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捷径上的拦路虎(2 / 2)
突然有谁一锤定音道:“初徹台。”
卫琬和初歆都能感知到的身体就匍匐在天子脚下,他抬头看,晋安站在御座一旁,有肩担雄州的身段,列美明月的面容,此种壮魄绝匹,山河莫比的伟岸风骨,诠释着天妒的遗憾。
“陛下,臣无能至极,只请为陛下死战!”
“卿欲死战?”魏天子身上的冕服纹饰清晰,而初傲显然不再记得清他的样貌,而答案断然是否定的。
魔鬼适时在记忆里捉住了卫琬和初歆,使得流淌在两人身上的时间暂时停止,他每每想到发生在殿上的事都忍不住猖狂的笑。
“陛下赐剑给我权做节杖,而我咫尺间便用剑穿破了天子的胸膛!哈哈哈,我使这把剑再杀晋安之时,剑上根本没有铭文,是日后文玄命人铸上的,他算得上心怀大义的人,估计憎恶我吧。”
他晃了晃半昏半醒总是没个自主力的初歆,变成一缕青烟缠上卫琬,凭着卫琬的想法实化成了一条蟒蛇。
“是这柄剑的记忆么,”卫琬冷静执着地道,“你不是初傲,是天珠凭借这柄剑催生了你。”
蟒蛇吐着的红信子在蛇腹的空洞里酝酿着魔鬼的笑声。“是啊,晋衎怎许你伤了他的儿子。”
“晋衎果然得到了天珠了。”
“不,”蟒蛇恐吓地缠紧了卫琬的脖子,红信子直钻他的耳朵里,“一颗天珠于东海,一颗天珠于西山。”
“东海如此广袤!江州乾州甚至是穹州皆邻东海,皆有汇海之水,何以得之!”卫琬按捺住汗毛倒立的惶措,大声质问道。
“你披穿玄氅,根植念想于他人心脑之中,却也算得上壮举了。”魔鬼重新塑造出初傲的肉身将卫琬和初歆的幻形塞了进去。
一剑赫然而出,初傲晓得没有砍中要害,便高高举起魏天子的御剑对准晋安的后心直直扎了下去。
“麟贼可祭吾兄矣!大魏随我下地矣!”初傲踩着晋安的尸体缓缓起立,他把放肆的笑堵在生命最后的瞬息里,这是专属于他一人的无上时刻。
随后竟然自刎当场了。
魔鬼操纵着卫琬亲手握住那柄还插在晋安心脏上的剑,低语道:“难道你比得上我,杀得了晋家的人么。”
卫琬牙关打颤,铤而走险地想要对抗魔鬼的力量把剑拔出来,然而魔鬼死死挟制着他将剑刃一寸寸地透进晋安的血肉中。
“我从此陪着他肉身腐烂,化作白骨,悠悠苍天,雄霸如他,亦作尘土!”魔鬼悲鸣着晋安波澜壮阔的一生,也更骄傲着自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迹。
“你的活路终究是得和初歆合为一体的,岂有鸠占鹊巢的道理?”
卫琬悻然地冷笑道:“不出我所料,晋衎既舍不得他儿死,又岂容我久在!”
魔鬼是而用记忆铸造起囚禁卫琬的牢笼,豹瞳再次为初歆充斥着耻辱的命运打上不可磨灭的标记。
晋植未知初歆经历了怎般变故,趁其失力将差之毫厘就要刺进胸口的长剑拨到一侧,初歆旋即撒开剑像个死人样压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