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万物之初（2 / 2）

“怎么了，连出剑这个动作也做不到吗？”一道低沉的声音带了点戏谑地说道。

听到这道声音，白衣人却仍然咬紧牙关，准备强忍重伤，燃烧生命斩出最后一剑。

见状，一直沉默不语的黑衣人突然阻止了他，低声说道：“非寒啊，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接下来，就让我最后战一次吧。”

说罢，他眼眸陡然变成了猩红色，猛然握住了腰间血色的战斧，并骤然燃起火光，四周登时化为了无边火海！

只听那道声音哂然一笑，嘲弄地说道：“两人的力量也不够，一人又怎么可能赢呢？反正我也不会杀了你们，为何就不束手就擒呢，这可不像你们两人平时的作风啊！”

“束手……就擒？”

白衣人眼神深邃而清澈，仿佛丝毫没有了受到重伤的痛苦，声音平静又无比认真，坦然说道：“既然都知道打不过了，那为何不拼到最后一刻呢？反正我们也不愿被你囚禁，还不如痛快地去死算了。

“人生就应当如此，无愧于心地笑到最后一刻，以自我焚尽天地，永生永世也要明亮。即便是死，我也要发着光而亡。如果要在这种情况苟活下去，还怎么能算明亮啊！”

那道声音没有说话，就只是静静地听着。

“无极，我也想问你一句。”白衣人认真地看着虚无，反问道：“亲手毁灭了属于你的世界，值得吗？”

闻言，那道声音冷笑出声：“你问我值不值得，确实不值得。不过如果换作是你，你会让一群天天要杀了你的人活在身边吗？”

“当初我一手建起这个灵界，本来就没有丝毫干涉你们的意思。只是……你们太过猖狂了，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闻言，白衣人与黑衣人沉默了。

“我不是没有给过你们机会，当初你们第一次将所有灵界的人联合在一起时，我就有警告过你们了。”

那道声音平静的道：“如今当你们不知悔改的时候，我将世界重建一次，不过是废一点力气而已，那又何妨呢？”

就在此时，黑衣人突然一握手中战斧，悍然暴斩而出，一条巨大的血色的苍龙骤然向天咆啸而至！

“真是无趣，不过我承认，你比你们的祖先有出色多了。”

天上那只巨大眼眸逐渐变得冰冷起来，下一刻其瞳孔骤然变成了银灰色！

刹那间，那条血色苍龙轰然碎裂，化为无数光点散去。

那道声音冷笑道：“在这个灵界里，吾就是唯一主宰。只不过是个凡人而已，给你们时间陪我说两句闲话，还真以为你无敌了。我给你脸了吗？！”

白衣人与黑衣人此时已经力竭了，躺在地上再也无法进行反抗。

可此时白衣人惨然笑道：“灵界一天被你掌控着，就只会一直坠入毁灭与重生的循环，那要之还有何用？”

“……”就在此时，周围忽然鸦雀无声，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几分钟后，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你们替我想一下，我要不要让你们家族的传承记忆保留在下一次的新生中呢？”

闻言，黑衣人突然狞声道：“横竖都是会毁灭，那还不如彻底消灭就好。”

“是吗。”那道声音似乎舔了舔嘴唇，并诡异地笑着说道：“可我就是十分期待啊，那个毁灭的过程感觉就十分的……无与伦比。”

听罢，白衣人与黑衣人都不禁全身颤抖了起来。

“你特么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你、没、救、了！！”此时，白衣人红着眼睹，朝着天际怒吼道。

“嘿嘿，为什么突然激怒我呢？想要一个痛快的死亡吗？”那道声音疯狂地笑着：“想死得痛快，还真没有那么容易。”

话音刚落，刚刚升起的朝阳突然诡异地坠落，取而代之的则是无边无际的虚无黑暗。

那代表着希望的黎明，就这样消失了。

“新生要开始了，放心吧，你们的家族传承，会被我留下来的。”

说完了这句话后，天际的浮云骤然聚合在一起，化作了一道伟岸的身影。

那对由浮云组成的眼眸，冰冷而苍白。

“万物，灭绝。”

随着这四个冰冷字元的响起，黑衣人刚才释放出的火海，竟然无声无息地熄灭了。

世界变得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似乎天地再次化为混沌。

……

虚无缥缈中，一段对话悄然响起。

“为什么要折磨他们？”

“你在问我吗？”

“没错。”

“没什么原因，单纯因为好玩而已。”

“你不应该出来的，你太邪恶了，与恶魔有何分别。”

“嗬嗬，别说笑了。我就是你，你也没资格说我什么，更何况你现在也不能对我做什么了。”

“……你究竟想怎么样。”

“真是感谢那两人啊……不过由此刻起，世界……归我了。”

……

不知过了多久，冥冥中突然再次响起了一道冰冷肃穆的声音。

“万物重组，蕴灵。”

刹那间，混沌被一丝光芒撕开，很快便阴阳破晓，重现光明。

这时候，一片完整的世界再次呈现。

只不过，那袭白衣与黑衣，却已诡异地消失不见了。

由原始的生命，一代又一代地变回了那片冰冷的钢铁森林。

这就是灵界的传说——万物之初。

但谁又能知道，这个“初”，是否真的“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