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少寨主（1 / 2）

褚策煜让稳全遣退院里的奴仆，只留冯平八人和蒋、陶以及方竞之夫妇。江离上过香，跟着的丧爹、鲁致和春寒也一一进香。公孙丽是见惯场面的，脸上没有朝廷大员们的惊讶，她向江离叩头还礼，恭敬道：“谢大寨主。”

江离对她点点头，眼睛在院里扫过，瞧见女儿跟肖慕站在角落里，腕下垂着的锁链明晃晃的。身后丧爹喘气都粗了，江离不动声色，和肖慕对视一眼，竟出奇的什么都没说。

江离向褚策煜抱拳，“今日之祸都是小女惹出来，全赖殿下代为周旋，四时寨欠殿下一个人情，他日必当偿还。”众人有的还不太明白江离的意思，褚策煜却是心头雪亮，还礼道：“大寨主客气，此事我也有责任。”

江离不与他多说，看向蒋谋，冷冷道：“你是自己来还是要人帮你一把？”

在场众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江湖经验，一听话头忍不住心头大骇，江离这是要让蒋谋死吗？公孙良死因的隐情只限于冯平和卫安，其他人都不知晓。尤其是陶占昂和方竞之，江离只带三个手下悄无声息进入上京，眼下在皇子府邸，开口就要镇国公的命，饶是二人见惯风雨，也难免不惊骇。

陶占昂是一方诸侯，容不得有人比他更狂。“大胆刁妇，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拿国公爷的性命。”方府紧邻郡王府，皇城中秩序井然，陶占昂父女徒步而来，连侍卫都没带一个。他说完抬手要向空中放响箭示警，却被蒋谋按住了。

蒋谋的眼睛不肯离开江离，呢喃一般：“阿离，你要我死？”

江离冷冷的看着他，“国公爷，勿再用旧时称谓。公孙谨守承诺，从未将你的秘密泄露半分，你却恩将仇报。你和他的旧事，我当年没有插手，不代表今日我会对他的死视而不见。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欠他的，我欠他的，都要偿还。你若是不愿意，我就帮你一把。”

蒋谋太了解江离了，她一直是说一不二的，就像二十年前她无意间撞破自己和公孙良争吵，得知了昭文公主的死因。其时昭文公主已死，公孙良已经上了昆山，再纠缠下去也不能让她死而复生。江离在蒋谋的恳求下，答应不过问此事，她当真二十年守口如瓶。而现在她说要他的性命，蒋谋知道也是一样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褚策煜说：“大寨主，此事或许另有隐情。但此处乃是京畿重地，大寨主如果妄动兵戈的话，恐怕会横生枝节。”他话说的隐晦，但意思都明白。这里是上京城，不是齐云山。她拿蒋谋的命或许容易，之后想逃离就难于登天了。褚策煜想保下江离，只要她松松手，他有把握说服蒋谋等人不将她的行踪泄露出去。

江离唇角一挂，对褚策煜的警告毫不在乎，“郡王的好意江离心领了，今日我要蒋谋的命，跟郡王无关。郡王要拦阻，就别怪我江离不客气。”

话音未落，秋阳剑出鞘，挺剑直刺蒋谋。陶占昂抢前一步，双臂架住秋阳剑。瞬时心下一震，这女人好大的力气！更恐怖的是，他能感觉到她明显留了力，不然自己早就让秋阳剑劈中肩膀。

蒋谋趁陶占昂替他挡住江离，向空中发了一支笛箭，边放箭边道：“大寨主一言九鼎，当年答应过会还我一条性命，难道今晚在此，大寨主要食言而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