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七百四十七章 父女二心(1 / 2)
夜摩天罗带着满肚子的怨气,愤然出了城。
夜玲珑紧追不舍,总算是在官道上将其追上了。
“父上,你这是在和谁赌气啊。”夜玲珑问道:“我是您女儿,难道有什么话你还不能和我说吗?”
夜摩天罗站住身,一个眼神,屏退左右,冷声道:“我和谁赌你,你看不出来吗?那鸿钧,就是个老狐狸,一向如此,我却又无可奈何,我能和他赌气吗?那罗卜和阎罗,都是我的仇人,我和人家赌气赌的着吗?”
夜玲珑明知故问道:“难道说,您是在和我赌气?”
“你说呢?”夜摩天罗暴怒道:“我问你,这魔族之主是谁?”
“是父上!”
“大声点,我没听见!”
“是父上!”夜玲珑声嘶力竭道。
“好啊,你还知道我才是魔族之主。”夜摩天罗道:“那鸿钧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你竟然不征求我的建议,什么都答应他?我魔族人生来就是百族之贵,本来就应该拥有特权,什么狗屁的五族平等,那是罗卜强压在我魔族身上的屈辱条款,我岂能答应他?”
“呵呵,父上,原来你就为这件事烦心啊!”夜玲珑一笑道:“人族有句话叫,人前示弱,人后杀破,父上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我当然知道,我大魔族乃是先天权贵,可眼下的情形是,我们必须借助鸿钧的力量。如果我们当场忤逆他,那会是什么后果?他会把我们视作叛逆,重新拥护罗卜。所以,我们大可以随口答应他,可等到未来事成之后,还不是实力者说了算?到那时候,木已成舟,天下大定,他就算不满,也无可奈何。”
夜摩天罗皱了皱眉,心道,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可是,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主力悉数出酆都城?你应该知道,入主酆都,是我毕生的心愿。这时候出城,不等于直接放弃了酆都,放弃了所有权力?”
“
父上,这一点您就未免太过于天真了。”夜玲珑毫不客气道:“自古以来,这入主酆都者还少吗?就拿北阴元灭之后来说吧,先是拔罪天尊,接着是翊圣钟馗,后来的则是罗卜,那个没入主个酆都?可最后结局呢,他们真的因为拥有酆都而成为把住了吗?没有,反而是一败涂地。原因是什么,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们都没能乘胜追击,肃清余孽。如今我们要是不思进取,就在这一座城中坐吃等死,那恐怕也就和钟馗无二了,末日将要降临!”
“放肆!”夜摩天罗冷声道:“你这是再和你父上说话吗?”
“我是在和魔主说话!”夜玲珑不甘示弱道:“您是一族之主,当为整个族群着想。假若帝俊当真卷土重来,我们如何保证这一座古城不失?所以,鸿钧是对的,就要趁着帝俊还没出来,我们做最后一搏。有鸿钧、父上、木大哥和罗卜你们四个人群战不灭,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绝对不是对手。可帝俊一出来,就不一样了,他可以马上利用往日的余威,召集群雄,到那时候,就算鸿钧想拼,也不是不灭的对手。而父上,您这个魔族之主,还能坐得稳吗?”
“我没法考虑那么长远,我要的是现在!”夜摩天罗幽幽道:“我怕的是,我现在就已经不是魔族之主了。夜玲珑,你若还视我为父上,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对我取而代之的念头了?”
“父上,你……你为什么这么想?”
“我不得不想啊!”夜摩天罗道:“魔族主力,八万人马,现在都在你的心上人木河洛手中,我数次下令他们回撤酆都,却都因为没有你的指令,拒不服从命令,这魔族上下,可还有我夜摩天罗的话语权?”
“父上,你听我解释……”
“解释?那巫傩之言,恐怕早就入了你的心吧。”夜摩天罗冷凝着目光注视着夜玲珑
。
显然,夜摩天罗已经知道了那天晚上,那女巫的卜卦之言。
“我掌控魔族数千年,也不过只是一族之主,是不是那老妖婆几句真龙天子之命,就让你夜玲珑飘飘然,真的以为,你可以凌越在我的头上了?”
夜玲珑知道,自己的这个父亲,对权力绝对是零容忍,想必是连自己周围,都有他的眼线,早就将那天晚上的事说了。如今在说什么也徒劳无益,只能让父女之间更加彼此不信任。
“我早就说过,隋云鹤乃是我肱股之臣,虽没战功赫赫,但也劳苦功高,你杀他怒他不才是小,断我手臂才是真吧。”夜摩天罗冷笑一声道:“现在你的目的是不是达到了,全族上下,都被你自己的人掌控起来了?”
“父上息怒,玲珑不敢。”夜玲珑面无表情,此时此刻,越发觉得,自己的父亲真的是老了。雄心壮志不再是小,贪恋这小小的酆都城的安逸是大。对权力的掌控是小,猜疑之心是大。
“如果你真的不敢,让最好是按照我的意思去办。”夜摩天罗道:“魔族,不会为任何人做打手。酆都城,我绝不会放弃。”
“父上的意思是……”
夜摩天罗幽幽道:“酆都城的四万人马,再出城两万,参与宗庭山决胜之战。至于剩下的两万人马,在诺大的后方,可就是绝对力量了,我要一劳永逸,趁着这最好的时机,扫掉阎罗城,荡平桃都山。”
夜玲珑一听,不禁琢了皱眉道:“父上,你用心我当然理解,可这时候,断盟友之后,于军情无益啊。万一罗卜你知道后方尽失,一时兵乱,咱们岂不是孤军奋战了?”
“丫头,你得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手中都要有谈判的筹码。”夜摩天罗幽幽道:“如果咱们的分量够重,就算是不灭,也得和咱们平分天下。用阎罗城和桃都山,换酆都城的半壁江山,我也不亏……”夜摩天罗带着满肚子的怨气,愤然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