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母亲的过往（1 / 2）
幽夜中兀的响起的话语，让夜莫原本温和的笑容僵住了，变得阴冷，抚摸白虎的手也停了下来。
心中的思绪，更是如潮水般起伏不定：我为什么没有注意到，会有人潜伏在这里，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悬剑门与魔虎争斗之时，还是说在夜家就已经……
“嗷吼！”
正对着自己身后的白虎也瞬间没有了温顺的性情，虎目圆瞪，浑身毛发倒竖，利爪深深的插入了脚下的泥土，虎口中发出低沉的嘶吼，警告那身后的来人。
沉默片刻后，夜莫深吸一口气，便恢复了笑容，伸手拍了拍白虎的脑袋，安抚着。
“乖乖”
然后对身后那人说道：“没想到我们如此有缘呢，今日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你说是吧，怜玉姑娘。”
夜莫缓缓转过身去，只见那立在河畔上轻盈的身影，雪白的衣衫伴风轻舞，即便在漆黑的夜色之中依旧无法掩盖那份圣洁。
不正是白日里风月楼的怜玉姑娘，只是此时的她的玉颜带着冷漠，与风月楼那时满面欢笑的样子判若两人，她面容冰冷道：“，没有巧合，一切都不过是为你设下的局。”
“你是从什么时候跟着我的?”夜莫问道。
“你离开夜家时，我便跟着，你的所作所为都被我看在眼里，你是修炼了魔族的功法，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还真是辛苦。”夜莫感慨道。
“如今已经没有必要伪装，你也不需要表现出这份虚伪。”她的声音冰冷，一如这深夜的冷风，让夜莫感觉到一股寒意。
夜莫为自己开脱着：“怜玉姑娘真是错怪我了，我可从来都没假装，也没有加害过任何人，就算是那些粗俗蛮横之辈，我也只是教训一下，未伤其性命。”
“你无需狡辩。”
夜莫脸上有些无辜：“我修炼魔功又如何，我本无法修炼，因为魔功才让我得以迈入修士之途，我并未加害任何一人，对于所有人而言，这是最好的?。”
“我无法评判这些，唯一清楚的就是你是堕入魔道，而这是错误的，不论你所做的事情是对是错。”
她的美目平静的凝视着夜莫，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她的判断，这种置身事外的心境，让夜莫感觉有些棘手。
“束手就擒吧，不要抵抗，我身上有灭杀神魂的至宝，以你现在的实力，不是我的对手。”她的语气平和，以高洁的形象说出冰冷的话语，反差让人难以相信。
“就不能看在我们一起喝过酒的份上饶我一命吗？”夜莫试探着问。
怜玉表情依旧冷漠，缓缓摇了摇头。
“果然是这样吗。”
夜莫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确实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上不知修为到底多高的怜玉不太现实，身后的魔虎虽然在他的帮助下成为了二阶妖兽，但终究难以抵抗拥有灵器在身的人族修士。
赢不了，这样的僵局让他有些为难。
怜玉看穿了他的心思：“你现在跟我走，我不会直接杀你，你的处置会由柳夫人决定。”
夜莫闻言有些惊讶，嘴角浅笑：“原来如此，是母亲让你来调查我的吗?”
怜玉轻轻蹙眉：“你没有资格喊她母亲，她给了你足够的照顾，你却辜负了她。”
“我当然可以，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更有资格喊她母亲，不管我修炼魔功与否都没有关联。”
怜玉不语，眼神愈发的凌厉，让夜莫感觉到了危险。
夜莫紧接着问道：“告诉我，怜玉姑娘，你应该是母亲以前宗门内的弟子吧，不然以你的天赋和实力，天守城这附近的宗门可培养不出。”
“是又如何。”
“那我们来做笔交易吧。”夜莫笑容灿烂。
“我不会和你做交易，你现在也没有那个资格与我讨论。”
怜玉已经不想再给夜莫多聊了，水蓝色的灵力从她身后缓缓流淌而出，如同流淌的海水一般将夜莫与白虎包围。
“不，我有。”
夜莫脸上和煦如春风一般的笑容，若是放在平日里会是一副温馨的少年风范，可放在眼前的情景里，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怜玉也一样，多了几分警惕，目不转睛的盯着夜莫。
“你还想耍什么花招?”
“这可不是花招，这是计谋。”
夜莫大言不惭的说道，怜玉还正在犹豫要不要在此刻动手的时候，周围发生的状况让她无法掩盖住自己的惊骇。
在密林之中的黑暗中，一双眼睛缓缓睁开，伴随着的还有低沉的吼声，怜玉看向那黑暗之中的妖兽，但紧接着她就看到了更多。
和夜莫身后的魔物一样，那黑暗之中逐渐靠拢过来的魔物不下上百只。
一双双血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即便是她也有些不适，怜玉眉宇之间带着谨慎：“这不可能，林中明明没有这么多的魔物。”
“之前是没有。”
夜莫笑着解释，“我一直在这片山脉中以妖兽的血气为食，提升修为，但我只是吸收它们的血气，妖力依旧留在它们的尸体中，以魔气为引，它们重获新生。”
“就算这样又如何，我依旧可以杀了你，只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你是它们魔气的根源，你死去，它们也都会变回尸体。”
怜玉依旧冷静，当探查清楚林中那些魔物的实力后便不再慌张了，实力都很弱小，和普通妖兽没有太大区别。
以她现在的实力，能赢！
“当然，我并没有轻视你的实力，以你的这般年纪便拥有蜕凡境的实力，在那些古老门派也可以称得上是天才。
只是你太年轻了，这是你的不足，我想母亲应该没有让你来对付我，而是让你来调查，但你按耐不住，在这里揭穿了我的身份，这是你的失误。”
怜玉身后的灵气涌动依旧，并没有因为夜莫的话而改变动作，心性可嘉，她道：
“年纪不是缺点，你只是因为这样而轻视我，便是自大。”
夜莫摇头笑着：“可你就是个孩子，只是你这一次奉命前来调查，若是对凡人造成了太多伤亡，对你的影响应该不小吧？”
怜玉脸色瞬间变了，怒火在她俏脸上燃起，她连忙转过身去，看向百里之外的天守城。
“卑鄙！你竟然用天守城中无辜凡人来威胁我！”
面对她的责骂，夜莫毫不在意，双手背后一幅很悠闲的样子。
“我控制下的魔物一共有三百七十余头，大多数都是一阶妖兽实力，以天守城中的防守，最多坚持五息，即便你现在赶去，也来不及阻止。”
“让它们停下，城中的那些凡人是无辜的！”怜玉有些焦急的叱喝着，玉手忍不住握紧，美目怒视着夜莫。
“那你答应我吗，我们之间的交易？”
怜玉内心还在挣扎，真的要与魔族之人合作吗？那样自己不就与邪道同流合污，有愧师门！
可是，那些城中的凡人……
“嗒嗒嗒”
夜莫不忘火上浇油，在一旁模仿着妖兽奔跑的声音，扰乱怜玉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