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覃越（1 / 1）

巫女在南疆主事祝祷、医药，寨丽带走毒经之前，巫女负责保存毒经。她们也会用毒解毒，年轻未婚的巫女如果恰逢选拔圣女的话，也可以参选，落选后仍旧是巫女的身份。过了年纪或者已婚的巫女，除了日常的祝祷医疗工作，还要负责给备选的女孩讲解毒经。毒经的原本由巫女的首领首巫女掌管，就算是被认为用毒最高超的圣女想看或者传授弟子都要向首巫女借阅。南疆部族大多淳朴单纯，没有藏私的心态，而且毒经本来就不全，学到后面全靠个人的天赋参悟。首巫女从来不会拒绝把毒经借给部族人参阅，反倒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用好毒经。所以当时是圣女的寨丽借出毒经非常容易，但是借出不久她就逃出南疆，毒经也就此没有再回到巫女们手中。

年轻的圣女遽然失踪，南疆部族来不及培养下一任圣女。缠丝帮老门主手段强硬，部族们一直处于被压制的状态，这种局面维持了十几年。当时的首巫女因为没有保护好毒经也没有留存毒经的誊本，内疚自尽。自那之后，首巫女也和圣女一样，成为了南疆的一个符号。

首巫女掌管毒经，有资格参选圣女，在如今的南疆部族中跟圣女没有分别。但是有一点尤为重要，首巫女不能干预南疆庶务。这样的部族长大会她可以参加也可以提出建议，但整个南疆的庶务还是由缠丝帮门主和护法们决定。

夸叶不得不承认，覃越的这个建议很聪明，既给寨察留在南疆提供了好处，又把她暂时拦在了权利核心之外。寨察不计辛苦回到南疆，只差一步就能得到权利的机会不会轻易放弃，毕竟首巫女的位置已足够影响族长和部族护法们了。

接下来的讨论就只剩确定由谁来跟寨察交涉了。覃越是提建议的人，他是南疆最年轻的族长，一直以来在族长们中间都是谦虚沉默的。突然一冒头，一下子就让众人刮目相看。原本以为他木讷寡言，没想到竟是个辩才，和寨察交涉他去最合适不过。夸叶肯定要去，当年把还是小女孩的寨察带回南疆的就是他，相比较而言他和寨察的关系较为亲近。

族长大会愉快的结束了，族长们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仡芈川落在后头，得意的对夸叶说：“我族里有两个小丫头，平时就喜欢弄些花啊草啊的，回头我就送到巫女那儿去学毒经。”不等夸叶应允，仡芈川趾高气昂的走了，头上的银翅忽忽悠悠的，像斗胜公鸡屁股上的羽毛。

夸叶恨不得上去把斗鸡薅成秃尾巴草鸡，他咬牙忍着，额角青筋直蹦。覃越走过来说：“夸叶族长，咱们在去找寨察姑娘前，应该先去跟门主打声招呼。”

夸叶刚被仡芈川挑衅，闻言怒道：“首巫女又不管南疆庶务，跟缠丝帮打什么招呼？”

覃越说：“是。可是你我和卯蚩既是族长又是护法，夸叶族长敢说将来处理任何事都不会受首巫女的影响吗？夸叶族长，咱们和汉人兄弟密不可分，无谓让两边的关系再恶化。事先打个招呼，表现出咱们的诚意，纪门主就不敢把事情做绝。”

夸叶认真的端详覃越，后者坦坦然让他看。瞧了半天，夸叶挪开眼睛，稀松平常的冷笑道：“哼，那丫头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覃越低头笑了笑，“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占山黑还没来呢。”

夸叶：“！”

夸叶不情不愿的和覃越一起去找了纪云红，本以为又要费一番唇舌，没想到她非但没有意见，还说无论是圣女还是首巫女都是部族的家事，她无权过问。夸叶才不会信她这套冠冕堂皇的鬼话，可是她答应的容易，夸叶心里反倒不踏实。看着身边客套寒暄的纪云红和覃越，总觉得自己正一步步跌进他们织好的网里。

跟寨察交涉的过程也是异乎寻常的顺利。毫无疑问，首巫女的位置在寨察的心里底线之上，所以她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她愿意默出毒经并留在南疆两年和各族推荐备选的少女一起参详毒经，唯一的要求是不再用寨察这个名字，南疆人也要以优菊来称呼她。只是个名字而已，部族人很多到死都只有姓没有名，随便怎么叫都行。

覃越说：“两年后首巫女跟其他姑娘一起参选圣女，如果不幸落选，姑娘可以继续留在南疆做首巫女。”优菊突然打断他说：“我可以离开南疆吗？”

覃越一怔，发现优菊眼里的期待，“当然，只要姑娘立下血誓自己和传人永不将毒经所注之法用在南疆兄弟身上，就可以离开南疆。”

优菊没想到会这么简单，也是一怔，好像自言自语似的说：“你们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啊！”覃越听的清清楚楚，说：“我们的兄弟姐妹淳朴善良，只想在南疆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如果将来姑娘在外面累了，这里永远都欢迎你。”

夸叶听的脸红耳热，在屋里坐不住，正经事说完了，就要站起来告辞。覃越只好跟着出来，避嫌站在外面的曹句文对他们点头致意，没问他们跟优菊谈话的内容。

覃越朝他拱了拱手，转身就走。夸叶犹豫了一下，紧走两步追上他，转过一座角楼才说：“我觉得那两个不是一条心。”察觉到覃越惊讶的看着自己，夸叶支吾道：“咱们都是护法族长，遇事还是要多商量的嘛！我总觉得曹句文阴阴鬼鬼的，以前寨察，不是，优菊只有哑婆婆，可她毕竟是咱们的族人，闹也出不了圈。这个曹句文就不一样了，我听说他的潜渊帮在中原势力不小。”

覃越讥笑他说：“那你还在族长们跟前力主她直接继任圣女？”

夸叶一阵不自在，“门主上次带人出去争武林盟主真是把我吓怕了，这不也是病急乱投医嘛。齐云山跟村寨相连，你真的不怕四时寨？”

“不怕。”覃越斩钉截铁说，“没人清楚四时寨到底有多大的实力，齐云山和我们比邻，如果她们对南疆有想法，几乎是探囊取物，由不得你害怕。”

夸叶冷哼一声，“那么厉害，占山黑的人被抓来快两天了，她不是一样进不了南疆？”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