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惊墨赋笔,摛藻才子(2)(1 / 2)
情字为绳,亦为断绳。
风时起时停,也吹散不了人的心烦意乱。
方戎穿行在青石铺彻的小路上,微微低头,阳光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似与其相伴。他身旁的“封尘”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其刀锋上的寒气渗入,却依旧砍不断“亲情”之绳。
不知为何,母亲大人总是护着方秋,若没有那个该死的女人,我的生活应如游鱼般安好,徜徉。想到这,方戎的怒气难以排泄。
片片云朵漂浮在天空中,太阳的光芒将其勾勒出动人的姿态,轻轻拂动。稀薄的阳光错落有致地洒在道路与林地的相间处。树林从两边排去,和着柔光披上一层闪烁微微星火的绛绿纱衣。
风起,树叶摆动,沙沙作响。方戎心中舒坦,他已走到小森林的深处,被翠黄之色所包围。
方戎的步伐逐渐轻巧,身形欲显飘然。当初的文人墨豪只有享有此时的良辰美景,才能作出绣美高雅的绝句吧,方戎这样想着。
方戎自孩提时,便受母亲的文化气息所感染,耳濡目染,所以他的腹中也是有墨水的。
即使他有阴暗的一面,但他对大自然那份积极的心态,亦是人生中最后的呐喊。
枯松落叶飘落,青黄枝条轻拂。方戎在这林间曲折绕回,也没能找到岑折的踪迹。
难道是母亲大人骗我?不对,应该是师傅已经回去了。方戎还是有些纠结,却不急于回去,自已独自在这林间徘徊也好,暂时忘掉色彩斑斓的情感,只有真正的自我与自已相伴。
此时在方戎的家中,方秋在外面清洗衣服,只有母亲与岑折在屋内,他们隔着一张破旧的木桌相对而坐。
“你确定让方戎从文吗?”岑折的一条腿搭在桌上,他的双眼下有几丝无奈。
母亲精神昂扬,正气道:“戎儿若不从文,那只能跟着我们一起去送死。”
严冬般的凛冽的沉重感爬在每个人的心头。岑折的目光欲显尖锐,口齿有丝不屑。他的双手抱在胸前,冷声道:“可方戎是整个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招,乃是阵眼,不能轻易放弃。”
母亲横板双眼,整个瘦弱的身体似顶立在天地之间。她苍老的手掌怒拍木桌,道:“阵眼可以换,戎儿不可当。你又不是不知,在左州戎儿居然见到莫云之的大先锋,而在此之前,大先锋早已被关入牢房,所以左州之事定有旁人为之。这本是我们与皇族之间的斗争,已是艰难。又有第三势力插手,这不是雪上加霜吗?对戎儿来说,更是不行。”
“哼,那就让他从文!”岑折的声音从喉咙中冲出,音震环绕。
岑折凄历的目光重新聚拢,傲气沧澜。他又道:“我只好去重新找阵眼,来完成我们的计划。”
母亲无能为力,她默然点头,心里还是有些歉意。但是她为了方戎,什么事都愿意放弃。
岑折身负破刀,脸上如同生灵的绝迹,就连他身旁的空气似乎都是粘粘的。他起身离开木桌,倏然转身,卷起冷风飞扬拍打在母亲清瘦的脸上。
岑折快步走向门外时,母亲双手和着腹部,她悠声道:“祝你早日找到。”
“我会的。”岑折的嘴角勾出一线冷笑,随即被阳光抹去。外面,满是枯色之味在弥漫。岑折拂起冷秋之意离开这。
一柱香的时间,太阳埙落于云层之中,光线瞬间被剪断,埋落在土壤中,唯有微风依旧荡漾在世间的每一个角落,永远存在。
岑折行走干松软的泥土水上,满脸朦胧之感,似刚刚睡醒。他的手肆意安放,可没有一处令他的手舒适的地方。这时,向岑折迎面走来的方戎,已从地平线上显出,他疾步走向岑折那。
时间恰好,看来我可以告诉方戎从文的办法了,岑折想着。
方戎已走到岑折面前,心中却疑虑,但他的脸上仍是笑容,似与道路两边成片的青黄荒草融为一体。方戎作揖道:“师傅,数日不见犹如春秋之过,徒儿甚是想念。”
“为师亦想你。”岑折轻飘飘道。
方戎见岑折无心答话,身体向前略靠,气息沉重。
方戎已经猜测到岑折已回到家中与母亲谈过从文的事,可岑折仍是漠不关心之模样,方戎心中疑惑加重。他忽见岑折身负破刀,便沉静道:“徒儿这几天在左州领悟一招,想现在在师傅面前对上一刀。”
“那你快出刀吧。”岑折轻挑眉毛,有些不满道。他心想:“你的事可真多。”
青黄之草扎根于地,随风摇曳。破碎的云片高挂于天空,在湛蓝的苍穹上点缀几点白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