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隐忧（上）（2 / 2）

“照着咱家说，这次一定是那帮狗日的办事不力，叫人家掌握了先机，把咱家像个骡子一样溜啊溜啊的，搞不好还有人故意搞破坏，必须严查！”苏公公笼罩在黑袍之下的声音尖锐，“哼，咱家还不知道，是不是哪位又不安分了，需要督主来帮忙松松筋骨！”

他还没忘了在路上碰见的王侯级异人，所以只敢说让督主帮忙松松筋骨，而不是自己上。

“义父，”小甝子来到他身边，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苏公公道：“照咱家说，这是一次针对朝廷的袭击！必须禀明陛下，严惩凶手！”

“哎呀呀，杂家一来就听见有条老狗在这里狂吠，也不知道是谁，该不会是你吧？”西厂的副督主班公公也来到了这座小小的城镇。

甘公公之所以能在三把手的位置上坐得这么稳，不是因为他手段多高超，而是因为他能打，并且有自知之明。

知道事情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就懂得举报，懂得搬救兵！

东厂督主很喜欢这个特点，因为之前那个又蠢有毒的副手给他害惨了。

班公公面白无须，声音轻柔，倒也符合一般人心目中对于太监的印象。

“什么老狗？这到有一只不知所谓的尖叫鸡，嘿，不知哪天就被人做成叫花鸡了。”他反唇相讥。

要是只有他们丢了诱饵还没有找到鱼，少不得气短，但是双方都是这样，那可就有的说道了。

“那倒是不必，”班公公道：“只要是圣上金口里能说个好，嘿，再不济稍稍笑一笑，杂家这辈子也值了。”

“不像某些人，嘿，连件小小的事情也办不好，该如何为圣上分忧啊？”

锦衣卫的指挥使和副指挥使都不在，所以他们干脆不插话来自取其辱。

为首的锦衣卫身材魁梧但是低眉顺目，生怕这群阉人一个想不开来找自己的麻烦。

少说话，多干事。

锦衣卫留在这里的千户拿着手中的留影石扫描周围的一切环境。

这些都是要呈给指挥使的证据，指挥使断案如神，这次定能将他们锦衣卫在陛下面前好好长长脸。

好在两个斗了一辈子的公公也懒得分担火力给别人，不轻不重地刺了几句之后就开始谈正事。

“不知以西厂副督主的拙见，这场火是谁放的啊？”班公公眯起眼睛。

苏公公不堪示弱道：“照咱家看，诛圣盟和府里那几位都掺了一手，这事不好办啊，就像是十根手指，少了一个，那手还用的惯吗？啧啧啧，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嘿，你这老狗胆子倒小，这样如何为圣上分忧？”班公公面上不变，心里暗骂‘这老狗找杂家趟雷来了’。

“杂家说——嗯？”

两位公公都是乙级当中的强手，自然不会漏掉杨柳故意留下的线索。

“这里的力量有古怪。”两位公公同时伸手感受了一下。

“野蛮，原始，充满恶意，嘿，也许是饿意。”班公公从喉咙里挤出来一丝冷笑，“猜猜杂家想到了什么？杂家想的是南疆那帮玩虫子的！”

南疆好啊，南疆总好过朝廷内部打断骨头连着筋啊！

“你这厮以为咱家想不到吗？看来上次南蛮入侵被打回去，破家灭族的教训还不够，他们竟然还和诛圣盟的人混在一起了。”苏公公黑袍下发出嗡鸣，“看来这个教训不够啊！”

他迫切地想把这件事定性。

当今的手段实在是太急了，必须要适当地放缓速度啊，不然这条一千来年的船迟早得在路上散架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