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翌日（1 / 2）

等到赵默将消息编辑完，夜已经很深了，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他点击了发送键。

此时他心中是无比紧张的，父亲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联系过了，如果孙之敏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么这一次他终于是能和父亲说上话了，他很想在消息的结尾问问父亲去哪了，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消息。

但是孙之敏阻止了他，告诉他有些事要等他了解了卦师的圈子后，才能够理解。对于他来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渡过眼下的危机，另外，赵默的父亲也是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的。

见他发完消息，孙之敏将茶壶洗干净收了起来，招呼着赵默上楼去。

爬上吱呀作响的楼梯，二楼的小过道就又出现在了赵默的眼前。

孙之敏推开中间的那间房门，“诺！房间里的东西都没动你的，收拾收拾就准备睡吧，明天你自个回家再洗漱吧。”

“好嘞，你也早点去睡吧。”赵默此时却显得有些低落，对于赵默父亲的事，孙之敏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只是从小到大，孙之敏对于这个话题都三缄其口，不让他多问，如今他都这么大了，对方还是不肯告诉他。

“嗯！对嘞，是得早点睡，哎呦喂，人老了，老是觉得睡眠不足。”孙之敏打了个哈欠，双手背在身后朝着左边的房门走去。“你也要记得早点睡，你明天还得去上学呢，这人呐，不读书可是不行的。”

赵默知道孙之敏不告诉他，自是有不告诉他的理由，也没有对这件事太过于纠结。

现在他也有了自理能力了，孙之敏也透露出允许他接触卦师圈子的意思，他相信离与父亲团聚的日子不远了。

想通后，他没有在门口多停留，进入了打开的房间之中，摸索着在墙上找到了开关。

啪嗒！

悬在房顶的灯泡应声亮起，这房间和隔壁的旗牌室是差不多大的，在门的旁边就是赵默的衣柜，但里面的衣服他现在大多是穿不下了。

再往里走走，就是一个上下床了，在床头的前面，还有着一个小书桌，一个上了年头的绿色台灯正摆放在那桌子上。

孙之敏这店铺有时也是会有别人留宿的，大多都是一些其他的卦师们，毕竟他大部分的收入都是来源于卦师生意的。

每当有卦师留宿时，孙之敏便就让赵默睡到他的房间去，自己和留宿的人一起睡在这个房间，客人睡在上铺，他睡在下铺，半夜里孙之敏也是不允许赵默起夜的，生怕他与别的卦师接触。

赵默没什么好收拾的，将一串铃铛挂在了上铺的床板下，这是一种警示的装置，若是赵默的卦印亮起，它就会发出清脆的声音，提醒赵默可能会有卦兽来袭，这是每个卦师睡觉前都要做的事情。

做完这件事，他将衣服脱下来放在床头前的桌子上，爬上了床，按下墙上的电灯开关，房间里就又陷入黑暗了。

他这一天经历了不少的波折，本应是一身疲惫，倒头就睡的。但是现在躺在床上，这少年却是有些睡不着了。

晚上孙之敏的话语中透露出太多的消息了，让他有些转不过来。

这少年的心思其实很单纯，从小他就没怎么接触过同龄人，也没有了解过外面的事物。

小时候，爸爸每天都好像不是很开心，经常能看见他紧锁着眉头，时不时就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默以为只要自己天天陪在爸爸身边，爸爸也许就会开心起来了，所以那个时候他的世界里就只有这个小小的家，没有在意外界的事物。

再后来，爸爸离开了，赵默就来到了孙之敏家里生活，这老头每天神神叨叨的，从见面起就在和赵默讲着关于卦师的事，那时候他就当这些是睡前故事一样，听的还津津有味。

直到十五岁那年，他第一次看见了卦兽。

记得那是一条大蛇一样的卦兽，好在并不是很强，赵默凭借着那些“睡前故事”，轻松的解决了它。

自那以后赵默就在为渡过卦兽的追杀而日夜准备了。

在同龄人都在享受青春的时候，这少年就一直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他和大部分人都是玩不来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和他们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和自己仿佛隔了很远的距离。

当然，还是有些例外的，他的好哥们，侯阳，就是其中之一。

这人虽然并不是一名卦师，但是却意外的和赵默合得来，两人从初中起便就一直是同桌，关系非常的好。

赵默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卦师都是没什么朋友的，但是他自己是的，也没看见孙之敏有什么好朋友来找他。

“或许卦师都是孤独的吧。”这少年看着上铺的床板，在内心下了一个结论。“那王陆陆呢，她人这么漂亮，也没有朋友嘛？”

不自觉的，赵默想起了那个眼睛似乎能发光的少女，虽然知道孙之敏刚刚的话肯定是乱说的，但他心里还是有了些异样的感觉。

“同龄的卦师啊，如果我们从小生活在一起，肯定会成为好朋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