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2 / 2）
这位大哥开始讲诉这里发生的事，虽然圆光不会告诉自己的好队长就是了，不然自己的目的和撒的谎就圆不上了。
森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也是因为他在生物学方面和电脑计算机方面都表现的不错，被上头人看中了。
对于操控怪兽，很多人认为这毫无疑问是一件好事，有了这个，保护人类的事业就前进了一大步，而且，能把任何物质变为石头，虽然这需要给予怪兽强大的能源，用来转换垃圾什么的很亏，但是物质之间的直接且特定的转换，当然是吸引任何人的注意力的，就算是奥特曼，也很少见有使用这种技能。
哪怕只是转换成石头，但也相当不错了，毕竟加库玛转换成的是相当优质的石头，有些难已处理的“垃圾”也可以用，当攻击的武器那当然也是相当不错的。
所以森了结了情况后就兴高采烈的加入了。
然后看到了残酷的一面。
光是为了找到加库玛，就牺牲了相当多的人，官方只派了少量军队，就为了节约从当地雇佣那些被他们搞失业的工人，他们对当地相当熟悉，也知道加库玛的传说，并且走投无路，只要稍加训练，就可以用去探测。
为什么要用人？
因为便宜啊，事实上这确实是一家采石头的公司，赚来的钱用来作为经费的。
至于为什么经费如此不足。
因为那几年怪兽袭击很频繁，而且，各地都有反对世界政府的“暴动”。这些被归为恐怖袭击了，军队也被抽过去了，对付人还不至于用怪兽。
不过最大可能还是官员的贪污，这方面一直特别严重，而他们不仅想要贪污钱还要作出成果，于是就想尽办法来低成本高利润，逼得手下也要这样搞，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而且，这只怪兽的研究好像不那么被重视，因为有更好的等着他们研究，对于入不敷出的政府而言，只能让这些成员自己来了。
“那么后续的研究呢？”
森他们成功找到了加库玛，并想抓住它，然后被暴打了一顿，不少人都变成了石头。
但是他们也发现了一个特点。
那就是由人类变成的石头具有很高的能量，对于它来说很好吃，能满足加库玛的需求。
加库玛并不傻，虽然它很少主动袭击人，但石头的匮乏是事实，科学家们就用了这一点，与它达成“合作”。
“你们给它喂人？”
“说实在的那时候我就坚持不住了，我那时一直在欺骗自己，在那些矿工付出巨大牺牲来保护我们，帮助我们时，我们骗自己，这是为了人类的未来，当我们用盗墓的尸体时，用那些矿工亲人的尸体时，我们说反正已经死了，这是回收再利用。可是……”
加库玛允许了人类对于自己的研究，那些变成石头的矿工就是现场的样本，可人那么小，哪够啊，科学家发现尸体变成的石头能量比活人直接变成的石头要低不少，他们推测可能是因为灵魂等原因。
为了进一步研究，经过激烈的辩论，在这几天确认了使用活人的人体研究，把雇佣的矿工特意往加库玛那边引，毕竟加库玛所在的地方优质石头确实多。
我们把人送进去，也不是没有补偿啊，而且还特意在条约上说有可能有加库玛，可怜这个岛上大多数人还只是把这个当做传说，甚至内部有人认为这是无害而温柔的怪兽，而且，他们不得不答应，毕竟这些除了挖石头一无是处的脏家伙，还要养家糊口，没有选择的他们还要为他们能给他们之前更好的工资感激涕零才对。
补偿也不差，新公司的工资可是特别高，兼有五险一金，家人还有额外的金钱，他们是这么说的，至于是不是真有人有这个奖励，鬼知道，反正他们挖出来的优质石头卖好了也确实可以把得来的钱分他们一部分，这可是理情我愿的交易。
森忘不了提到这个计划的人，是如何在会议上口落悬河，这是双赢，啊不，三赢，怪兽有吃的，我们控制了怪兽，得到了研究数据还有金钱，工人有了工资，死了也能养家糊口，除了工人可能付出生命外，简直完美，这是现在发展的最优解。
这些家伙还有人性吗？森无法接受这个。
那个人还说，他必须得提醒他们，这是，为了全人类的幸福所着想，怪兽研究多么重要，大家也都知道，如果没有人去牺牲，就会有更多人受伤，工人们也是“自愿”的，从把签订那个条约给他们，让他们开始拿起笔那一刻，我们并没有去胁迫任何人，有怪兽也是说的清清楚楚哟。
人类会记住他们的牺牲，我也是。
最后他说道，各位，要知道，为了人类的未来，而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们，也并没有太多选择，人类的进步，可从来都是建立在血上的！我们已经很轻松了。
