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清晨(1 / 2)
以为要下连绵的雨,结果半夜雨就停了,到清晨,几缕阳光透过薄雾漏进纱窗,在金色的纱帐上撒下明丽的线条,帐后妙龄女子倚着床栏,托腮沉思,半晌没有动静。
居然陪他睡了一晚,一而再再而三,他是高手,在她觉得无望挣脱,听天由命的时候,慢慢享受到了快乐。当第一声呻/吟从她的嗓子眼发出,她被自己骨子里的另一面震惊到了。这是她的第三次,之前与计明华有过两次,一次比一次勉强。
计明华当时很失望,直说她不爱他。这么推理,难道她爱他?
又一次震惊!两个陌生人,交谈不超过半个小时。不,绝对不是爱。她坚决的摇头。惧于他的权威,让触摸洁癖的她不得不接受他的轻薄,又被那颠魅众生的皮囊吸引,才沦落到这个地步。
这一步走下去,方向是三千粉黛的后宫。无望,可怜,等爱,等死的女人们!太可怕!简直坠落十八层地狱!莫说她满一年就要走,就算不走,也不能这样沉沦。
“万岁爷!”隔着门窗,瓮瓮传来顾顺函诚惶诚恐的声音。
“人呢?”
“主子还歇着呢!没料到万岁爷要来,奴才这就着人伺候主子起身!”
主子!主子!令人绝望的称呼!她痛苦地躺倒,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皇帝说:“用不上,瞧一眼而已!”
门被打开又关上,橐橐的脚步声不紧不慢渐行渐近,到床边停了下来。
假装睡着一动不动,等着他无趣而退,谁知他既不走开,也不唤她,她挪开被子一角,偷眼看,他正笑着看她。
合该他肃穆,还对付得过。否则粲然一笑,哪怕淡淡地,也使人不禁受宠若惊。
一般来说,不管多亲密的关系,见他都得行礼,她的怠慢,几可治罪。但他其实不很在意,于繁文缛节中,偶尔打个马虎眼,只要没有恶意,等于在生活的波涛划出点水花,凉丝丝地溅在身上,哪怕一瞬,拘谨的人便有了放松的理由。
“日上三竿了,还不起身?是不是随时准备接驾?”
这个接驾有特别意义,洛英略知其味,立刻坐起来,拱起膝盖不语。
“怎么了?大早上就满脸愁绪。谁惹你了?”
一句回话没有,乌溜溜的眼珠滑过来,抛下一个白眼而去。
他嘿然一笑,本来聊几句就走,现在坐下来,逗着她玩:“朕惹你了?你对朕不满意?”说着,手自然而然搭上了香肩。
躲闪不及,伸手拍打他的,一只小手被他抓住一起扣在肩上,她愠怒地上火:“知道还问?除了你还有谁?”
见粉颊上的红从薄薄的脸皮底下冒上来,挥发着幽幽的体香,他想起昨晚上的各种妙处,忍不住调戏她:“是,除了朕没别人。放心吧,昨晚只是小试牛刀,今晚必定让你满意。”
好像她欲求不满似的,她又气又臊,话都说不利落了:“你污蔑人,你简直?”
“污蔑吗?我怎么记得,有人求我来着?”
“我求?”她惊讶地张大嘴,脸更红了,昨晚后来说了些什么胡话,并不太记得,难道真那么不要脸?
他看着她稀里糊涂张口结舌的糊涂样儿,忍俊不禁笑出来。
“你!你胡说八道,你栽赃嫁祸,你…”气不打一出来,举起拳头,抡在他身上。
那小拳头,打在身上跟挠痒痒似的,他哈哈大笑,左右开弓地与她玩耍,玩着玩着,把整个人儿抱在怀里,耳后,脸颊,嘴唇,颈子,到处亲。
躲不开,也根本讨厌不起来,相反地,在那龙涎香味的熏陶下,人软心也软,还有一种说不出地喜欢。
“你欺负人!“她猛力地捶,恨他,更恨自己。
他却笑得开怀,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打打闹闹推推搡搡,让人欲罢不能。
阳光大片大片地洒落,地面上波斯地毯焕发着丝般的绒光,这个点,大清早与上书房议的条陈应该理得差不离了,总不能耽于玩乐而误了正事,在她渐渐又认命地消停下来时,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轻轻搂着她的肩。
终舍不得走,在静谧中相互依偎,好似陷入热恋的情侣一般。
她大概能读懂他的心,主动离开他的怀抱:“你应该很忙吧?怎么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