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渐进（1 / 2）
文音音就像是被石化了一般定在那里，她的意识在剧烈地波动着，明恒转瞬之间就灭杀了这么多意识，让她感到极端的恐惧。
她没有想到明恒将要做的事情会引发如此极端的后果，互相拼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成为了永恒族，不应该是永生不死的吗？他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虽然自己已经有过了世界末日的预感，但是自己从来没想过要它发生。
明恒似乎是看穿了文音音的意识活动，传信道：“不用着急，结果很快就要见分晓了。”
下一个瞬间，明恒和文音音出现在了一个古朴的八角凉亭之内。亭子红柱黒檐，镶嵌在一条翠绿的峡谷山壁之上。
哗哗地流水声从亭外传来，文音音将头探出去，看到一条犹如白银丝带般的瀑布倾泻落下方一个碧绿的水潭之中，不断地泛起白色的泡沫。
一条蜿蜒的小路沿着山壁，一直通向被山势切割成一条线的天空。他们两个被拉进了一个表世界。明恒一眼就认出了这里是秦云宗，他们正站在迎客台的凉亭中，而瀑布下面就是揽月潭。
明恒打量着身上秦云宗传统素袍，脑海中的记忆瞬间就被调动了起来，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自己变回了明悟。
文音音同样穿着秦云宗的服饰，对这个表世界新奇不已。她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恐慌，说道：“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一定是个强者，竟然能将环境细节做得如此清晰，刻画的精细程度可以和天启的主世界相比了。”
明恒摇摇头，他已经很久没做过这种表示忧虑的动作了。他心想，明悟依然能够给自己带来如此的压力，必须要早点了结这里的事情了。
他的眼神重新恢复了平静，观察了周围的环境，慢慢说道：“这里就是天启的主世界，只不过是我们被人强行拉进了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明恒的目光穿过狭窄的山谷，望向那犹如利剑一般的天池峰，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明悟腾空而起的画面。然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记忆中竟然没有明悟是如何做到控制气流来托浮自己的。
明恒的心中生出一阵气恼的感觉，这种情形说明了天启在复制明悟大脑结构的时候，关于精神力运转的机制是无法模拟的。自己竟然在先天条件上比明悟差了这么多，这是无法接受的。
文音音拽了拽一动不动的明恒，问道：“我们接下来做什么？你怎么愣在那里了？”
明恒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他切实地感受到了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必须要坚定不移地执行每一个细节。他冷冷地说道：“没什么，我们该上山了。”
明恒和文音音穿行在云雾缭绕的山林里，石阶镶嵌在倾斜的山坡上，两边的坡面铺满了棕色或者绿色的落叶、枯枝，不时地会有各种小动物在林间奔跑。
文音音早已放开了天启对她的感觉加载，主世界的视听效果不是那些人为创造的小世界可比的，必须要感受一下身处其中的感觉。
由于自然环境的变化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很小，所以这里的感觉受时间的影响就很小。文音音在此刻能感受到了丰富多样的感觉。否则，在次元两百年的时候，感觉库里只有秦云宗弟子的感觉记忆。
表世界的一切都是画面，这时永恒族会被动的接受这些画面，也就是产生视觉。天启根据意识基态接收到的画面信息，为其匹配在这幅画面里相应的感觉记忆。
在这一刻，明恒终于明白了只要意识进入主世界的表世界，那就是完全没有了自主意志，一切都在天启的规则之下。所以之前洛根说的永恒族悖论问题，只是因为他的能级水平太低，看不到真相。
一切都和明恒记忆里的景物分毫不差，天池水依然那么清澈，天空依然湛蓝无恙，就连挂在天边的太阳，都刻画得分毫毕现。
云灵殿里现在挤满了人，秦云宗绝大多数弟子都在其中。当明恒走进大殿时，所有弟子齐齐鞠躬，同声拜到：“恭迎掌门回归。”
明恒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机械地说道：“秦云宗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礼节了？我不是明悟，不是你们的掌门。”
这时，从后殿传来了脚步声，凌风和刘璇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东峰峰主依然是那副慈祥的样子，微微笑着说：“掌门不用奇怪，我们秦云宗有了新生，就要有新的气象。如果没有严格的规矩，那又如何发展壮大呢？”
明恒警告道：“再说最后一遍，我不是明悟。你所谓的新生，只是成为了一团无法进化的固定量子结构。”
凌风想继续说话，明恒手一抬，将他制止了，说道：“不要再说废话了，陈巡和游鑫在哪里？都一起出来吧。”
游鑫的笑声先到，然后健步如飞地走了出来。陈巡则是抚弄着胡子，高深莫测地含着头，跟在游鑫的身后。
明恒犹如木板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冷笑，还略带嘲讽地说道：“没想到换了个种族两位竟达成了共识，不知道你们谁是掌门，谁是副掌门？”
游鑫面带诚意，似乎依然将明恒当作他的师弟，说道：“明悟，我们不是敌人啊。在这个新的世界里，以我们的能力，完全可以达到所有人的都无法企及的高度。为什么不考虑一下？”
明恒对这番装傻的言论嗤之以鼻，说道：“这么说来你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陈巡抬起头，犀利的目光透着老辣，抚弄着胡子说道：“明悟，你不打招呼就闯到我们的领地，你的行为就已经冒犯了我们。念在昔日的旧情，我就不追究这个责任了。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回归秦云宗，要么就此离开，永不涉足这里。”
明恒摇摇头，低头自语道：“明明都是先知族的强着，你们却要如此自断后路，成为井底之蛙。”
文音音一直不动声色，听到这两句后，轻声问道：“他们断了什么后路？”
明恒斜睨了文音音一眼，这个女子总能把握住重点，说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明恒突然向大殿一侧走去，所有秦云宗弟子身子跟着一抖，紧张起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明恒来到靠墙的椅子坐下，悠闲地端起旁边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然后闭上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明恒品尝着秦岭山脉特有茶叶，那种厚重滋味从他的记忆中勾起，一切关于秦云宗的记忆在脑海里翻腾着。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对这一切是向往的，为什么会极力的否认自己是明悟，那是因为自己是在羡慕他。
明恒睁开眼睛，面色变得更加平静，以前像一汪平静的湖水，而现在则是全面冰封的冰面。他说道：“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来找到的真相。请你们坐下来，配合地回答我的问题。”
陈巡呵呵笑了起来，那是一种被气乐的表情，说道：“明悟，今时不同往日，你以为自己还是最强？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也就不再念旧情了。”
只见陈巡纵身一跃，飞到大殿的天顶，然后手上出现了一杆红缨长枪。他双目圆睁，胡须自动，附身举起长枪，蓄力向明悟掷去，似要一击将明恒钉死在座椅上。
面对瞬息而至的长枪，明恒轻轻摇头，微微有点失望。这攻击看似声势浩大，但实际比起迈克斯的火龙来还要差得很远。他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枪头，就将陈巡的全力一击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