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1 / 2）

软弱的感觉，原来这就是软弱的感觉，犹如猛然卸下肩头千斤重负，犹如颠倒的五脏六腑在扭痛中回归原位。而这种软弱原来仅仅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拥抱。

“对……对不起……”渐渐平复过来的我，望着小芳胸口湿漉漉的一片，万分羞赧。我已经忘记了自己哭了多久，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喝过十三杯的“忘忧酒”。

“没事，哭出来会舒服很多的。”

“真是丢脸的很，我一个大男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大男人还不一样是人，你这话可算是性别歧视哦！”

“当然没有的事，只是今天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我难为情的笑。

“我很能理解，真的没有关系。还喝吗？”小芳笑着，晃了晃酒瓶，“放心吧，这个酒来的快去的也快，可以从眼泪里面排出去，哈哈！”

我羞愧的附笑，我自然知道她是骗我的，但经过刚才那么一哭，脑袋倒的确像是清醒了很多。

“这么神奇又珍贵的酒，就不多喝你的了。”我笑着连连摇头。心里却还一直在纳闷，方才的情绪失控，到底是因为这所谓的“忘忧酒”，还是因为小芳那双如湖水般深情的眼睛。

“酒的确是个神奇的东西，但绝不是良药，只解得一时之痛。”小芳放回酒，兀自说。

“你呢？从前的你呢？跟我说说你吧！”

“我？”小芳浅浅一笑。

“从前的我……”小芳停顿了片刻，“有机会的话我会说给你听的，但不是今天。”小芳缓缓吐出一口烟，眼中虽没有尽诉之意，但却明显掠过一丝悲情。

“嗯，不提，不提，我们都不要再提过往之事。”

我起身收拾着桌上的饭盒，将垃圾袋使劲扎紧，放去门旁，反复一遍遍的擦拭着桌子。我知道小芳是一个极爱干净的人，自然不敢懈怠。

这间房子真的实在太小了，小到几乎连空气都无法流通，在这闷热的午后，未及片刻，我的后背已经浸透殆尽。可我并没有察觉到，我的目光和意念停留在手中的抹布上，并随着抹布的往复，大脑极力地在关闭上一扇扇小门。

“去冲个澡吧，别再擦了，擦得我的桌子都要冒出火星子了。”小芳蜷坐在椅子上，掐灭了烟，看着我格格发笑。

“你笑什么？”我问。

“嘿，笑你傻呗！”

收拾完抹布，我径直走进洗手间，小心的打开淋浴花洒，试着水温，昨晚被烫到的肩膀到现在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我脱去衣服，刚站到水流下面，小芳推门进来。她似乎并无半点我此时的那份羞赧，从头顶一把扯去身上的长t恤。

我近乎呆愣在那里。

“咋啦？一起洗哇！”小芳诧异的目光看着我绯红的脸，不禁掩口大笑，“哈哈！瞧你那怂样儿。”

被她这么一笑，我愈加不好意思起来，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来！转过去，我给你抓抓背。”

这个隔板房本来就不大，沐浴间自然小的可怜。我和小芳的身体几乎是紧紧贴在一起，想转个身都非常困难，再加上她的伤臂不能直接冲到热水，要躲在一边，在细小的水流之下，我们的这个澡足足洗了近一个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