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还是天灾（1 / 1）
程墨听到胖子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转过头看去，只见一道几乎得二三十层楼那么高的巨浪从远处碾压而来，但是这水却又更可怕，因为这水中貌似有极其细密的黑点，如果眯起眼睛看，这就跟黑色的浪一样。
而且这浪里还夹带了很多“私活”，有汽车，有人，有小的快递车，有大广告牌子，有城市里有的千奇百怪的东西，都被卷在浪里面漂浮着。估计浪消了也会像海滩的浪退潮一样留下一地的垃圾吧。
胖子用手托住了程墨的下巴往上一抬，程墨觉得自己的嘴忽然闭上了，胖子说：“赶紧想辙把，不然咱俩被浪拍成肉泥了。”程墨刚好在刚才看到了路边停着一辆房车，程墨指着房车说：“跑，胖子，房车。”胖子瞬间会意。
俩人狂奔向房车，为啥非得是房车呢，因为这个房车的侧面有一扇窗户没关，如果俩人破坏玻璃进入车内的话，还是会被水淹。胖子说：“我蹲下，你踩着我先上去。”俩人跑到窗户边，胖子先把工兵铲和他的霜之哀伤扔进车，然后胖子面对车蹲下，程墨也不墨迹，踩着胖子的肩膀从窗户钻进了车里，然后程墨回身探出去上半身双手拽住胖子，还好这个窗户在轮胎的上方，胖子踩着轮胎，再借着程墨的力量猛地网上一窜，上半身如愿进入了车内，但是胖子实在是个实打实的胖子，一点不虚的。胖子的腰卡在了窗户外进不来，毕竟这窗户尺寸仅仅是正常尺寸，并不是按照胖子的尺寸定做的。程墨使劲拽也没用，眼看浪头子越来越近，胖子急的满头大汗，程墨看到了胖子的腰带，说：“胖子，解腰带，脱裤子。”胖子瞬间会意，开始解腰带，但是浪头貌似没兴趣看到胖子的光屁股，依旧席卷而来。
眼看浪头子越来越近，胖子的腰带正好卡在身体下面解不开，两个人都急了，头顶的天都已经完全的“黑”了。不过胖子还是有办法，转了半圈身体，解开了腰带，这个人滑了进来，而程墨赶紧上前把窗户关上，然后就看到胖子的裤子飘上了天，浪头子直接滚了过来。
瞬间一股巨大无比又坚韧的力量打在了车身，车身右侧整个被压的凹了进来，然后车直接腾起到半空中，车里的胖子原本趴在车底，直接瞬间变成了紧贴车的天花板，然后俩人在车里翻来滚去，在某个瞬间甚至两个人脸贴脸，更有瞬间甚至69了一下，最终车子进入了浪的内部，旋转才稍微稳定了一点。两个人浑身都是小擦伤，程墨也是满头的血，两个人坐在了地上，从前车窗看向车外，这是多么波澜壮阔的一个局面。
首先浪的内部漂浮着城市里面几乎所有的元素，上到各种品牌的汽车，快递车，吃的，喝的，下到用过的避孕套，吃了一半的苹果，还带着菜的平底锅，什么都能看到，也能看到人，应该都是死尸，因为没有人能自主的做动作。
两人看向浪的外面，仿佛自己坐在了一搜飞空艇上面，脚下的路程迅速的带过，而且是一路碾压过去，这幅风景难得一见，但是很快的浪逐渐的在下落，俩人也面临一个问题，这浪落下来相当于两个人从十楼的高度这么砸下来，也是会被直接拍成肉饼。
刚刚喘息不久的两个人再次面临死亡，原本平稳下来一点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胖子问：“怎么办？是不是咱俩去水里面的话，如果能浮在水面上慢慢沉下去，活的可能性大一些。”程墨说：“你赶紧换上你蝙蝠侠的衣服吧，这露出个大白内裤，别人以为你暴露狂呢。”胖子猥琐的一笑，然后赶忙开始换衣服。程墨则开始在放车内的收纳的柜子里面翻找能救命的东西，然而找了个寂寞，很明显这房车的主人至少有一段时间没用到这房车了，冰箱都被清空，抽屉里也没啥东西，一些户外的帐篷，椅子和绳子在床下面的柜子里。程墨问：“你会游泳不？”胖子说：“不会，我只会在水里扑腾，不会换气。”程墨说：“我也不会，这俩旱鸭子可咋办？”胖子说：“你拿绳子把咱俩系一块把，中间留个十米长，这样只要一个人抓住什么东西就能拉住另外一个人。”程墨说：“所以如果一个人死了，也会拉着另外一个人死对吧。”胖子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程墨心想，胖子还是仗义，他比较重，被水冲走的几率低，关键的时候真能救自己一把，而且没有嫌弃自己是个拖累。
程墨把绳子系在腰间，特地系了个活扣，心想万一自己变成了拖累，就干脆解了绳子让胖子活。时间不容得两人多想，浪头已经下降了小一半了，而且越往下下降的越快。胖子穿好了蝙蝠侠的衣服，系好了绳子，也把霜之哀伤带着皮鞘绑到了背上，程墨也把工兵铲绑在了自己背上，然后拿起房车抽屉里面的一个铁的三角装饰物，砸开了玻璃。瞬间，水泳了进来，很快淹没到了两人腰间。胖子和程墨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两个人的脸上都是决绝，并没有恐惧。
