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棒打鸳鸯(1 / 2)
邬晨磕巴都没打一个,放下书就出去了,还不忘反手把门关好。江重夏听着那声“出去”一下就精神了,赶忙坐起来,“阿娘。”
江离穿着家常的襦裙,黑亮的长发在脑后盘了圆髻,斜插了一支白玉的素钗。一身寻常汉家夫人的打扮,周身的气质却似一把藏于鞘内的名剑,锋锐藏在剑鞘之中,虽内敛不露却难掩风华。
半年多没见,女儿圆润的面庞消减了不少,下巴颏都尖了。江离又是心疼又是恼怒,见她抬头瞧着自己,湿漉漉的眼睛像只讨好的小狗儿,气先消了一半。上前捉起她手腕,察觉她脉息虚芤,内力不济,虽然邬晨事先就跟她说过要封她内息十日荣养经脉,可脉息如此虚芤,明显还有失血的迹象。江离消下的怒火腾地又烧起来,摔开她的手,训斥道:“功力不见长,闹事的本事倒是翻着翻儿的往上窜!齐云山和南疆多少年相安无事,都被你给毁了。明日南疆来啰嗦,我就推你出去祭旗!”
江重夏死皮赖脸的,“我如今被封了内息,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等我好了,阿娘就知道我的厉害了!至于南疆,他们自顾不暇,不敢来找咱们寨子的麻烦。推我出去祭旗?你相公要跳修合涧就罢了,留着也是白费大米。可咱江家要是绝了后,小心外公从坟里爬出来请你吃藤条炒肉。哎呦!”
江离掐着江重夏大腿上的软肉转圈儿,拧的她杀猪似的嚎。周状元炮弹似的冲进来,拉开江离,不知从哪儿摸出把匕首,抵在喉咙下面,视死如归道:“你再打我闺女,我们爷儿俩就死在你跟前儿!”
江离根本不理自家丢人的相公,连刀都懒得下,由着他瞎比划。江重夏扶额冷漠道:“要死你死,我今儿吃一顿藤条炒肉,明天又是一条好汉!”
“唉,没一点我周家的风骨!”周状元恨铁不成钢。
“我不姓周。”江重夏死猪不怕开水烫。
“够了!”江离让这父女俩气的头疼,终于发作了,“你们俩都给我闭嘴!阿夏,把四季牌交回来。”
江重夏从十四岁过了江离的试炼,四季牌交到她手上,连她大闹昆山连累公孙良,江离都没有命她交回。现在突然要她交回,是要彻底断了她下山的路了。
江重夏刚醒,还没查过衣物包袱,不知道四季牌已经让肖慕拿走了,只知道绝不能还给她娘。“阿娘,我过了试炼,四季牌就是我的,没有再收回去的规矩。”
江离说:“四时寨的少寨主,有四季牌才能下齐云山。你在外头胡闹,置齐云山老幼于不顾,我收回四季牌的意思,你不明白?”
“我当然明白!阿娘收回四季牌就是不准我再下山。领了四季牌的少寨主在齐云山外做什么都与齐云山无干,这规矩从外公时就是如此,江湖皆知。阿娘说我闹腾,我也没把南疆掀过个儿来。阿娘当年千里单骑,违抗皇命劫法场,又置齐云山老幼于何地呢?”
“混账!”江离一掌抽在江重夏脸上,雪白的脸蛋上顿时现出鲜红的掌印。她出手的速度周状元哪反应的过来,江重夏被打完了才知道把女儿护在身后,怯懦道:“有话好好说,就会动手!你个死丫头,老子娘也是你打趣儿的?”
江重夏被打惯了,也不在乎。自个儿揉着脸嘟囔,“阿娘不准我下山,不是因为我惹事,四时寨什么时候怕过事儿?您是不让我再跟师哥来往,当初您和阿爹私定终身,外公都没说半个不字。我跟师哥是外公定的,你也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