你们是什么人?”玉瑶不禁问道。

“你应当知道的!”摩罗颇为傲然地说道。

四大主将举手过胸前,正对着胸襟上的白底黑色骷髅标志,仿佛是在完成一种仪式一样,齐声说道,“我们是西土血魂宗!”

声音无比嘹亮,仿佛能震荡殿宇,显然有灌注了一些内家真气,很有些先声夺人的气势。

西土血魂宗,这对于莲池宫主而言,并不陌生。来自莲池宫外部势力的、发达的情报系统已经在近些年来,多次地、时常地提及血魂宗的拓张进展。

起初,莲池宫主对此亦不以为意。

毕竟在这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古武大陆,在残酷的丛林法则下,这样的事例其实从来都不鲜见。

直到近期时间,与东土接壤的西土铁枪门,也被血魂宗迅速肢解、分裂、直至吞并,这才不由地引起了莲池宫主的关注。

或许,在这广袤无垠的古武大陆,已经崛起了一个新生的强势力量、足于超越东土地面上任一门派的超级存在?

莲池宫主其实通过之前读过的情报,也早已知道这些人衣襟上诡异的标志正是血魂宗,知道这些人来头不小,此刻闻言证实,还是有一些难免的震惊。

毕竟,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大敌当前的浓厚气息。

她甚至可以很敏锐地预感到,一场腥风血雨般的大战,似乎即将展开。

山雨欲来风满楼!

浩大的殿宇中,隐隐流动着寒凉的、浓重的杀气。

痴子却是和东土众多的武道修士一样,还是保持着之前根深蒂固、一贯以来的认知,闻言只是说道,“西土血魂宗么?没听说过!”

“大胆!”

四大主将脸色陡变,勃然大怒,“哪里来的野小子,乳臭未干,毛都没长齐,竟敢羞辱我们血魂宗!”

“小子,你是不要命了,是吗?”

“连我们血魂宗都敢说不知道,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吗?”

“你这狂妄的小子,正好让你的头颅给我们血魂宗祭旗!也好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对!把这小子宰了祭旗!”

“······”

血魂宗四大主将历来凶狠,也全然不知、不管痴子是个什么人,是做什么的,只是觉得他不过是个刀下待宰的羔羊,凶性大发,凶相毕露。

痴子倒是稳重淡定,没觉得有什么。

莲池宫主却怎能忍受自己的爱子受到他人这样的威胁、欺辱,全身真气瞬间汇聚,就要发作——

这时传来了一个绵软的声音,“诸位,血魂宗的朋友,诸位英雄好汉,请你们放了他们,让他们走!”

是幽王的声音。

他的声音显得是这样地低微,丝毫没有久居上位者的豪强气势。

“放了他们?”

血魂宗主桀骜、凌厉的眼神闪过了一丝鄙夷,“你说的倒是轻巧!”

这完全是不屑一顾的语气。

幽王却是继续低声下气,几近哀求地说道,“看在本王的面子上,请求大宗主放过他们吧!”贵为大王,富有雄伟的城池、广袤的土地,竟然也有如此低姿态求人的时候。

四大主将心里的鄙视之意愈发地浓厚。

但莲池宫主和痴子,看到高高在上的幽王能这样放下身段为自己说话,心里却不由地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

“哦?”血魂宗主却是有些讶然,“你让本座放了他们,为了什么?他们对你很重要吗?”

“是的!”幽王点头说道。

他眼巴巴地望着血魂宗主,目光中充满了期盼的眼神。

“他们是你什么人?和你有什么关系?”看到幽王这从来没有过的、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摩罗心里忽然很有些触动,厉声问道。

他的声音灌注了真气,回荡在偌大的殿堂中,分外地嘹亮,甚至有些刺耳。

一股热血似乎又要从剧痛的五脏六腑之中涌上喉头,势要喷将而出······幽王暗自默运功力强行忍住······不知为何,今天这剧毒不比往常,爆发得也太快、太急、太猛了一些······

