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厉风堂（2 / 2）

程起湛半张脸不停抽动，似是疼的厉害。他稳下心绪，脚画八卦，重剑直取燃阳子面门。燃阳子不敢再说笑，程起湛融八卦刀法于剑法中，自成一派，非是易于。方才得手不过是趁着他怒火攻心，攻其不备。现下他冷静下来，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程起湛和纪云红比试时，台下是一片给程帮主加油叫好的声音，此时和燃阳子相斗，却是鸦雀无声。他们刚才的对话没有刻意收束声音，全被众人听在耳朵里。谁都不是傻子，程起湛雇厉风堂为的是什么众人心知肚明。如今他搬起石头砸了所有人的脚，若是输给了厉风堂，让他们受这歪门邪道辖制，不知道大家集体不认账叛出南盟会不会很丢人。

程起湛和燃阳子在台上斗的难解难分，一时难分伯仲。肖慕等人正关注着台上，渺远和尚走近了他们桌子才被发觉。渺远双手合十，向肖慕行礼。肖慕赶忙站起来侧身避过，还礼道：“大师。”

渺远长的慈眉善目，未语先笑，“渺远久慕江大寨主威名，可惜无缘得见。今日有幸与少寨主同席而坐，未及倾诉崇慕之情，却先要有个不情之请劳烦少寨主了。”

肖慕微笑道：“大师客气了，能得大师看重，是四时寨的荣幸。眼下不是客气的时候，大师有何需求但说无妨。”

渺远说：“少寨主行事爽利，老衲就厚脸皮直说了。此次结盟前未及说明，就让厉风堂钻了空子。程帮主武功卓绝，或能打败燃阳子，可他身后尚有路九良虎视眈眈。若让南盟落到厉风堂手里，就是江湖的大灾劫了。”

肖慕说：“南盟立约只是口头的，如果最终是厉风堂比武得胜，各门派散去便是了。”

渺远说：“少寨主想简单了。程帮主为得成功可谓机关算尽，整个山庄都已在厉风堂的控制之下。各门派若是不从，你我或能逃脱，可那些小门派呢？要么是受制于人，要么就是生灵涂炭了。”

肖慕不是没想到这一点，只是春寒不改口四时寨的态度，他不能不顾齐云山为这些小门派出头。可渺远说到了他心里，要他全然置这些人不顾，肖慕也做不出。

渺远见他沉吟不语，似有动心，接着说：“江大寨主义薄云天，救助过不少江湖兄弟。老衲以为，今日若是她当逢此事，定会仗义出手。老衲明白江氏有祖训，不结盟不拉派，不涉江湖朝堂事。其实只要少寨主能得胜，南盟成立与否不都是少寨主一句话的事吗？”

“大师既然有如此心胸，为何少林不力挽狂澜，救江湖于危难呢？”春寒冷然道。

渺远面不改色，坦然道：“说来惭愧，临敌对战，老衲不是燃阳子的对手。这些年少林势微，也实在没有一呼百应的资格了。”

渺远很懂分寸，说完便合十行礼走了。肖慕坐回座位，心里很是酸楚。二十年前的江湖第一大帮，如今衰落至此，一片善心要求他们施舍才能成全，真是悲哀至极。

老和尚十分坦诚，江重夏听的心都酸了，眼巴巴瞅着春寒，斟酌着怎么劝她让四时寨出手才好。老和尚走了，春寒的眼睛就紧盯着台上，燃阳子比渺远说的厉害多了。什么程帮主武功卓绝，或可战胜燃阳子，不过是老和尚给他面子。眼下瞧着，程起湛很快就要输了。

春寒突然说：“阿夏，这里有知道你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