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的边际(2 / 2)
“你说什么?”
“别掐那么死,主人,老子说不上来话了。”
眠急忙把手松开,他这才注意到娃娃对自己的称呼是老子,这也是他童年最爱用的尊称。
“那天你给了老子生命,老子就跟刚刚睡醒那样,头晕眼花的。可是听到你叫我救救你的妹妹。老子就急忙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手脚无力,老子还没适应生命的感觉,就一下子又跌在地上,这才发现眼睛掉下里,老子抓着黑把眼睛又安回到脸上,可弄错了地方,一不小心遮住了鼻子。老子又把它拿回手上,最后从玻璃碎片呢中看到了自己的脸才能把他装上。。。。。。”
“说关于我妹妹的事情。”眠着急地怒吼,普罗米修斯从没见过他生气。
“哦,对对对,反正我爬起来之后就看到你妹妹躺在地上哇哇的哭,那可是刚刚生下来的小婴儿,老子就想有什么办法能照顾她,可我就这么大点,再怎么着急也没用。我看你也趴在地上没有动静,这可吓坏我了,我往爸爸妈妈那去,他们却早没呼吸了。。。。。。”
“你说我的妹妹生下来了?”
“对啊,身上还带着血呢,脐带刚刚剪断。”
这些事情颠覆了眠的脑子,他沉默很久后才很小声地问普罗米修斯。
“他在说谎吧?”
普罗米修斯眯着眼睛,摇了摇头。
“那你告诉我,我妹妹现在在哪?”
“哦,让老子想想啊,要知道第一天有生命地时候可是很累的。。。。。。哦,是被那个接生的医生带走了。”
“医生?哪里来的医生。”
无论眠怎么拍打自己的脑袋他也想不起来了,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妹妹趴在地上哭泣的样子,也没有一位接生的医生。
“那人穿着一身白,你妈妈躺在床上,他就站在旁边,手里拎着箱子,里面装着一些带血的工具。当时可给老子吓坏了,赶紧躲了起来。要不是他也很震惊,老子还以为是他杀了你妈妈。”
“他长什么样?”
“这样子就记不得了,应该是个男的,个头不高不矮,带着口罩,拿着一条毯子把你妹妹抱走了。我实在太矮了,没有跟上他的脚步,他出门跳上一架马车就没影了。哦,对,他嘴里还念叨着谁的名字。但到底是啥老子也忘了,名字挺长,很拗口。”
老鹰确定地向眠点点头,点点没有说一句假话,但也不排除他的记忆可能也不真实的可能性。
歌者自始自终看着他们说话,祂或多或少能理解眠对父母的感情,祂最真切的愿望就是有人能真心的拥抱祂,或者摸摸祂的脑袋,最终他决定帮帮这个人类。
咚咚咚咚,咚咚。
“或许我能帮你去找找你妹妹。”
眠慢慢站起来,看到歌者的三角头盔的中央渐渐凹陷下去,黑洞转着显露出来,其中的黑暗和乞灵径尽头的黑暗一样深邃。有一团光在黑洞中形成,像是颜料滴进了水里,最后形成了一张模糊的人脸。
彭,啪啪,呲呲,噼噼啪啪,彭,嘶嘶。
“断之,阿利吉耶里,汝不能。”
这是爆炸的声音,这是皮鞭狠狠凑在人身上的声音,这是利剑插入心脏后立即拔出的声音,这是钢铁被重锤敲击的声音,这是毒蛇吐芯子的声音。这,是另一位歌者的语言。
眠和普罗米修斯被一股强劲的气流瞬间扇飞,两人把粉色管道构成的墙中摔出了洞,点点也被吹飞,砸在了眠的脸上。
两人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弹,那些管子不再进行他们一成不变的运输,听从了什么人的命令把他们手脚层层缠住,眠越挣扎越发现自己被钳地越死。
呲呲。
“尸体。”
那些管子突然分离,像是蛇扭头一样从四面八分看着被困住的两人,它们的管头无比尖锐,像是滴着药水的针。越来越多的管子从墙里苏醒,围住了眠和普罗米修斯。
眠看着普罗米修斯,他希望她那神奇的黑袍里有什么能帮他们脱离困境,可她看起来也毫无办法。
呲。
这次没有含义。
像是士兵听到了长官的命令,这些软管瞬间向着眠和普罗米修斯扎去。
危机关头,眠呼唤起他的缪斯:
“缪斯,救我!”
缪斯出现在眠的眼前,她坚定地挡在了眠和管子的中间。眠放下心,他天真的认为无所不能的缪斯一定能保护他们的安全。
呲。
眠的缪斯被刺穿了,同他自己一起。
无数的管子穿过了缪斯空中的躯体,狠狠地扎进了眠动弹不得的身子。他旁边的普罗米修斯也被这些管子贯穿。这个时候,它们已经不再柔软了。像无数根长钉子把他们钉在墙上,眠和普罗米修斯还不急感受疼痛就已经失去了生命。
趴在眠脸上的点点也被一根扎过眠眼睛的管子穿透。体内的棉花飘到了地上,同那些粉管一起被眠和普罗米修斯破碎的身体中流出的鲜血染红,仿佛一条红色的小河上落下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