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雪国（2 / 2）
“珀尔瓦多死的确实比我们预料的早，我们都高兴，但是您和他……是一样的年龄。”
“小子，我的命硬着，不用你盼着我死。对了，前段时间我不是把王位传给你了吗？怎么不想想复兴的事？”
“在做了，父亲，而且很成功！”安卡里夫激动地说，露出微笑“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开始了。”
“很好，联盟会当初没有消灭我们是他们最大的错误，他们是圣人，我们不是，你爷爷说珀尔瓦多受他父亲影响很深。联盟会那个时候是挺厉害的，现在不一样了，看看他们，就和当年查尔斯曼一样。珀尔瓦多的死就是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巨石，现在可以出手了。”
“具体战略交给我我就好，您只要安心养身，一定会让您看到曾经帝国的辉煌的。”
安卡里夫走出了父亲的房间，往大厅走去，他召集了全国帝国军队的将军，一共七名，展开战略讨论。
安卡里夫把一张纸放在会议桌上，说：“最近我了解到，自我们宣战以来，联盟会就有了新动静”他指了指桌上的纸，“这个，是泰坦工程的产物，根据剩余资料记载，它叫‘赤炎号外接战斗机器’，由三人操纵，是一种高效的作战单位，以机动性著称，这个将是我们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
得到这份情报的是坐在安卡里夫旁边的莫安特情报长，他负责联盟会的情报收集。他说：“就目前已有的资料来看，泰坦工程很可能只剩下这么一个产物，但也有可能是个骗局，毕竟泰坦工程的战斗类机械有上百种，不太可能只留下这一台中小型机器人。
假设只有赤炎号，问题也不大。赤炎号的机动性是最难对付的，但只要排除掉这个威胁，那赤炎号的低防御和无法对空这两个弱点就暴露出来了。想要保证机动性，关节处必然不可能装备更大量的防御，我们可以用高精度武器攻击赤炎号没有防御的关节处，使其瘫痪。虽然我们没有赤炎号的详细设计图，但并不难猜出这些。”
安卡里夫：“莫安特，你和第三军去对付赤炎号，今天我们不讨论具体作战计划。好了，除了赤炎号，还有少量情报称，联盟会在最近一个月，都有进行极为隐秘的行为，内容是什么还不得而知，大家手头上都有资料，谈谈你们的看法。”
第二军将军洛维克说：“我曾经听苏克拉夫国王说，联盟会的六个执行官位，第六位非常神秘，从一百年前联盟会成立以来就没露面，不管哪一任都是这样，既然他们会让我们知道赤炎号，就证明和这第六个人没什么关系，这个机密的计划，倒是和那个隐士挺像的。”
安卡里的：“你是说和第六席‘季风’有关？”
“是有这个可能，不过我们不太可能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第三军将军阿罗夫说：“罗德呢？这么重要的会议他怎么没来？”
安卡里夫：“哦，罗德跟我说他去东区山地视察了。”
洛维克：“派几架无人机去不就行了，有必要亲自去吗？”
阿罗夫：“随他怎么想，我们继续，关于复兴计划……”
帝国军队，长期在极寒和高原环境中训练，他们拥有更坚韧的毅力，更顽强的意志，也有更强壮的体魄，还有仇恨。
帝国军队，乃至帝国居民，所有的战斗欲望，都来自仇恨。
帝国军队一共七大军，实力几乎并排，按照数字从小到大有略微的差别。
军队自成立以来，没有打过仗，士兵们时常抱怨为什么而战斗，就算心中有无穷的愤懑，但仍然看不到前方的路究竟在何方。这种情况持续了几年，后来罗德注意到这点可以利用，刚好自己手下的士兵躁动不安，他就散播各种谣言，说其他队马上就要出征了，只留下我们一队，把王室的命令伪造得极其针对性，就好像这一军根本就不陪做战士一样，同时自己也表现得很气愤的样子。
士兵们一开始半信半疑，毕竟也没有人听说要打仗了，可传了好几天，士兵们不知道怎么，就完全相信这件事，只需要短短几天的酝酿，谣言就会变成真话。
罗德说带队去其他军造反，士兵们一下子来劲了，大家都知道这样做是可能判死罪的，但一想到遥遥无期的训练，还有看不见的复仇，那比死都难受。
