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狼狈为奸(2 / 2)
“扁鹊见齐桓候”是个著名的医疗案例,历代传颂,妇孺皆知。扁鹊游历各国为各方人士诊病,因其医术精湛,被人们礼遇,经常为国君诊病。扁鹊四次面见齐桓侯,发现他的病症越来越严重,从皮肤肌理之间到血脉,到肠胃,到骨髓,病重入骨,药石难医,扁鹊看了一眼就赶紧收拾包袱从齐国溜了。
保命要紧。梁员外可不想做第二个齐桓候,连忙换了一副嘴脸,抱拳施礼:“在下五内烦热,心急气短,忍不住责怪神医,失礼失礼,请神医海涵。”
南宫仁心里不满梁员外,一把火刚刚点起来,一股小风就刮灭了。急巴巴地说道:“梁员外说哪里话,有病之人当与常人有别,柳先生不会见怪的,是吧,柳神医?”
柳郎作揖道:“若是因病失礼,晚生自当谅解。”
“柳先生,得罪。南宫堂主说的对,在下老是忍不住气恼,请神医原谅。”梁员外赶紧转移话题,说道:“今日请二位来鄙府,先给在下诊病,再给小女诊病。二位诊出病患,再下医方。由鄙人决断,选择二人中一人之方。二位可听清楚?”
“晚生谨遵员外吩咐。”柳郎想起庆王府医治太夫人的情形,心中有数了,南宫仁是想乘此机会将他压下去挽回颜面。
南宫仁道:“就依员外。请柳先生先施圣手。”
“自古‘长幼有序,师生有别。’南宫堂主是老师,学生岂敢逾越。”
“都是杏林同道,分什么老师与学生。既然柳先生相让,鄙医就当仁不让了。”
梁员外伸出干瘪的胳膊,“在下虽有三妻四妾,却生了三个女儿,没有男丁,心里着急,故而房事过多。”
南宫仁先给梁员外切脉。切过两腕脉后,笑着对柳郎道:“鄙医切完了,请柳先生了。”
梁员外咳嗽了几声,将干瘪的胳膊放在脉枕上。柳郎按在脉口上,切了一会儿,换了一只胳膊再切。六脉微弱无力,尺部脉沉细数。口干,舌苔淡白。切脉的手松开。
梁员外道:“二位已经切完脉,说说吧。”
南宫仁道:“此乃肾阳亏虚之脉象,当进补肾阳之药。”
柳郎道:“晚生切出肾阴亏虚之脉象,当绝进补,无须用药,清淡饮食,还有……”
“停。无须用药如何医病?”梁员外不满地打断柳郎的话。
南宫仁顿觉爽快,心里幸灾乐祸:柳郎柳神医,今个儿可要阴沟翻船啦,看你还有何能耐。
柳郎道:“人有七情六欲,病有轻重缓急,依人依病,各有不同,医治方法也不同,有的需要药物疗法,有的需要精神疗法。”
梁员外听了柳郎的一番话,觉得有道理,人和人不一样,高矮胖瘦脾气秉性不一样,得的病也是不一样的,医治方法当然就不一样了。他看看柳郎,只得将话拉了回来:“柳先生的医理听着也有道理。只是二位大夫的诊断和医方相反,让鄙人如何决断?”
“无妨,无妨。”南宫仁随即笑了笑,“医者所学不同医门,柳先生家传,鄙医师传,各有所长,各有千秋。以鄙医看,这样……”
他停住话头,看着梁员外。
梁员外会意,这是二人事前预谋合计妥的计谋,就怕诊断一致,无法惩治柳郎,幸好出现分歧,便可使用手段了。
“咴儿……咴儿……”梁员外不知是真还是假地咳嗽了两声,道:“那就这么地吧,再给小女诊病,在下选一人之方。”
南宫仁忙不迭地道:“就依员外,柳先生,你看呢?”
柳郎道:“晚生愿遵梁员外和南宫堂主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