幽王已是背后冷汗直冒,脸色变得如纸一般苍白,难于掩饰此刻的虚弱,只是低声说道,“他们······是我的亲人。”

“亲人?”血魂宗主皱起了眉头。

“是的!一个是本王的儿子!一个是本王的······夫人······”幽王的声音时断时续地传来,很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说到“夫人”二字,他甚至不敢看一眼光彩照人的莲池宫主,心里其实却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

听到“夫人”的称呼,莲池宫主芳心里最为柔软之处似乎被触动了一下,俊美如玉的脸上悄然地涌上了一片艳丽、羞涩的红霞。

“夫人?儿子?”

血魂宗主听闻却是眼前一亮,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很有些惊异,不敢确定地问道,“你是说,莲池宫主是你的夫人?”

一股从所未有的、激动的情怀不可遏制地瞬间涌入了幽王的胸膛,他几乎颤抖着,闭上了双目说道,“是的!”

声音传入耳中、映入心里,莲池宫主的脸色愈发地变得通红。她历来定力深厚,超凡脱俗,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样,如此地满怀羞赧、芳心中一片凌乱······

“好!好!”

血魂宗主摩罗禁不住望着莲池宫主和痴子两人,抚掌大笑,“这样说来,大家原本都是一家人了!”

“谁和你是一家人?”莲池宫主纵然修养深厚,此际也不禁怒道。

“你相公和本座签有协约,幽王宫与本宗结为友邦。这样看来,你自然和本座是一家人了!”

摩罗认真、严肃地说道。

血魂宗竟然和幽王宫结为友邦?

这不是血魂宗一直以来远交近攻、然后各个击破、逐一吞并的惯用伎俩么?

“这小娘们居然是我们这边的人?”

四大主将自以为自身功力超群,目空一切,并不能尊重莲池宫主这般显赫、尊贵的身份,却是依然在肆无忌惮地口出狂言。

“这小娘们长得还真不赖,细皮嫩肉的,皮肤还真好!”

“看着这身段,还真是惹火呀!”

“刚好适合给我们宗主做个小妾!”

“这种货色也只配做个小妾了,毕竟已经嫁过人、生过孩子了······”

“或者我们宗主玩够了,赐给我们弟兄玩一玩,也不一定的······”

“······”各种污言秽语,已是不堪入耳。

“住口!”

一股激烈的怒气直冲铁云的头顶,使得他不由自主地爆发出雷鸣般的怒吼。

强旺、浩瀚的真气随之外发激涌,作用于声浪之上,爆发出了传闻中的、一直名震天下的“虎啸山林”功法般相同强悍的威力——

声浪所及,众人即使定力宏深、功力高强,也不禁为之心头巨震,身躯微颤······

但听一阵脆响,宫殿顶上的一些琉璃青瓦也在真气声浪中震为碎片。

威力如此之大,足见痴子的功力修为,似乎丝毫不在众人之下。“你们不要太放肆了!”铁云喃喃地、补充说道。

望着爱子,莲池宫主的美眸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辉。

看向痴子,幽王的神情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祥和、平缓许多,眼神流露出欣慰与嘉许。

毕竟,这痴子的功力修为······似乎还行。

血魂宗众人却是满怀诧异地望着这位外表如此文静、柔弱的年轻书生,出奇意外地发现,竟然不能完全看清他的功力修为。

莲池宫主的功力修为看不透彻也就罢了,毕竟这是个传奇中的人物。但这文弱书生的功力竟然也看不清?之前看不清还以为他没有什么功力修为,但想不到他居然已经能做到真气外放凝聚于声浪!

这就有那么一点意思了!

血魂宗主摩罗瞪视着这年少书生,眯着的双眼似乎有那么一刻闪烁着异样的精光,“你,你真的是幽王的儿子?”

