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雪暗涌夜(1 / 2)
“诶诶!他醒了。”
“安笙,拿水过来,在小木的后面。”
“我包里还有些熟牛肉,头先给了赵光,这还有呢。”
“小心点,磕到水缘的头,咋这么粗鲁。”
“你才粗鲁呢,哪有人这样拉死猪一样扶人起来的。”
“水缘,你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让秦仲醒来的,是由头顶入体的一股温热,还有一阵你一言我一语的嘈杂响声。
一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七八个人头,和漆黄的背景。“踏踏踏”的声响和摇晃的周围,是已经在乔马夫的车上无疑了。
众人见秦仲终于醒来了,立马围了上来。有扶的,有递水的,有喂食的,看起来他们紧紧地抱着他过,衣服皱的不像样子,脸上洋溢着欣喜,也是无比真诚的,这些让秦仲心中一暖。
“是啊,仲哥,你还好吗?”好在那公子哥实力不怎么样,那秦仲的丹药也很有效。原本受了不小的伤、萎靡的赵光恢复的差不多了。看向秦仲,感激之情尽在眼底。
“没事,好多了,谢谢各位。”秦仲顶着还有点失白的脸,向众人抱拳微笑道。感怀之余,他发现了坐在自己身后的人,正是今天消失了大半天的黄卫渠,一下子明白自己为什么恢复这么快了。
“你小子可以啊,听小黄子说,你是源兵了,还让那城主儿子吓得屁滚尿流?”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像什么样子,没那天赋还不好好读书。”
黄卫渠表现得特别不可置信,还借此机会好好数落了黄子行一番。后者这回显然是踢到了秦仲这块“硬板”,只能讪讪的撇撇嘴。
也许在其他人眼里,这惊讶倒没什么,可秦仲所感觉的,就是不是那么回事了。而且,这话准是那黄子行吹的。这父子俩,搞笑是真的卧龙凤雏!
“偶然得到‘界王眷顾’仪式,黄伯不必在意,子行也很快就获得眷顾了。”话说演戏演到底,不卑不亢是真理。当秦仲难得心安理得的认真陪演了一回时。
“听到没有,人家水缘都觉得我也可以的。”黄子行立马抓住机会驳道。
“水缘,差距就是差距,别和这小子说好话”
“嗯!”正当黄家父子俩继续拌嘴时。下一刻,他眼眉一挑,目光如刀子般射向车帘后不远处的一片盖上一层薄雪的树林里。
“诶!老乔,停一车,我要上个大号。诶哟!吃坏肚子了。”黄卫渠一下子疼痛难耐的样子,看起来不像作假。
“咋回事啊?那快去快回,太阳过头顶了,咱们得趁下山前要赶到镇子。”外头乔马夫停到了马路边,提醒道。
“好嘞!”一眨眼功夫,黄卫渠“受不了”的就钻进去了林子里面。
“懒人屎尿多。”黄子行还幽幽的对着他爹的背影补了一句。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这两天来,他们可没少收这对闹腾的父子感染啊。
而秦仲沉淀在他们的笑声里,却突然便想起了一件事情。
“子行,我报名的事情?”秦仲突然有些糊了,咋把这事给忘了。
“啊?我们直接拉你上车后,轮流报名去了。再说你都修源了,还关心这事干嘛?去一些修炼院可不好吗?”黄子行翘嘴道。
“可我你秦伯秦母那,不好交代啊。”秦仲苦笑道。他父母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她能进京赶考。哪怕自己是源兵了,但所以事情还是不能那么快被他们消化接受的。
“仲哥,放心啦,子行他忽悠你呢。”车上一个叫小木的同伴,从包袱里拿出一张印了“儒印”的书纸,递过来给了秦仲。
“太好了,谢谢!”秦仲松了一口气,家里事算是能应对了。
“好啊,你连我都捉弄!”秦仲轻拍了一下黄子行的后脑勺。弄得后者哇哇叫,车内的气氛一片乐呵呵,满是喜闹!
