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蝴蝶姐妹（1 / 2）
一顿热闹的猪肉宴，吃的真菰忧心忡忡起来。
她明天就要动身前往藤袭山参加最终选拔，两个不靠谱的哥哥给她的包裹里装俩个猪蹄。
去年的选拔还历历在目，锖兔这个家伙几乎杀完了上山的鬼。
没有手鬼那家伙当拦路虎，其他恶鬼凭借真菰的身手不在话下。
“给。”
锖兔把一串手链递到真菰面前。
少年头一次没有直视真菰的眼睛，羞赫攀上他的耳朵，把耳垂染成长发一样的肉粉色。
真菰接过手串，那是一串串着蓝色花朵，晶莹剔透的玛瑙手串。
“他们在干嘛？”
义勇躲在房间外面，悄悄露出半张扑克脸：“好奇怪的氛围。”
他的声音不小，锖兔的耳朵红了又红：“走走走。”
苏白无语的看着义勇。
多美好的场景啊，被他一句话搅了。
送走了真菰后，苏白觉得狭雾山一下子安静了。
鳞泷先生不是个话多的人，很多是候他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山间飘动的雾。
听说他准备像炼狱槙寿郎一样辞去水柱的职务，他的年龄有些大了。
“这几年鬼杀队缺柱缺的厉害。前些年鸣柱桑岛慈悟郎，他断了一条腿后就只能拄拐杖。他是雷之呼吸的使用者，在速度方面和星之呼吸有很多相似之处，如果有空你可以去桃山拜访他。”
次日，山脚下两个纤细的身影。
左近次侧头望去，那是两个长相有些相似的少女。
“请问这里是小鸟游先生的府上吗？”她们在山道上停住了，被带着大天狗面具的鳞泷左近次吓得不敢往前。
“是。”左近次点点头。
“那请问”
“你们怎么来了。”
大半个月前，杀病叶前经过的泷野川村救的姐妹俩他记得很清楚。姐姐有一双很罕见的粉色眼睛，而妹妹的眼睛璀璨的如同紫水晶一般。
大一点的少女解下身上的背篓放在脚前低头行礼：“贸然造访还请原谅，我是蝴蝶香奈惠，这是我的妹妹蝴蝶忍。”
紫水晶一样的少女抬头看了一眼晴人，又快速低下头去盯着脚面。
“上次的事情之后，因为我二人一直陷于悲痛之中，没能好好的感谢小鸟游先生……这次是专门上门来道谢的。”
香奈惠的声音十分温和悦耳，像山间流淌的初春融雪的山泉。
“我们向鬼杀队请教了猎鬼的事情……”香奈惠轻轻吐了口气。
“请您教我们猎杀鬼的方法！”蝴蝶忍第一次开口，她的话语中饱含了对恶鬼的愤怒，这让少女的声音十分的坚定，也让她的形象变得和姐姐迥然不同。
年长者如温柔的流水，其情切切。
年幼者如同出鞘的利刃，锐不可当。
“你们的肌肉力量太薄弱了……”
他听到屋子里鳞泷左近次在和香奈惠交谈：“没有足够的肌肉就算握着再锋利的剑也无法砍下恶鬼的首级。
不用日轮刀砍下鬼的首级，鬼就不会在夜晚死，那时候死的就是鬼剑士。
你的个子尚且还有努力的余地，可你妹妹呢？她的身形不高，手臂纤细。就算成为了剑士，要怎么在鬼的利爪下保全性命呢？”
“或许不一定非要谁砍下谁的头颅，谁刺破谁的心脏。”
香奈惠用柔软的声音回答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用药物或者别的什么救赎它们，让它们重新变成人类。”
“救赎鬼？”
鳞泷左近次沉默了。
“鳞泷老师肯定觉得你姐姐脑袋不好使。”苏白小声说道。
在父母双亲都被杀害的情况下，还能说出要救赎鬼，把它们变为人类这样的话……简直是圣母中的典范。
忍的手顿了顿她的喉咙哽咽住，吸吸鼻头接着说：“叫做入村户一，因为他以前住在进村子的第一家，是父亲从小到大的至交好友。”
苏白微微侧头看着他。
少女的鼻尖和眼眶都红红的，紫水晶眸子里水光潋滟，她在强撑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出来。
“入村叔叔是一个非常热情开朗的人，从小看着我们长大，我们一家都很喜欢他。
可是几年前他上山去采药失踪了，大家都说是被山里的狼吃掉了，谁知道他竟然变成了吃人的鬼，在几年后又回到了村子里。”
晶莹的泪珠砸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尘土凹陷。
“我没认出来他，是姐姐发现的。”忍抬起手，用袖子擦干泪水：“父母可能不会知道，他们心心念念的入村老弟，真的回到了村子里。
姐姐不是滥发善良的人，她只是觉得入村先生有苦衷。该死的不是这些被变成鬼的人，而是那些把人变成鬼的鬼。”
苏白叹了叹口气：“生死离别很痛苦吧。”
他注视着哭鼻子的小姑娘：“可是成为鬼杀剑士之后，这样的生离死别几乎是家常便饭了。”
“可是阻止生离死别不是更好吗？”忍倔强的摇摇头：“多杀一只鬼就会少几户家庭破碎，这样——不是更好吗？”
“你姐姐还在说救赎呢！”
蝴蝶忍扭过头去避开话题。
鳞泷左近次没有赶姐妹俩走，而是把真菰房间右边的空屋收拾出来，留她们小住几天。
苏白看得出来，他想扭转香奈惠“救赎鬼”这么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如果有能忍住不吃人的鬼，那倒是值得救赎。”
鳞泷左近次说道：“可既然已经吃了人，那又有什么救赎的必要呢？”
“不吃人的鬼？”苏白摇摇头：“会存吗？”
人和鬼，并不是人和鱼。
人可以不吃鱼，但鬼必须吃人。
“鬼杀队没有这样的部门吗？”
香奈惠若有所思：“统一的医疗部门，康复之后还能制定恢复训练计划——鬼杀队应该提供一个这样的场所。”
“医疗方向的队员可遇不可求，等你们加入鬼杀队了，说不定就可以向产屋敷——主公大人提议成立一个那样的部门。”
差点又把产屋敷小子几个字脱口而出了，晴人瞥了眼鳞泷左近次，尴尬的笑了笑。
“或许真的有那么一天。”
一日后，蝴蝶姐妹拿着鳞泷左近次写出的介绍信各自离开。
星海带回来消息，真菰通过了最终选拔，成为了一名正式的鬼杀队剑士。
鬼杀队总部，产屋敷耀哉坐在前屋，默默注视着窗外纷然飘落的大雪。
天音从内屋走出来，将一只铜制暖壶塞进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