当天夜里，罗德带着队伍进攻了阿罗夫的营地，由于阿罗夫根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这场奇袭非常成功，罗德有着出众的指挥能力，他将伤亡控制在了最小。其实他心里也在想：这是一次赌博，如果士气还是起不来，自己被判罪不说，计划中的那场战争也很难取胜。
阿罗夫以最快的速度召集军队，他以为是联盟会突然袭击，但当他看到敌军中的罗德时，不是愤怒，而是一脸的疑问：这，这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没睡醒吗？
战斗场面非常激烈，但一个小时过去了，死亡人数还不到两百人。
“这需要牺牲。”罗德对自己说。
消息在两个小时后传到了另外五个军中，其中奇安帕，第五军将军，前来控制战局，但二、四、六、七军听到消息，非但没有前来制止，反而都和离自己近的那个军打起来了。洛维克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罗德怎么会造反呢？谁都可能造反，但罗德绝对不可能。其实他也想过用同样的方法激励士兵，但觉得不妥，于是立马放弃了。没想到罗德实施了行动，也因为如此，洛维克采取了和罗德一样的指挥方式。
战斗持续到早上，罗德看差不多了，于是和阿罗夫、奇安帕讲和。不出意外地，罗德被立即押送到苏克拉夫那里，还有另外四个打起来的队伍的将军。
苏克拉夫：“胡闹！这还没开始战争呢，就乱成这样，罗德！”
“在。”
“为什么攻击阿罗夫队伍？”
“陛下如此聪明，应该能理解我的意图，我为了让士兵们热热身。”
“热热身？是对自己人出手吗？！”
“陛下，我们的军队，对联盟会是保密的，没有实战，士兵不可能提升士气，所以哪怕自己打自己，也是不得已的。”
“不是已经进行过实战演练了吗？”
“那毕竟是演练，陛下，士兵们都很懒散，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计划中那场战斗，时间不确定，大家情绪也都很低落。不过陛下，我把阿罗夫的伤亡控制在了最小程度，同样这么做的还有洛维克。”
洛维克：“是的。”
“伤亡，你们也配提伤亡？不是你们，有伤亡吗？为了培养这七支军队，我们耗费了多少，民众捐赠的物质是用在这种地方吗？那些死去的士兵，我们怎么像他们的家属交代？”
“想要胜利，必须要有牺牲，哪怕战争还没开始。我们不能多愁善感，这是一出生在这冰天雪地里就注定的。”
“……伤亡多少？”
“六百三十八人，主要是武器和弹药，这问题不大。”
“七个军，总共才十万人，少六百人，是个不小的损失。”
“但大家心里也都有了一个底，接下来只要告诉他们，战争就快开始了，军队会比以前焕然一新的。”
苏克拉夫平静了下来，坐在椅子上，说：“战争早就开始了，很多人不知道而已。
行了，你们回去吧，安抚下士兵的情绪，罗德，你毕竟擅自策划了一场反动斗争，视后续情况，会量你的处罚。”
三天后，罗德被王室判无罪。
之后，苏克拉夫改变了军队编排，罗德、洛维克为一、二军将军，其余五队根据造成的伤亡排序，越多排名越靠前。
这样的排序在很多人看来毫无意义，但日后的计划中，大事件都交给罗德和洛维克共同办理，事实证明，他们的确拥有其它五位将军所没有的资质。
这次反动只是一条引火线，真正埋藏在每个查尔斯人心里的仇恨，才是真正的巨量火药。
当年苏克拉夫和珀尔瓦多谈判时，珀尔瓦多看似大方地让出整个北陆高原，其实他是经过仔细思考的。北陆高原平均海拔两千米以上，常年温度在五度一下。如此恶劣的环境，对于查尔斯来说是最致命的，正常的蔬菜无法生长，温室中的温度也很难高起来，如果强制加热，那有将是极其耗能的方法，这在资源匮乏的北陆高原，将是件可以毁灭查尔斯的事。
不仅是蔬菜，高原上的动物也少得可怜，一年中只有几段日子可以吃到肉。查尔斯人在这种煎熬的生活中度过了几十年，想要移民去东区山地或环境更好的西陆平原，但双方都有政策，禁止帝国居民移民，王室也在不断打压这种行为。因此，查尔斯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外面外面美好的生活，都想着把联盟会彻底消灭，现在，计划有了，机会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