而另一边,一队骑着各种灵兽的神秘人,在白皑皑的丛林间快速移动着。
“真他妈冷!这边是怎么回事,越往这边走雪越厚。”牧富龙有点哆嗦的喃喃道。他在礼房得到秦仲等人的信息后,立马召集人往青松的方向奔去。没曾想到,这边的是这种风雪交加的鬼天气。而此时,他胯下搜索已久的荆棘狼,给他发了振奋的信号。
“贵伯,发现他们了。”队伍最前面,在飞速穿梭林间已久的牧富龙停在了一处松林内。在其身旁,还有着一个中年人,盘坐在一条青色的大蛇头顶上。青色大蛇“嘶嘶”的吐着蛇信子,青粼粼的巨大身躯在一片白色的天地显得十分突出,凶威四溅。
“很好,弑十七和弑十八留下,我和碧苍蟒在这等你。以你和其他的牧弑卫的实力完全能击杀他们,记得不留痕迹,去吧。”中年人很有高人风范,眼皮都不眨几下。这样的行为举止让牧富龙心里暗暗不爽。
这贵伯是他爹的堂哥,虽然说不是和他父亲那样的源王,但也是个木元素的高阶源将。和家里另外几个长辈一起,是家族的顶梁柱,把牧氏家族推至前所未有的高峰。因此,牧富龙也没多说什么,招呼着牧弑卫顺着荆棘狼给出的方向提示走。
贵伯口中的这支“牧弑卫”,是牧大岳以城主之职,为家族秘密培养的久经险地的死士。一共有十八个,以代号以“弑一”到“弑十八”排列称呼,都是八、九阶的高阶源士。只有牧大岳、牧富龙、贵伯以及其他家族高层知道,且经牧大岳授肯后有权利调动一部分。
这次行动跟出来的八个牧弑卫是弑十一到弑十八的八阶源士。这些牧弑卫全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这么冷的天却不像牧富龙那样嘶嘶哆嗦,半字不言。一股肃杀之意在他们身上散发着。
领着一批高阶源士去杀一个源兵和几个没有元素之力的书生,可见牧富龙是多么想杀掉秦仲!
“秦仲啊秦仲,你此次必死,界王在世,也保不住你!”板上钉钉的事让牧富龙加快了脚步。荆棘狼也记住了那个让它吃痛的人族,刺骨的冰元素没有阻挡它迅捷的身步。相反在这本质木元素充郁的森林,气势风火,不知疲惫。
忽然间,不知道哪吹来一阵风把向牧富龙等人袭来,夹带这本有雪花让人睁不开眼睛。牧富龙倒只是觉得奇怪,眯着眼想继续前进。可那帮牧弑卫哪个不是在死生之境翻滚过的人,立马团团围住还有点蒙圈的牧富龙,警惕周围。
“怎么了?”他平日没怎么接触过牧弑卫,对于这支父亲藏起来的“高手”,他不怎么上心,想也就比普通的侍卫厉害点的样子。可再蠢的人都知道,此刻怕是有危险了。
“喂,小子,哪去呢?”一个不咸不淡的声音在这突如其来的风里居然清晰可听。
“什么人?敢拦本公子,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千宋城城主牧大岳,想活命就出来,别让我在等你。”牧富龙有些惊慌失措,情急之下他只能靠近点牧弑卫和搬出城主府来壮胆。
“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傻鸟,死前总是要把搬家底出来。”那声音似是无奈的诉叹道,偏偏牧富龙等人也都听得见了
归镇时,昏黄的太阳已大半被山所遮盖。
黄卫渠一刻钟才解决完事情。在林子钻出来的时候难免被乔马夫唠叨了几句。不过,可算在太阳下山前回到了家。
一下车,父母和街坊邻里团团围了上来。经黄子行和一些同伴眉飞色舞的描述,得知秦仲等人遇到城主公子的刁难后,都上前摸了又摸自家的孩子,有没有哪里缺胳膊少腿的。尤其是秦仲和赵光,都快被摸秃噜皮了。
当众人包括秦仲的父母得知,秦仲是源兵的时候,他们的喜悦和震撼溢于言表。秦父秦母更是眼睛发亮,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拉着我的手一刻都不放,甚至学着秦仲,双双抱着他不放。
在镇牌坊回秦家的路上更好笑,逢人就讲“我儿修源了,是源兵了”,镇上的大伙和跟在后面的乔马夫都一脸茫然。特别是乔马夫他居然不知道秦仲是源兵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前途无量啊!一个劲的跑上来问清楚秦仲。
也有一些反应快的街坊,迅速跟着欢欣鼓舞,他们一边祝贺,一边暗暗提醒自己身边的孩子,眼睛的每根睫毛都在呐喊“要交好他”般,很多年轻的男男女女会意过来,男子思索着怎么称兄道弟,女子就目的更明确了,桃红映脸,眼眸含情。
瞧着这场景,秦仲脑袋胀胀的,手掌下意识就像拍额头。尽管面带谦笑,可身体很诚实,步伐匆匆先行于父母前面,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水缘,爹可真是高兴啊!啊哈哈哈哈哈。”哐当一响,酒杯从秦父手上滚落在桌前。他面红耳赤
的趴在桌面上,嘴里念叨叨的傻笑着。
今晚,秦父特地叫后厨加菜。连带的客栈里的两个伙计大年、小伍每人赏发了十块银币。让两个伙计头都笑歪了。
“爹!”
“当家的,你醉了。”
“大年、小伍,搭把手把掌柜抬上房里。”
秦母此时也脸颊微红。他拗不过丈夫的强烈请求,自个儿想了想今天的事情,素来不会喝酒的她也硬灌下两小碗。好在,意识还算清醒,没有倒下。
“来了,掌柜的,慢点。”两个小伙子刚还在后厨敲听着手上的银币,交谈着各自明天送啥给自己心爱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