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2 狂惯了的暴君,不可能再屈居人下(1 / 2)
山岭下方临时扎下的营盘内打出了降旗,但苏章派出的两名子嗣前往魏军营寨,表态愿意归降的消息传开,绝大多数越军将士,实则也着实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他们的主帅终于想开了,不用再顽抗下去,也就不必再受魏军的夹攻,而白白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只是苏章的面色依然十分难看,他本来并没打算向魏朝投降然而这一辈子打生打死,搏命建功又是为了什么?到头来所打下的家业,不还是要由自己那几个儿子来继承?
更能让苏章感恩戴德的,也的确是岭南先主刘隐,毕竟他才是岭南刘氏这一方割据政权的实际奠基者。至于继承兄位的刘?,虽然为人聪慧,又能效法其兄极其重视安置任用仕人,可是也的确太过残暴贪婪,“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用在他身上,其实也完全适合
按史载轨迹,本来是膝下那五个儿子被人告发谋逆,均被处以斩刑,而苏章则因劳苦功高免受牵连,然而所效命的主公让自己绝了后,报不了杀子绝嗣大仇,遂落得个郁郁而终的下场;可如今却是苏章那五个子嗣不愿再为刘?卖命下去,便合伙苦劝他们的老子回心转意权衡思量过一番之后,苏章遂也只得降了。
本来由越军中流砥柱苏章所统领,奔赴国都兴王府的数万兵马,已然弃械投降,任凭魏军安置;又不出两日光景,由刘?划出循州齐昌县所设,位于后世广东省梅州市一带的陪都齐昌府,同样遭受东路魏军的猛烈攻势,大片的城墙再也支撑不住,连带着上方碟墙、箭垛、守军便突然崩塌了下来。
城外欢呼声大作,大批步卒立刻如潮水般涌入城中,后方诸部骑军也都也纷纷驱使战马列阵,已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剽悍的魏军将士挥舞着手中兵刃左劈右砍,血光乍现,迎面之敌纷纷扑倒在地,人群很快便被杀得肢离破碎。守军仓惶反击,却难以抵挡住魏军的攻势,已如无头苍蝇一般混乱不堪,渐渐的已经失去了巷战抵抗的力量。
越来越多的越军士兵开始转身奔逃,而位于齐昌府中心处的府署当中,先前也已亲身领教过魏朝军旅的厉害,亦有曾征服交州战功的越军大将梁克贞神情木然的坐在帅椅上,瞧着面前那些神情慌惧的麾下将佐,他沉吟片刻,便唉声叹气的说道:
“罢了还打甚么?大势已去,齐昌府注定是守不住了,就算侥幸杀出重围,再退守至都城,可是如今我邦社稷大厦将倾,兴王府背临南海,再被魏军攻破时,又还能往何处退去?也不必再让儿郎们枉送性命了,传令诸部儿郎放弃抵抗,我也决意投降了。”
※※※※※※※※※※※※※※※※※※
由东、中、西三路南下的魏朝大军,击溃各地抵抗的越军部众,步步为营,便已会师于越国国都兴王府城前。做为唐朝时节岭南道道治,以及广州都督府治所的所在地,自刘?僭号称帝后,又模仿前朝帝都长安规格,所以城郭规模宏大,城防守备也极是坚固牢靠。
然而当各部魏军兵马,相距出现在兴王府城头上那些惶恐不安的守兵视线中时,开始扎下营盘,挖掘壕沟、设置拒马、转运辎重并按部就班的组装安置诸般大型攻城器械,似乎也并不急于发动攻势,倒颇有些在敌人的城下练兵检阅的架势。
而兴王府内城、郭城、任嚣城、西城乃至市区港汊等几大区域当中,那些在最底层挣扎求生的贫苦百姓闻知魏朝大军已兵临城下,绝大多数人却似是在惨淡昏暗的生活中发现了一线曙光毕竟魏朝宣称三年免除岭南治下诸州赋税,并承诺以后也将会轻徭薄赋。其中当然也有些人难免感到心里没底,质疑极有可能覆灭越国社稷的中原王朝是否当真能够兑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