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真正的战斗（2）（1 / 1）
盖勒特其实察觉到了魔纹组合的启动，但为时较晚，并未阻止刻印的启动。在短暂的黑视之后，还套着不太合身地魔法部藏蓝色制服的盖勒特被单独传送到了一个阴暗的圆形房间里。
相比选择去适应房间的阴暗，盖勒特选择给自己的眼睛施加咒语。在灵视视觉中，他可以看见静立着的金色人影。虽然在咒语的影响下他并不能辨认出人影的具体长相，但十分熟悉的魔力频段波动让他隐隐觉得不妙。
“现在，你是不是在想，我是谁，盖尔~？”人影向前走进几步，鞋跟在光滑的石砖上敲击出清脆的响声。“我就是你啊，盖勒特，盖勒特·格林德沃。”人影以他最熟悉的声音开口了。
盖勒特不露声色，在隐藏在略长的袖子下的左手陡然握紧魔杖的同时，他就像平常那样，带着有点调侃的语气说道：
“啊，是这样啊，我自己。不过呢，我想自己还是只有一个比较好吧？你也这样想吧？”
“当然——不是。不，不，不。总是这样，为什么总是要打架呢？武力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人影叹了一口气，带着诡异的笑容，轻轻摇了摇食指。“我们坐下来，进行一场平静祥和的交谈，喝一点咖啡，平静地解决问题不好吗？”
对面话音刚落，在盖勒特的视野之中就缓缓浮现了魔力的荧光，一点点勾勒出两只扶手椅的形状。他散去了施加在双眼上的咒语，在正常视野中看到了有着深蓝色缎面的椅子，就像他幼时最喜欢的那把。
仔细看看，甚至连扶手雕花上的微小划痕都一样。
盖勒特盯着对面人的眼睛，一撩长袍下摆，坐在了扶手椅上，双臂环抱。
这把椅子对于已经抽条长个的盖勒特已经有点小了。
面上不显的盖勒特已经暗暗运行不是很成熟的大脑封闭术，在头脑中罗织假象。
而对面的人，为了便于称呼，暂且称呼他为格林德沃，继续微笑着开口说道：“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就是自己，就算自欺欺人，像我们这样的人，自己的谎言最终还是无法骗过自己的。所以啊，为什么不开诚布公地谈谈呢？”
盖勒特面上也是一样的微笑，两个穿着不同，容貌一致的人间仅隔着一张小茶桌。“算了，你要不是捕捉我表层思想制作的回忆，要不就是皮格马利翁的雕像-到底还是假货。我和你又有什么好谈的。”他点点桌上的咖啡杯，上面腾起的热气在检测咒的作用下结成一片叶子。“更何况，看看，连苦艾草都用上了，这里肯定放了迷惑剂。当我喝下去变得好斗且鲁莽后，哪里会有一个好脑袋去想着什么呢？”
他拿起杯子，把咖啡倒在了托盘里。
格林德沃微笑淡去，面无表情，嘴角下压。“真是的，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不合时宜的聪明人。为什么只有你是明面上的盖勒特·格林德沃呢？虽然我也不稀罕你的自由和生活。但是，你的幼稚而愚蠢，你的浪费，已经让我无法忍受了，亲爱的。”他的语句到后面已经近乎耳语，带着如同凝实的恶意，身体也探向前方，把手肘拄在小桌上。
盖勒特面色不变，略一挑眉说道：“那么，这么说来，你到底还是想取代我喽？为什么那么自信，觉得你可以做到呢？”本来就是假货，还这样自信。根据
格林德沃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平平常常地度过每一天，或许做一些平庸无奇的实验，或许和你所谓情同手足的挚友进行仿佛玩笑般的决斗，或者只是纸上谈兵地学习所谓的高深魔法。没有理想，没有目标，只不过是漫无目的地生活着，真是浪费。”他皱起眉毛，做出一副厌恶的样子，又恢复成微笑。
“你说我想取代你？错，大错特错。”格林德沃站起身来，整洁合身的黑袍翻卷出弧度。他回过头来。“我们就是一个人，只不过是一体两面罢了。你现在还是不相信我就是你，想一想看，亲爱的，你的理想，你的野心，到底有没有呢？当然有的。”他走近几步，将盖勒特笼罩在了更深重的阴影下，以一种娓娓道来的方式开口：“想想看，你亲爱的好友多少年前就和你说过，我们练习魔法来了解世界本质，不过比那更重要的是如何改变世界。这最初的种子早就开花了吧？我说过，我就是你。所以也没什么好说替不替代的。我只是，要让你清醒过来，这样才会让我们好过。”格林德沃又重新坐下，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盖勒特。“咱小时候，不好受的滋味也没少品尝吧？”
“显然，你并不是我，你犯了个大错误。不过你这番话倒是有点意思。”盖勒特假笑一下，比出请的手势。“既然这样，来一场论战也可以。”他整理了一下有些肥大的领口，把皱褶的硬领用力抻平，显出很正式的样子，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理想，你这个伪物又怎么会懂我们的理想呢。为未来的理想而丰富自身的学识，为了理想提高而自己的道德底线，为了理想而提高自己的能力，因为有了觉悟，所以可以严守秘密。”他举起了右手，示意手腕上如同火焰灼烧的痕迹。“看，我发过誓，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会沿着理想的道路前进。”他的眼睛在暗室里仿佛发着光。
“对你来说，难道誓言就是可以这样简单就做了的事情吗？永远是这样的不成熟，甚至幼稚到轻描淡写地就把自己的性命作为抵押，仿佛在还不到16岁时就坚定了一生的道路。”格林德沃眼睛微眯，用轻而嘲讽的语调说着话。“我的耐心大约就是这样被你一步一步耗光的。”
“够了！”在略长的袍袖下面，盖勒特把举起的右手攥得更紧，眉头皱着，指着格林德沃的杖尖发出亮光。“你折腾人实在是太过分！从最开始，你就试图让我接受自己就是幼稚而愚蠢的小孩，魔法怎么样不知道，偷换概念的事情你倒是相当精通。”
要是小时候，肯定上当。但被阿列克谢忽悠了这么多次，自己如果再不长记性，自己都会给自己一巴掌。
“不管怎么样，你就是一个人偶而已，思想上的问题，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盖勒特一脚踹开桌子。
“厉火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