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故事的前面(1 / 2)
这算作我的一份独白,也算作我过往生活的一份记录,可以直观的说成是一本遗书也不为过。
以文字描写对生活的叙事,从来都是我的一种习惯,曾经密密麻麻写了两本很厚的笔记,只是后来在搬家途中不小心弄丢了。
本来是想按照记忆重新叙写,索性就直接在这里吧!
从起点开始,暮然回首又是一个起点。
徐一鸣是我在人间的称呼,念起来很有味道,需一鸣惊人,却并未有过什么一鸣惊人的壮举。
我犯过很多错,错的一度认为自己是个智障患者;我吃过很多苦,苦得对世界产生了极度的麻痹;我见过很多人,形形色色的外表里隐藏的内心却一般无二。
对此,不应该责备自己什么,更没有必要去责备这个世界,同样不必让别人来责备我。
我只是个普通的男孩儿,相貌中上,个子不高,家境平凡,从来没有为自己做过什么坚定的抉择,也没有什么东西是要固执地捍卫。
至少,对于现在来说,从未拥有过此类曼妙。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不惧生也不惧死,落地有声,亡魂无音。
来的突然,有一天走的也会很突然,甚至没人会记得我曾来过这个世界。
无数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我清晰的记得每一秒钟是如何熬下去的。忙碌完最后的工作,简单食用完最后的晚餐,瘫倒在床上仍有对生活的向往和绝望,顺便把自己卷缩成一团错乱的麻绳,努力让自己尽快睡去。
我是个孤独又多愁善感的人,习惯把自己封闭起来,总是坐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低声抽泣,眼泪如同被海水泡过,很咸。
曾经有个女孩子告诉过我,无休止的时间是有尽头的,也是循环往复的。当生命消散时出现的最后一缕光,就是时间的尽头。它会带你走向另一场时间,赶赴另一场人间盛宴。
她是在高中课堂的一纸情书上跟我说的,书信的样章很一般,从校园小卖部买来的日记本上撕下来的一页。格式也很简洁,就那么短短的寥寥几行字。
下了晚自习后,我们并肩坐在操场的草坪上,星空深邃,校灯深幽,光照亮着我们的容颜。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揣摩她的笑容,而自己也是满眼桃花绽放,面如春风拂柳。
她幽幽地说:“如果有一天我提前离开了,你会去找我吗?”
我迟疑了几秒,说:“应该会吧。”
她望着星夜,略有悲心地抒情:“我会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墓碑,只要能躺进碑里就是时间的尽头。到时候你去那里找我吧,等到那样你也就把我忘了。”
我的眼角有些湿润,一滴泪珠悄然滚落,缓缓吐出:“我会的。”
我想到了徐志摩的一首诗,轻轻的你走了,正如你轻轻的来……
正如此,她慢慢的来,又慢慢的离开。我渐渐明白,人世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我们都是想好了才来到彼此的身边,想清了才会离开。
爱情的海誓山盟亦会分开,当另一个人坚决的要离开时,而另一个人可能连挽回地余地都没有。
以至于在后来,我连她的联系方式都不慎遗失,慌乱中翻箱倒柜的将屋子折腾的一塌糊涂。
人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恋旧的情结,严重的话会生病,而且无药可医。
我可以暂时认为那是一种固有的执念。
那时他给我买了一本杏黄色的日记本,是我很喜欢的颜色,每当偏科的时候都会拿出来写写画画。后来被老师发现,走到我的课桌前威胁我,要是再这样就直接没收。
我很叛逆,把老师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直到要被没收的时候,为了不让她看到里面的内容,将本子撕成两半,喊了一声:“绝不让你得逞。”
老师二话不说,又对着已经一撕两半的本子上,“唰唰”地增添了几道伤疤,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师生俩就这样毁了一本完好无缺的日记本子。
下课后,我捡着零碎的纸张,眼泪如同破堤的江水般止不住,“哗哗”地流淌在面颊,瞬间变成全年级唯一的小花猫,哭得喉咙渐渐哽咽起来,可转头一想一多半都是我自愿补的刀。
课余的时候,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陪着我一起用胶带和胶水拼凑,却已经拼不出一本完整的日记,甚至连字迹都带着模糊。
后来的我常常梦见一个低头挥笔写日记的男孩儿,字里行间有宏伟蓝图,行人匆匆,琐碎生活,尘烟往事,且泪流满面。
我很普通,普通到如同被烈日晒黑的锈铁。即使站在有探照灯的夜晚也黯然无光,或许自己就是这世间崎岖生长的另类奇葩。
最后一点空气,给我带来的是窒息前宁静的痛苦,却是残留的全部回忆。
我想过在生命的终章里默默的离开,挥手告别繁华而孤寂的尘世,去一个没有人类居住的空间,永世不再隐入尘烟。
于是我拿起笔准备写一写最后的告白,也算是给那些庸碌的年华留下一点淡薄的痕迹。
第一封电子信如下,文字不是很精美,却流露出了满腹的真情实感。
记忆犹如深眠在海底深处的鱼儿,当某一刻苏醒的时候陡然跃出海面,泛起层层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