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钉嘴铁舌（2 / 2）

贺尔零指着赶向这边的黑袍人们，“不要误会，我说的不是这些外地人，而是被他们带回来的村民们，咱们可怜的欢落村民，才是魇兽心心念念的食物。”

黑袍人们带回来的村民们衣衫褴褛，心口处有个大洞，露出的皮肤呈死人一般的苍白，头发四散，五官像被锋利的刀整齐地削去了一般，只剩下几个小孔。

额头下方，本应该长着一对眼睛，现在两个小孔，汩汩冒出鲜血。

走路的样子僵硬古怪，就像一群被人操控的傀儡。

一众黑袍人与怪物般的村民们保持距离，既是因为畏惧，也是因为厌恶与恶心。

黑犬狂吠不已，瞧见欢落村民，就像瞅见了最喜欢的骨头，流着口水扑向他们。

“啊——”

村民发出骇人的尖叫。

就像脚底板一样的脸庞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他们颤抖不已的身躯，彻底暴露了心底里的恐惧。

元蛰、顾南窗等人冷眼旁观，四处逃窜的村民们边跑边破口大骂！

把扑向他们的魇兽黑犬说成元蛰等人的伙伴，怒斥他们屠戮村子的心狠手辣。

此刻脸上不管露出什么表情，旁人都看不出来，所以他们可以尽情地表露出自己的情绪，都不算破坏了欢落的规矩。

他们拼命地逃，拼命地骂，既显得狼狈可怜，也显得凶神恶煞。

不幸被黑犬抓到的村民们在凄厉的惨叫声里，直接被撕成几半！

眼看这群家伙就要全军覆没，顾南窗和元蛰对视一眼，而后领着一众黑袍人，驱赶可怖的恶犬，逐一抓回村民们，围成一个圈儿，把他们护在里头。

被称为魇兽的黑色恶犬对着顾南窗等人狂吠不已，却始终没有上前撕咬。

贺尔零一边揉着洛灰乱糟糟的头发，一边疑惑道：“奇怪，你们费尽心思跑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杀死村民、毁灭欢落吗？怎么变成保护他们了？”

顾南窗道：“我们才没有保护这群可恨的刽子手，让他们承受错误，予以受害者发自内心的道歉，然后接受最后的裁决，这才是我们的真正目的。”

贺尔零脸色微变，随即笑道：“可是我们欢落的村民有这么听话吗？”

话音刚落，被顾南窗等人护在圈内的村民们便喘着粗气，张开了嘴巴。

不仅没有感谢救命之恩，反而恩将仇报地报以愤怒的怒骂。

“你他妈说够了没有，整天把刽子手挂在嘴边，我们是杀了你老母，还是灭了你全家？明明闯入村子乱砍乱杀的是你们，为什么还要把罪名强压在我们身上啊！”

以怨报德的村民们神色凛然，千篇一律的恐怖脸庞默契地抖动不止，下巴上头，圆溜溜的小孔发出愤怒的咆哮。

元蛰、顾南窗等人转过身来，死盯着村民们额头下方，那两个小小的洞穴。

元蛰怒道：“睁大你们的屁股洞洞儿好好看看，这座村庄是什么样子的？再好好看看彼此，瞅瞅你们那不人不鬼的样子！都到现在了，还要继续装傻下去吗？”

贺尔零听到元蛰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拱火道：“乡亲们，骷髅头在说你们的眼睛是屁股洞洞啊，真是笑死人了，你们就这么甘心受他侮辱吗？”

村民们摇头晃脑，异口同声道：“竟然这样羞辱我们，伙子们，反正今天也活不了了，跟他们同归于尽吧！”

心口有个大洞的村民们努力睁大额头下的两个小洞，那被称为“眼睛”的东西，高喊道：“我们不是刽子手，就算死，也不要接受这种卑劣的罪名！”

元蛰高举着手中的刀，发出极具嘲弄意味的笑容。

“原以为破除结界，破掉你们的虚构之眸，就可以让你们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过，看来你们决定要死不认账到底了！”

顾南窗忍无可忍，冲入圈中，一拳一个，把愤怒叫嚣的村民们打趴在地。

“有些事情，不是拒绝承认，就可以否认掉的。”

顾南窗示意身披黑袍的外地人们控制住这些佯装无辜的刽子手。

随后慢慢道出这座被当成安乐之地的美好村庄，其实是个血腥残忍的犯罪场，年复一年地举行着规模宏大的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