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少年(1)（2 / 2）

母亲一脸慈祥，抚摸少女的手，给予她仁慈的母爱。母亲也只能叹口气，闷声诉说无奈，必竟有些事的发生已经无法挽回。

她无气道：“戎儿，这么多年来，我真得很期待你能改变你的态度，可惜人为不可测。我只求你，郑重的请求你不要打骂你的妹妹，叫她的名字就行了。”

母亲为了这一家，已是似到风烛残年，本是枯叶，却化腐朽为料理滋润后代。方戎也没想到母亲居然如此看重，也只能退一步尊重母亲的想法。

“母亲大人，为了您我也自然答应，但那个女人的名字叫什么？”方戎真诚地问道。

母亲冷笑一声，心中却很是苦涩。她对方戎道：“你妹妹的名字叫方秋，秋天的秋。”

“她岂可配我们家族之姓氏，日后我只叫她秋。”方戎虽很不服，但平淡的说着。

母亲心知这已是最好的结果。她离开草席，立在轩窗旁，脸上迷茫如尘雾遮月，双眼眺望远方，却是望穿秋水。母亲的嘴角勾出一丝苦笑，陪她同行的人已然入坟，但她也要担当起家庭重任。

外面树叶簌簌，日光开始温柔。似乎在遮挡人间的疾苦。

方戎噤若寒蝉，他心头上的烈火倏然消灭了。一切只能如此……

他们所生活的地方是离国南部的小村庄，所属州为安州。这里的建筑大部分是灰色石砖墙，透着斑驳的暗红色块，零落的散在山林四处。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仿佛隐藏着远古时的沧桑。

吃过中饭，方戎站在小径上，一股秋风以凄厉的表情，冷酷的神态，严肃的口音呼啸而过。枯草飞扬，沙砾漫舞。

泪滴流，言如苦，方戎无力地垂下头，却恨这秋只载情不载愁。

他忽然想去邻近安州的左州，必竟那是大将军莫云之住过的地方。他从小就听母亲讲莫云之的故事，每次听到莫云之如何出奇谋打败青冢白骨盟时，心潮如涌，甚是敬佩。

莫云之死的那年，天下皆惊，方戎甚至想对皇帝怒发冲冠了。当时母亲虽然泰然自若，恐怕内心也不好受。

方戎很爱想，却不沉迷。他走出家并踏着轻快的步伐，风吹动着他的衣角，温和的阳光撒在他的脸上，顶着湛蓝的天空，一切皆好。

他背着竹筐，拿起破旧的斧头，强颜欢笑，唱着欢快的曲调，进入枯燥的小山林中开始每天下午的砍树任务。

时间细碎，经不起流年的考验。或许这就是他的命。

近黄昏，风渐劲，斜阳照着山路的草，随风摇摆，浅绿之中泛着一种黄。近山远山都闪耀着这暖色，山的凹处则覆盖着一团团阴影。

方戎大汗淋漓，完成了下午的工作。他背着满筐的木柴，脸上青筋条条绽起，心满意足的走在小径上。

这样的风景与他处在一起宛若绝世之画。可惜在方戎心中，不远处走来的娇羞女子，尽管她像是天空中璀璨的星星，却暗淡了他鲜艳的作画。

方秋的脸，娇羞欲滴，一路赶来，风尘仆仆。虽然每天都这样。

她心急如焚，怕累坏方戎，迈着大步迅速赶来并温柔道：“哥，我来帮你。”

方秋来到方戎身边，欲用双手托起竹筐时，方戎浑然有一股浩瀚之力把方秋撞在地上。

方秋跌倒在泥拧的小径上，就同如桃花埋入土壤中，令人痛惜。

她习以为常，却总是想帮她哥，那是一股流入骨子里的情感。

方戎冷眼相看，似刀刃钻入人心，抽出来血洒千山的感觉。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豆大的雨忽然劈打下来，浓浓的云雾还在天空中咆哮，似在惩罚方戎。

方戎与方秋瞬间急坏了，一下午的成果就快没了。但方秋站了起来，挺直身躯，血气方刚，眼神坚毅，双手托着竹筐，说：“哥，你就当我是工具，是个畜生，你就赶快走吧。”

方戎无言相对，顶着这纷纷大雨，迅速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