胖子离窗户比较近，猛吸一口气，从窗户钻出去登了一脚首先就上浮而去。程墨看到后，也学着胖子的样子，吸了最大的一口气，钻了出去，俩人一上一下的同时上升。两个人身边不停的漂浮过被卷入水中的各种物体，其中程墨还躲过一具双眼没有闭合的尸体，程墨也是吓得差点张嘴。两个不会游泳的人自然氧气消耗比较大，但是依旧在缓缓的上浮。程墨已经快要到达自己的极限，但是距离在水面上伸出头也不远了，突然胖子一个激灵，然后全身失控的挣扎起来。程墨瞬间就明白了，胖子这是那口氧气用尽了，现在是已经在大口喝水了，用不了几秒钟就用要昏迷了。程墨的气也不多，也不够嘴对嘴过给胖子的啊。正在这个时候程墨的脚底下飘过一辆城市越野车，坦克3，程墨心想，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胖子活了自己才能活。程墨往下一沉，双脚踩到汽车头的位置，然后猛地网上窜了几米，瞬间的接近了胖子，然后程膜双手托住了胖子的双脚，把所有上升的力气咬着牙传递给了胖子，而程墨也失去了最后的氧气和力气，一瞬间的这带着黑点的水从程墨的鼻子和嘴里涌入，程墨哇哇喝水，直到再也喝不下，然后程墨看到头顶的亮光越来越暗，直到黑暗，一望无际的黑暗。程墨用最后的力气想要解开腰间的绳子，但是伸手摸到绳子之后，想要拽的还没拽的瞬间，自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程墨忽然觉得自己肚子喝进去的水像是火烧一般，然后这股火就仿佛燃烧的汽油一般迅速的流动了程墨全身，然后程墨整个身体的每个细胞都仿佛燃烧起来，每一个燃烧的点都像是一根烧红的铁针刺入程墨的皮肤，那种全方位无死角的痛楚远超程墨活着的这二十多年所感知过得疼痛，偏偏程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无法喊叫，无法挣扎，嘴鼻眼耳等无关全部被水封闭，也接触不到外界，程墨只能被动的“享受”这股疼痛，这股疼痛一直在程墨身上来回翻走，时间上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程墨觉得就算死了也会比这舒服。
就在这个时候，程墨听到巨大的一声痛苦的嚎叫，声音很熟悉，程墨身上的痛苦仿佛跟自己的醒来相斥一般，自己的眼睛在慢慢的睁开，疼痛感在慢慢的消失，程墨反胃的感觉袭来，肚子里面的水被自己吐了出来，吐出来的水冒着热气泼洒在旁边的水面上，程墨看向嚎叫的人，这个人毫无疑问是胖子，只见胖子整个人比原来的他大了整整一倍，并不是像绿巨人变身那样匀称的变大，而是头，拳头脚都还是原来的状态，但是以肚子为中心，到大腿，上臂，胸口像是充了气一样的胖了起来，感觉膨胀起来的只是皮肤，而自己整趴在胖子的肚子的“山顶”上，也是这样才得以把自己喝进去的水控了出来。
程墨摸了摸嘴角的口水，说：“胖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叫的跟杀猪一样？”胖子说：“还是不是你弄得，你这身体刚才变得很热，热就热把，暖的我还挺舒服，但是你刚才流口水，口水沿着我的肚子流下去，就像是特么刚烧开的水浇下去似的，给我烫的疼死了，能不叫吗？”程墨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口水并不热啊，怎么回事。不过胖子更让自己感觉到奇怪，程墨问：“胖爷，你这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是海绵宝宝吗？被水泡发了这是？”胖子说：“我不知道啊，我在水下的时候，没气了，喝了好多水，窒息了，然后整个人肚子突然出现了一股，怎么说呢？没法形容的东西，是一股能量还是啥？对我而言就是一股比较寒冷的东西，突然走遍我全身，然后我身体就突然充气一般的胀成这样了，不过我感觉到了你顶我那一下，要是没那一下，估计我撑不到胀气的那一瞬间。然后我就胀成这样漂浮在水面上了，然后我通过绳子把你拉了上来，放在我的肚子上控水。”程墨说：“我也是，但是我体内感觉到的是一股火，无敌热，巨疼无比，我都以为我被折磨了几十年了，结果醒过来，感觉也就几十分钟啊。”胖子说：“你看，浪要落到地了。”程墨向周围看去，果然，俩人的确是浮在水面上，而且在一点点的往下降，浪已经降下去了一大半，而俩人也被带到了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是因为周围都是废墟，几乎没有任何的辨识度，没办法认出来哪是哪。
一时之间，两个人竟不知道自己是在地狱还是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