“······”铁云沉默不语,尚未作答。

幽王焦急的声音已是传来,“大宗主,他正是本王之子!本王恳请大宗主,先让他离开······”

“本座没和你说话!”血魂宗主摩罗粗暴地打断了幽王的话,很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样子。

“本座看你好像还有那么一点本事!”摩罗目光炯炯地望着铁云,“你加入我血魂宗吧。”

“我为何要加入血魂宗?”年少书生不禁问道。

他天性淳朴,心里绝不愿意和这样真正的邪恶门派为伍。但落在摩罗众人的眼里,却是以为他对血魂宗认知太少、了解的还不够。

“加入我们血魂宗,你的前途可是不可限量啊!”

“小子!我们宗主肯要你,你可是走了大运了!”

“小子,你还不赶快谢恩?”

“······”

四大主将的言语充斥耳中。

痴子却是平静如水,丝毫不以为动。吉人语迟、贵人少言。

痴子依然没有太多想说的话语。

“这样和你说吧!”血魂宗主摩罗决定点醒这个年轻的书生,“你的父亲已经和我们血魂宗签订了协约,结为友盟。”

“······”

这是已经知道的事实。

远交近攻,这是血魂宗常用的策略。

痴子依然沉默。

“我们西土血魂宗的大军都已经快要到来了。现在就在这后宫不远之处的外面集结。”

摩罗双目闪烁着凌厉的精光,“我们两派人马很快就要会师、联合在一起,将外面的那些中土门派一网打尽······”许是说到了宏伟的计划,仿佛看到了即将成为现实的未来,摩罗兴奋地握紧了拳头,“到时,我们血魂宗就会一统天下,你们也会跟着争光。”

“······”痴子、莲池宫主的目光一齐投向了脸色苍白的幽王!

幽王低下了头,不敢正视这仿佛能把他看穿的、充满了失望之情的视线。

“你加入了我们血魂宗,自然会论功行赏,你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摩罗看着这年轻书生说道。

这年轻书生竟然有着令人惊异的功力修为,招揽到麾下必然会成为他实现野心的一支主力军吧。

“是的,论功行赏!干好了的话,小子,你可以当上百士小队长了!”“不止吧,人家是个王子,我看最少可以当个千士中队长!”

“千士中队长,也是偏将级别了,已经很不错了······”

“······”

血魂宗四大主将嚣张的话语如同微风拂过,并不能激起痴子平静的心湖上点滴的涟漪。

他只是仰望着高坐在王座上的父亲,声音不禁有些颤抖,问道,“他们说的话语,都是真的吗?”

“云儿·····”幽王的声音有些颤动。

“我只问你,你们联合起来,一起作战,共同对付外面的各大门派,是真的吗?”痴子凝望着这高贵、尊荣的父亲,良善的心在颤动、在泣血。

“是的······”

幽王无力地点点头,吐出了这石破天惊的两个字。

这引来的是血魂宗众人得意洋洋、又满是鄙夷的狞笑与目光。

莲池宫主也是望向了幽王,美眸里亦是充满了惊异。

岁月的流逝已经使她的心智变得分外成熟了。她如今毕竟已经非同寻常,看事情不会只看表面。

“你这样做,会坐实‘幽王宫邪恶’的传言!”

痴子望着这高高在上的父亲,眼眸中已经止不住地涌起了一片水雾。

幽王宫名声风闻历来不好,一度被划属于黑道邪派,几乎就要成为古武大陆共识,如今这种情形势必实锤,铁证如山,再无重归正道之可能。

“······”幽王无语,只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力。

“你这样做,会成为毁灭东土武修的千古罪人!”痴子的心,已经忍不住地阵阵剧痛,眼泪也禁不住地就要掉落下来。

“这样的后果,你知道吗?”

“我知道······”

幽王低声地喃喃。

思绪,不禁又回到了半年之前。

血魂宗的宗主摩罗和四大主将,乔装改扮,混入了固若金汤的幽城、守卫森严的幽王宫。

他们杀害了宫里的几位大厨,并冒充成他们的样子,在食物中混入了西土特制的独门慢性毒药,不断地给幽王下毒。

这是一种能够针对极高功力修为的慢性毒药,而且每天不断加入,重量累积到足以摧毁幽王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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