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见面礼（1 / 2）

“芷晴，别哭了。”老太太安慰着孙女，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

“奶奶，我不许你走啊！”芷晴凑近了身子抓住奶奶的手，也好让她摸到自己的脸。

“傻孩子，不要悲伤，我记得你出生的时候也是冬天，也像今天这样下着鹅毛大雪，我拿剪刀给你剪断的脐带，当年此时我迎接你，如今该你送送奶奶咯。你妈走的早，这些年我们太娇惯你，让你恃宠而骄，以后一定要收收你的小脾气，否则将来要吃亏的。可惜不能看到你出嫁那天了。”

“奶奶……呜呜……”

“娘，你别说话了，你躺下好好休息一下。”

马文义也是哽咽不已，紧紧握住母亲的手，不断摩挲着，母亲的手是那样瘦小、干枯、粗糙。

回想儿时眼中的母亲是那样高大，她总是那样坚强、勇敢，好像无所不能，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她，也打不垮她。

无人帮忙照料孩子，她就自己带孩子，把孩子绑在背上干活，犁地、插秧、割稻子。。。后来她常自责不该那样把孩子晒得太黑。

天气炎热没有蚊帐，她一直给孩子摇着蒲扇，哪怕自己睡着了，手也还在摇啊摇。

长期劳累突然中风，她半边身体不能动，却把看病买药的钱给孩子交学费，后来自己竟奇迹般自愈了。

其实哪里有什么奇迹，如果真有奇迹，那奇迹的名字一定是叫母亲！

马文义其实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母亲没有表现的那么坚强，她也是一个女人，也有伤心难过的时候。夜深人静，他常看到母亲一个人偷偷抹眼泪，说自己好累，撑不下去了。

她总是独自一人面对苦难，一个人默默承受了太多太多，把自信和阳光留给了孩子。

只是因为她是母亲，她要照顾孩子，她的背后空无一人，无人可以依靠。

曾经马文义不止一次地劝过母亲改嫁，你走吧，我求你改嫁吧，他愤怒，他哭泣，他无能无力。

而她总是笑着摇摇头说傻孩子，我改嫁了你怎么办？谁来照顾你。

如果没有自己，老娘应该可以过的轻松很多吧。他时常这样想，可是他清楚彼此爱对方都胜过爱自己。

“好啦好啦，都把眼泪收了，老娘我还没死呢！我儿扶我躺下，困了睡一觉。芷晴，你给奶奶唱首歌。”

“好！”

马芷晴答应一声，擦了眼泪，用颤抖的声音唱了起来。马文义给扶着老母亲躺下，给他盖好被子。

“最初的那些春天，阳光洒在杨树上，风吹来闪银光，街道平静而温暖……是不是生活太艰难？还是活色生香。我们都遍体鳞伤，也慢慢坏了心肠，你得到你想要的吗？换来的是铁石心肠，可曾还有什么人？再让你幻想……”

由于心情悲伤，马芷晴刚开始有些岔气走调。随着她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歌声清脆悠扬，婉转动听。窗外面大雪纷飞，更添一丝凄凉。

一首歌唱完，老太太也安详地睡着了。

祖孙三人情深意切，十二和瘦猴也是感动不已，两人都忍不住模糊了眼睛。

看老母亲睡着了，马文义留下照顾她，小声交代女儿带十二两人去外面转转，好好招待两人，留下来吃晚饭。

虽然十二用天眼学会了张神医的医术，但老太太这是因为年纪大了，身体机能自然衰老，他也无能为力。

听了父亲的话，马芷晴依依不舍地离开，领着十二两人出了卧室，来到外面的走廊。

“马小姐，老夫人身体不适，你还是多陪陪她。我兄弟二人这就告辞了，下次有空再来拜访。”十二觉得继续待下去不合适，就提出告辞。

“嘿，你这小光头！唤我奶奶女菩萨，怎地到了我这儿就是马小姐了？是我不够漂亮？还是我脾气不够好？”

马芷晴柳眉倒竖，杏眼一瞪看着十二，语气泼辣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