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县衙聚首（2 / 2）

……

灵水县县衙，大堂。

此刻，这大堂里已经到了不少人，衙役们临时搬来的椅子已经坐的七七八八。有相识的街坊凑在一起低声交谈，有孤傲的江湖客形单影只。

楚玉鼎走进之时，有不少视线都看向了他，他也看到了不少熟人。

他是南街的扛把子，另外东、西、北三街的头领也都到了，正冷冷的盯着他。

几人各自分开占了一角，身边都是围着一圈人。那是一些小巷子里的领头人，算是在他们手下挂名混的。

“哼”了一声，楚玉鼎跨步上前，找了个空位置和唐五坐下，和那几位隔得远远的。不同的是，他身边除了唐五和橘猫，没有其他附属，显得更像旁边那些浪迹天涯的江湖客，三两结伴。

可他的气势上不输分毫，只是大马金刀的坐下，一股煞气就油然而生，刺的那几位眼睛生疼，纷纷收回了自己的敌意。

楚玉鼎和其余三街的首领，关系都不好，平常就有摩擦。那些捞过界捞到南街的泼皮混混们，只要被他发现，都是断上一根骨头，再鼻青脸肿的丢回自己地盘。

几次下来，其余三位首领总觉得自己颜面尽失。

真有愣头青，一点江湖面子都不讲的！我们的小弟做了错事，也该是我们自己进行惩戒，你怎么能越俎代庖呢？

可偏偏道义上他们也讲不出什么来。他们那种想法，都是混江湖互相默认的给面子而已，真拿到明面上来讲，他们还要挂上一个“御下无方”的名头。

于是乎，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楚玉鼎根本不在乎，从来不惯着他们。就像现在，你们瞪我？瞪呗，不服气就划出道来，练一练。

那几人都不再盯着自己，可他还是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没有收回，同样满含敌意。

顺着方向一看，也是熟人。

正是那个在南街上有一面之缘的白衣公子，面容苍白，三角眼藏着恨意。

所坐的位置在边角，只有一位相熟的江湖客与他同坐，其他人都离他远远的。

“哼！毛头小子，有你后悔的一天。”

白衣公子恨恨低声说道，收回视线。

坐在他一旁的同伴开口：“这小子怎么得罪你了？”

“哼！刚才……”

白衣公子大概讲了下不久前，他和楚玉鼎在南街上因为一句话而引起的矛盾，那同伴听完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行了！你笑什么！”眼看自己同伴这幅样子，白衣公子有些恼羞成怒。

他同伴十分奇特，剃着光头，一身僧袍作头陀打扮。

身材高大，足有九尺多，却全是骨架，敞开的衣襟可以看出他瘦骨嶙峋。面相上也是双颊凹陷，颧骨凸出，一双眼睛深深陷下去，看上去像是不曾睡过觉一样疲惫，可偏偏本人又精神十足。

此时在这大堂内，笑的肆无忌惮，十分猖狂，可偏偏那些江湖客也不敢多言一句。

这瘦头陀又开口了：“我说，秀色书生，那小子说的也没错啊？哈哈哈……”

秀色书生，也就是那白衣公子在江湖上的诨号，真名和具体来历，知道的人并不多，就连平常厮混的两个江湖客也不清楚，这也是他有意遮掩为之。

秀色书生怨毒的开口：“混行僧，你究竟是站哪头的？你怕不是真的昏了头。”

混行僧这才止住了笑声，声音转小：“我劝你忍一时，别忘了咱们来干什么的，莫要节外生枝。”

“就这么一个少年郎，算什么东西？一只手就捏死的小娃娃，你跟我说这叫节外生枝？”

“是是是，那也等办完事早说。话说，那穷道士又去赌场了？根本找不到他。”混行僧扯开了话头。

“八成是吧。”

秀色书生对他口中的‘穷道士’不在意，又开口抱怨：“话说，那朝廷鹰犬叫咱们来，咱们还真来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找找那麒兽呢。”

“你还真是没耐心……这不是来打探消息嘛，万一有消息呢？”混行僧淡淡开口。

一听这话，秀色书生也止住了，不再言语。

……

楚玉鼎坐下没多久，“掌管”整个灵水县乞儿的洪老头，也匆匆赶来，在他身旁坐下。

两人还没开口，这县衙大堂后转出来一人，身着青色官服，正是灵水县守晏治学。

接下来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满座皆惊！

“还请诸位，救救灵水！”

这已过而立之年的一县父母官，弯下了平日挺拔的脊背，冲着所有人，一躬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