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三位青年（1 / 2）

“陆兄，我要吃糖葫芦！”

“没钱。”

“陆兄，我要吃糖人！”

“没钱。”

“陆兄，你看那碗阳春面……”

“……”

陆寻锤了正在流着口水的龙羽一下：“我们现在是偷跑出来的，身上哪有那么多钱。这种俗世的乐趣还是不要享受了。”

“咕噜~”

然后，某个一本正经的教训南宫龙羽的人肚子却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片刻后，一家饭馆中。

南宫龙羽一脸郁闷的看着已经吃下第三碗阳春面的陆寻，缓缓道：“陆兄近日可曾吃饭?”

“实不相瞒，四个小时前刚吃完。”

“……”

“呜呜呜，好次……”

看着狼吞虎咽的陆寻，南宫小朋友食欲大开，二人开始比着吃起食物来，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龙羽惨败了。

“老板，再来一碗！”

“喂，你这都吃了快四十碗了，再吃下去我真没钱了！”

南宫龙羽将某人拖出了酒楼，直接摔在了地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陆寻，以后叫你陆吃货算了。”

陆寻擦了擦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是我们陆家的遗传，改不了的。”

“这可真是能吃和能吃他妈亲子鉴定——真他马能吃。”

夜幕悄然降临，城内外却还是灯火通明。风悠悠的吹，酒肆门口的旗幡有节奏的飞舞。雾雨轻轻洒落，雕的古拙的栏杆被蒙上一层湿润，而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依旧嬉笑着，喧闹着，夜里的寒气挡不住人们火热的心情。叫卖声此起彼伏，沿街的摊位周围都围满了人。画舫在湖上游，差点惊着了从上游漂下来的河灯。

“我一直很奇怪，这个时候为什么这里会有庙会，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漫步在春湖旁，南宫轻轻的哼着小曲。空中飘着若有若无的笙歌，和着晚风，诉说着夏日的倦意。

“你快乐吗？”

陆寻和南宫龙羽走在大街上，然后某吃货很不要脸的问了后者一句。

“快乐，因为现在很惬意，所以很快乐。”

南宫龙羽闭上双眼，耳旁能听到微弱的风声。

曾几何时，那个人也跟他说过类似的话。

当时他快乐吗?

那道倩影问他的时候，他真的快乐吗?

“呐，小羽，你快乐吗？”

身前是薰衣草的海洋，还有她站在花海间笑着招手，身后是千兵万马，是战火和滚烫的硝烟。

曾经与世界为敌的他，以为再也感受不到这样的快乐了。

“我也很快乐。”

陆寻拍了拍他的肩，后者则露出看变态般嫌弃的目光，光速退远。

“喂，你后撤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黑发白衣的青年无奈道。

“我只是想说，南宫龙羽啊。一辈子虽然漫长，但过去了也就是弹指一挥。你会不断的遇见一些人，也会不停的和一些人说再见，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再回到陌生。不过……

“小羽啊，无烦或恼。缘到，报之以笑，缘散，报之以不厌。”

背过身去，龙羽的面色沉了沉。他的眉头拧成一簇，倏尔又轻轻散开，叹了口气。

也许我们都是……很不容易才能体会到快乐的人啊。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罂粟也好，曼陀罗也好，即使吃尽世间所有的药物，亦只能沉溺在昨日之中，永远都不可能真正的再次拥有过去。

所以，快乐这种东西，是奢侈品，是他们的奢侈品。

是他们这些由人们捏造出来的、替自己的邪念与恶行承担罪责的替罪羔羊们的奢侈品啊。

……

“你南宫龙羽自持是非分明，却总在她的事上目不识书。都说你能卜天改命，为何唯有‘情’字难堪破？”

衣襟染血的少年站在一条河旁，一边是花香漫天的薰衣草，一边是尸山血海之地狱。地狱那边有人在吼他，想让他改过自新，回到原先的起点。

回到地狱吗？呵呵。

少年的紫袍猎猎作响，像是从地狱中逃了出来的鬼魂，亦或失去枷锁的恶魔。

“那我就，与这个世界对抗吧！”

“……龙羽？”

“……唔。”

“……小羽毛？毛毛？”

“去死，我醒了。”

南宫龙羽睁开双眸，摸了摸额头。

有汗。

是梦吗？

是梦吧，因为那一幕，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

关上门，陆寻摸了摸胸口。

温热的感觉透过胸腔，洪流般席卷了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

该死，还是来了。

“麻烦请让一让……”

“喂，你挤什么挤，眼瞎啊？”

青年扶着扶手，好奇的向下望去。位于客栈门口附近，此时正围着不少人。

这一大清早，客栈门口就传来了喧嚣声。穿戴整齐的南宫龙羽打着哈欠推门而出：“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