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信仰，军心成（2 / 2）

不信邪的罗井亲自参加了训练，结果才一个上午便瘫倒在地，说啥都爬不起来了。

午后的烈日下，恢复许多的罗井仰头喝着水，嘟囔的问着身旁的墨辰，“兄弟，这么练真行么？”

“罗兄有所不知，此练兵之法只是开始煎熬，但将士们经此锤炼必将意志坚定，素质极强，成为一支令行禁止的精兵！”

罗井眯眼看向远处那些虽然横七八竖但精气神却完全不一样的家伙们，心中了然的点头，随后起身道：“既如此，某也以身作则！”

“甚好，将为兵之魂，罗总愿意支持，辰感激不尽，不过辰想问一声，寨中可有肉食？”

“有，我们平时都会打猎，猎杀的肉类会晒成肉干，此刻地窖中尚存许多。”

墨辰欣然而笑，拍手道：“此间将士，将成精军也！得有劳罗兄带人将肉食和水酒抬到校场之中。”

“好嘞！”，几天的相处下来，罗井便清楚这年轻人的脑袋比自己灵光百倍，既然他如此说了，那便是有把握做成事！

等酒肉上场时，众人一个个爬起来，舔着嘴围成了一圈。

墨辰走上前，拱手对众人环绕一圈，随即笑道：“这两日，辛苦诸位了！”

众人面面相觑，只有少数人回应说不辛苦之类的话，墨辰转身拿起一块肉干，在手中边晃边问道：“想不想吃肉？”

“想！”这次倒是人人开口，刹那间，数百人之声音直震云霄。

“有句话说的好，豪杰，大口食肉，大口饮酒！吾初来此地，不知诸位是否当过豪杰，但吾知道，诸位大多数人都挨过饿，想来自是习惯的。那从今日起，连同吾与大当家在内，完不成训练者，无酒无肉！完成者，一块肉，一碗酒！”

一众将士顿时哗然，许多人窃窃私语的说着一些难听的话。

“大人这未免有些以权压人了吧？”人群中终是传来了不服地声音，这话一出，许多人纷纷响应！

墨辰摇了摇头，抬手示意众人先平静，等声音逐渐变小时，他再次开口道：“这两日有许多人说吾这练法是将人往死里练，其实…这话也不错！练便是战！不经历生死极限，如何能在刀枪无眼的战场上活下来？！”

他陡然加大声音，气势全开的扫视众人！“你等皆见过世间苦难，你们告诉我，那些饿死的，被乱军杀死的，被权贵压迫死的，是什么人？”

“是弱者！是宁愿等死也不与命运抗争的弱者！这个世道，便是弱肉强食，今日吾可一视同仁，上了战场，你们的敌人可会因你的弱小而手下留情？！练时流汗总好过战时流血，懒惰懈怠者，与弱者何异？！”

墨辰说着走到了黄天大旗之下，指着旗子道：“抬头看看尔等信仰的旗帜，你们当初追随是因为它代表着救死扶伤！代表着生的希望！但结果呢？死的人变的更多，这个世道也越发地黑暗！”

“信仰本无错，错的是你们信仰的只是一种空想！与其每日想着天人临世拯救苍生，不如想着自己能否变的更强，能否让自己的同袍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你？！”

他再次回到众人身前，抬手猛然捶胸道：“真正的信仰，是相信自己，相信每一个与你同生共死的同袍，相信我们那凝聚起来不可战胜的钢铁意志！”

“生而为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因懒惰畏惧而死，轻也！因理想奋斗而死，重也！愿为弱者苟且偷生者脱下衣甲立即退出军中，愿为豪杰吃肉喝酒者拿起兵刃一同奋发图强！”

众人不知不觉间已汗毛竖起，沸腾的热血让他们不禁面色潮红，罗井顺势上前，举刀而呼：“愿为豪杰，同生共死！！！”

“愿为豪杰，同生共死！！！”数百人整齐呐喊，一股无形的意志正在缓缓凝结，而那从体内涌出的力量让他们的疲劳大大缓和，不用墨辰发令便自觉地集结成整齐的队列，一个个目光灼灼的看向台上的墨辰。

自重生以来，墨辰见过太多人性的黑暗，也知道有许多人已经对这个世间充满了绝望，他只是想点燃这些饱经苦难之人心中仅存的那一点希望之火。

正如老卒死前的那三声呼喊，人啊，历经风雨终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他突然笑了起来，模糊地视线中仿佛出现了那一个个为信仰而去的身影。

等微风拂过，墨辰转身看向红着眼眶的汉子，轻声道：“此间军心，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