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不愿记起,从未放下(1 / 2)
另一边,赵苏与两位“朋友”回到宗门,先是大肆宴请,又许下人情。
他还顺带吹嘘自己在北洲是如何神勇,独战两位妖王。
而事实是他迎战的是一位妖王,而且一直处于下风,比之当年自己仗剑游历,与一位妖王缠斗了三天夜差了不止一筹。
不肯承认自己退步的赵苏只是找了个借口安慰自己。
是万妖城的妖怪太过厉害,绝不是他本事不济。
送走了二人安凤山二人,赵苏还有些心有余悸。
没想到对方身后站着的竟然是位十一境的修士,要知道这整座瀚海洲,明年上,修为有那般高的也不过双手之数。
“哼,难怪能和慕凝烟扯上关系,原来是身后有人。”
讥讽一句之后,赵苏又有些疑惑。
自家夫人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路上有事耽搁了?
随后他就看见薛沐怜独自一人慢悠悠回来。
他脸上挂起温和笑意,开口问道:“夫人,不知为何这么久才回来,那位贝老先生呢?”
薛沐怜神情淡漠,“贝爷爷先回去了,我来和你说一声,我要去曾祖父那一趟。”
赵苏连连点头,“好好好,是应该去的。他老人家有阵子没见你了,肯定很想你。对了,夫人,到时候你就帮我和他老人家请安。”
薛沐怜嗯了一声。
两人都没说关于赵苏头为何也不回的离开。
对于赵苏来说,薛沐怜的家世不凡,头上更有个十一境的儒家老前辈,在这瀚海洲,还没人敢随意招惹,所以他不觉得薛沐怜会出事,反倒是自己更应该和二位朋友共同进退,免得气候别人说他不仗义。
对于薛沐怜来说,赵苏的秉性早就被她看透了。
以前的时候,赵苏掩饰的很好,发乎情,止乎礼,说是谦谦君子都不为过。
可惜,等成亲之后,无论一个人隐藏的多好,终有一日都会露出马脸。
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薛沐怜会喜欢这种人?
说出去谁信啊?
可惜,世人只看得到赵苏的表面,觉得她们门当户对,很般配。
如果不是因为慕凝烟,她兴许一辈子都不会注意到赵苏。
薛沐怜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等到她离开,赵苏发出一声冷笑,终有一天,他可以不用在薛沐怜面前抬不起头,别人谈起他的时候,第一格念头也不是薛沐怜地夫君,而是剑仙赵苏。
唯一可惜的是这一次并未与云竭打好关系。
不过看那两位供奉的反应,云竭的地位算不得多重要,这么一想,倒是没那么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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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聆星与楚莹两人确实没打算进入昆吾。
毕竟这一路打听,无数前车之鉴就摆在面前,她们可不认为自己比哪些前辈更厉害。
她们虽然未打听到有关慕凝烟的消息,却也知道了前些年昆吾中发生了很大的动静,特别是有股奇异力量都透过了昆吾的结界,让方圆数万里连续下了几月大雪,又下了几月的暴雨。
也让“昆吾”的凶名更为远播,导致了昆吾山附近几乎不见人影。
依照那些大修士的推测,昆吾山中的动静像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剑意所引起的。
所以素聆星和楚莹二人猜测慕凝烟确实很有可能选择进入昆吾破境,而如果破境成功,十一境的大剑仙,昆吾结界定然挡不住。
两人不做停留,准备返回青藤学宫。
没过几天,她们受到传讯,传讯说墨语已经到了学宫,让她们速速返回。
可惜的是这一路并非顺利。
因为路上拦路,想要同她们比试的剑修比之前更多了。
为此素聆星虽然依旧不太介意,但是出手难免重了些许,好些人负伤离去,恐怕短时间是拿不起他们的剑了。
————
学宫中,墨语看到夜玫母女二人时十分惊讶。
当年他只知道那两只一黑一白的夜猫“死皮赖脸”跟在他们身后,但是没想到会是夜玫母女所化。
她们将当年慕凝烟的安排都悉数说了清楚。
墨语听后,沉默许久。
他怀中的九叶青莲嗡嗡作响,碧绿光华甚至惊动了闻人茉萱等人。
不等她们出声询问,墨语身形突然消失。
“老师?”
墨语出现在陆子衿的院子里,陆子衿拂袖,墨语心境平复,恢复清明。
陆子衿神情复杂,轻声道:“我没想到你的情况已经严重到了这样的地步。”
“看来当年的事,真的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大到我没发现,你自己也没发现。”
墨语摇了摇头,“当年的事,我本以为我早就忘了,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自己有记忆时,就在破庙待着了。”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我只要一入睡,就会想起当年的场景。我站在庙门口,看着远处的那个身影远去,等着她回来接我”
“我其实从那个时候起就很害怕一个人,但是她说让我等她,我就乖乖在哪儿等她”
“以前她也和我说过那些话,但是她每次都和我约定好了,她说过回来,就会回来的。”
墨语神情低迷,“然后我就等啊等,等啊等等了好久好久啊”
“久到我自己都忘记了。”
“最后,我终于知道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我要一个人活下去了。只不过在一个雨夜,我大病了一场,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我就把那些记忆压在了心底。”
“当我发现那些记忆再次出现在梦中时,我开始拒绝睡觉。”
陆子衿说道:“可惜,你以为你忘了,其实你从未忘记,只是不愿想起。”
墨语做在地上,背靠着门檐,一手扶住额头,掌心遮挡双眼,“我真的不想记起来,可是好像又不得不记起来一想到当年那人就是慕凝烟,一想到她做的那些事,我就越不敢相信我就越想弄清楚缘由。我不在乎我到底是谁的孩子,我也不在乎我父母是谁,因为他们从未出现,甚至是不是活着都不知道。”
陆子衿张了张嘴。
她想说些什么。
可是如今已是圣人的女子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更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有她的缘由,你也有你的想法,等见到她的时候,你亲口问她,把那些藏在心底的话说出来就好了”
陆子衿扯了扯裙摆,与墨语一同坐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