当他说完这句话后，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了。森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们也不过是另一种奴隶罢了。
这样和怪兽简直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可笑，而且是拿着发展的嘘头，欺负自己人罢了。
他累了，一切都毁灭算了。
“我发现在见过加库玛人的口中，出现了一个问题。”
“见能了它还能回来？”
“你的关注点真奇怪，加库玛每次只吃一定量的人，就拒绝吃人了，我们也不会只给它喂人，那样容易被发现，一些实验垃圾也会交给它处理，不过转换垃圾所需要的能量比吃垃圾所带来的能量还要多，它不怎么吃，因此会喂一些其它能有着高能量的特殊食物。不过我们钱不多，能劳动导致钱生钱的也只有人，所以人是主食，好像对它来说，人所带来的能量比那些高能量的东西还要高，这大概是因为灵魂。”森扶了扶眼镜，低声解释道。
“好了，继续说，我发现人们口中的加库玛有不同点。”
“不同点？”圆光面无表情，在森眼中，她的表情自从故事开始后就没变过，只能从她说话的语气中找到她的感受。
“对，加库玛有角，可是人们有的说自己遇到的是两只角的，有人说是一只角的，上头觉得这只不过是人受惊吓的幻觉，而这么个地带，应该供不起两只怪兽，但我猜测这可能是真的，于是我赌了一次，我在最后一次矿工下矿时，用我自己做的机器人携带一颗我自己做的炸弹，往加库玛的巢穴走去，那地方加库玛一直不让我们进，结果就炸了。”
“你赌对了？”
“嗯，然后加库玛听到叫声就直接暴动，往实验室这边冲过来，我就趁乱给胜利队打了电话，然后等他们全部出去后把自己关起来了。”
“额，所以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关起来啊。你这样怪兽来了不还是要死吗。”
“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是一种混乱的状态，我想死，又不想死，就呆在这了，我觉得死在怪兽手上总比死在同类手上好吧。”他苦笑道，看样子那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现在稍微冷静了点。
“可这怪兽也没来吧。”
“记录仪上显示它冲了一半又返回巢穴了，我猜它可能是为了确认自己的孩子的伤情吧，不过那炸弹威力并不大，只是声音大而已。”
圆光看了看他憔悴的脸，眼珠子里满身血丝，黑眼圈无比明显，身材消瘦让人感觉他是个僵尸。
“诉我直言，你这样的行为没什么意义……你这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只是满怀恐惧的去把他们吓了一下，以宣泄自己的不满与无力。”
“可是我想不到什么办法，我只是个科学家，那些大事我弄不清楚，我只能去吓一下他们，去向法律宣告？那些人的价值还没用尽，上面的有的是办法把他们捞出去，怪兽？那更不可能，你能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吗？这个黑暗的世界我做什么都没用，现在的反抗是我能做的最后的事了，当这个计划出在我脑中，我就摆脱不了了。它就是我的执念！”
他跪在地上，双手撕扯着脑袋上的棕黄色头发，声音越来越小，眼睛却越睁越大，他快要疯了。
“你最好还是别死，想想吧，你应该还有家人吧。”
“家人，对了，我还有一个弟弟。”
“是的，你怎么能就这样了，对吧，先无论未来怎么样，你现在都要活下去。”
看样子起效果了，森喘着气，在圆光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虽然你觉得黑暗，但是这个世界还有光明的一面，黑暗只需要用光明给照亮就行了。现在，你先出去逃命。”
森咳嗽了几声，挣脱圆光的手，他还是要点面子，不需要比自己小的女生来扶。
他看了一眼圆光，点了点头，向外走去，只是丢下了一句话。
“也许你说得对，我还有弟弟，我必须得要为了他活下去。但是啊，这种建立在黑暗上的光芒，我觉得不是光明，迟来的正义，也不是正义。”
“你这么认为的！”
“那么我走了，再见。”他最后平淡的说完，有气无力的就缓缓的离开了。
脚步声消失后，在那幽暗安静的空间中，圆光望着手中的闪着光的火花棱镜，叹了口气，沉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