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千年少女（3）（1 / 2）
“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本名阴如慧，父亲是阴氏族里势力的最末支，我很小时他就死了，我和母亲相依为命，再后来母亲也死了，就剩下了我一个人。
平时虽然受族里人欺负，但还过得下去，法术小时候学了点皮毛，深奥的也没人教，平时就像一个奴仆被其他人呼来唤去，阴家就是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每隔几年全族就换一个地方，永远在漂泊。
阴氏族有个畸形的传统，不能和外族通婚，说是为了血脉的纯净，谁要是违背了规矩，就会被用来炼蛊炼阴兵。
22岁那年我遇到了一个男人，他对我很好，自从父母走了，就没人对我那么好过，可他是个外族人。
但我和他还是在一起了，我想他可以带我走。
结果被阴家人发现了，把我们抓了回来，我当时已经怀孕，阴家说我和我丈夫只能活一个。
我想着如果可以让我把孩子生下来，我愿意受死让他带着孩子走。
可我丈夫呢？他想让我死!但是我不怪他，我知道他被吓坏了。
后来阴家人却当着我的面把他杀了，剜去了双眼，一刀一刀的削着脊骨，这是他们抽取魂魄的步骤，然后用秘法给他魂魄炼成了阴兵。
我就挺着大肚子继续在氏族里当下人，直到孩子出生，是个女孩，我看着她那么纯净的眼睛，开心的不得了，又恨自己没办法带她走。
她就这么陪着我，我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和我一起受欺负!你们知道看自己孩子受欺负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吗?”
阴如慧咬着牙，眼睛里有泪光在打转。
“我女儿很漂亮，人也很善良，总是对我笑着说她不委屈，每天都很开心。
有一天，她被族长的两个儿子拉到了房间里…”
阴如慧眼睛仿佛在喷火，胸膛剧烈的起伏。
“女儿回来后，眼睛又红又肿，我帮她擦洗身子，看着她身上的淤青。
她还是对我笑，说是她自愿的，让我别去找他们，因为她知道我去了也没用!”
我站起身想找个东西来一拳，看了看都是老物件儿，又坐下了。
“又过了几年，女儿长大了，虽然还是经常被他们拉进那个房间，但是每次回来她都很开心，告诉我今天又学了一个秘法，说她变厉害了就没人欺负我们了，她就可以带着我一起逃跑。
我找到族长儿子，说让他娶我女儿，不然就不要欺负她。结果他又叫来他哥哥，说他们俩都欺负了，是不是都要娶，不然把你女儿劈两半吧，否则谁娶都不合适，说完他们大笑，我上去想杀了他们，却被他们制住。
女儿总是像母亲，她后来也遇到一个外族男人，对她很好，那段时间她的笑和从前都不一样了，我看出来她是真的开心。
我让她找机会就和那个男人走，再也别回来。
很快机会就来了，当时阴家有能耐的人都聚集了起来，好像说是和其他家族还有很多门派的人一起，去国外执行大任务，那天还来了一个很神秘的女人，族长带着全族的人朝她跪拜，都叫她真人，她好像叫…”
阴如慧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盯着以灵，瞳孔剧震，神色惊恐仿佛看到了难以置信之事。
“是你!那天的女人是你!”她指着以灵大喊:“你叫安以灵!”
“我想起来了，当初听他们私下提过你的名字，三十年了…
你当时那么风光，就像神明一样被他们膜拜，可我们却像蝼蚁一般被他们随意践踏…”
她摇了摇头，神情复杂。
我大脑一片空白，难道以灵之前说她肉身活到了近代是真的?
“继续讲你的故事”以灵平静地说。
“后来阴家大部分人都去了，我就让女儿赶快逃，女儿拉着我一起，我们和我女婿一起跑到了很远的地方。
那几年，我们生活的很幸福，女婿是个孤儿，我把他真正的当做自己儿子，他也非常勤快，对我们母女无微不至。
后来沫沫出生了，我们变成了一家四口，每天都特别欢乐”
她说到这里笑了起来，随后突然冷下来
“可是好景不长，几年后阴家人找了过来。
我那天带着沫沫出去，回来时看到…”
阴如慧眼神惊惧，好像又看见了当天的情景。
“女儿和女婿…被他们吊起来剜去了双眼，扒光了衣服正在削脊骨…
女婿已经死了，女儿却一直挺着留有一息，就是为了等我们回来！否则我和沫沫是跑不了的…
女儿听到我和沫沫的声音后，凄厉地大喊快跑！阴家人用索魂钩向我们掷来，我赶紧把沫沫护住，感觉钩子砍进我肩膀然后划过，女儿凭着最后一丝力量发动了血缚秘法，一身精血化为屏障困住了他们。
我抱着沫沫奔逃出去，肩膀很疼一直在流血，染的沫沫身上都是，但顾不了那么多只想着跑，不知跑了多久，沫沫一直不说话，像是睡着了，我看到她的伤口才知道，刚才那下我没完全护住她，她也被索魂勾伤到，已经没了呼吸，我原本还以为她身上的血是我的…”
“为什么不让沫沫走?”以灵冷眼看着她问道。
“你为什么也不走?”阴如慧反问“真想不到你这样的人都…谁杀的了你?阴家还没这个本事吧？”
“他们趁我与敌人决战时，偷袭了我，我想过有叛徒，但没有想到是那个人，后来我重伤遁走，他们…”
以灵语气虽然平静，但是没有再说下去了。
我看着她毫无波澜的脸，心中翻涌起酸楚。
“果然是他们阴氏族的作风，其实我留着沫沫，本来也想把她练成阴兵的”阴如慧说。
“什么?你怎么能…”我忍不住站了起来
“但是我没有，本想找他们报仇，可我也知道，就算把沫沫炼成阴兵，也动不了他们。
但我舍不得沫沫，自私的把她困住，养小鬼一样用血喂养她，算是做个伴…沫沫，你怪姥姥自私吗?”
“沫沫也喜欢和姥姥在一起，沫沫不走。”
“你和你妈妈一样，都这么善良”阴如慧流着泪哽咽。
“后来阴氏族找过我，多亏沫沫，她有法力及时察觉了，最终躲过他们。
这些年我做些零工勉强活着，算命卖符赚点钱，每天看着孙女，感觉很欣慰，虽然没有身体，可她在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