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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不同的世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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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然而话到嘴边,有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扬眉,分明是笑,却叹了口气:“也罢也罢。负屃,你还记得么?”

我愣了一愣,点头。

只是记得这个名字,旁的,都已经忘却了。然而,总觉得,记得这个名字,已经够了。

“那时,我可日日找你蹭茶水喝,你怕是也忘了。”

我低下头去,他说的不假,我确是忘了干净。

“直符灵动界诸事,恐怕也早忘了吧?若非当日他许诺让你留着这些许记忆,恐怕你连我都已经忘了。”

他?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摆摆手,摇了摇头:“他嘱咐过,到你安稳渡过这一生,都不能记起他。我这次下界,他也特意告诉我,你与即墨将有大难,需我助你们一程。”

下界?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字眼。直符灵动界又是什么?

他似乎知我心中所想,只说:“这些你无须知晓,他日,该来的自然会来。即墨是个极有雄心之人,只是,若成大事,你是那必不可少的一环。无须多问,事态静观,顺其自然便好。夜已深,廖姑娘回去吧。”

思绪纷飞,然而他却又是徐先生那不苟言笑的样子,我不好多留,兀自回去了。

那一夜,似乎梦到了什么,然而醒来时,却尽数忘了。

次日清早,便听到了军号声,掀帘,便可见到即墨带着众人练武的模样。他似乎极其严苛,半点没有昨夜那么亲善的模样。明明外面是极冷的,他的身上,却满是汗珠。想来是一早便在那里了。一月时间,到底并不是多么长久,需要时时把握。意料之内的,没有那个徐先生的身影。昨夜看他衣领微敞毫不避讳,仿若我与他已是故交老友,那重叠的衣衫下露出的三寸皮肤,看来结实得那般熟悉。只是,到底也只是那样一个谈不上名字的名字在脑海里,旁的便什么都没有了。

理了理睡乱的衣衫,我一贯不爱束发,然而山中地上便是深厚的黄土,那直曳于地的长发不得不束起了,案上有两支玉簪,看来并不是外面这些汉子会制备的东西,若非是即墨,也便只有那徐先生。

挽上发,我扶帘出去,清晨的阳光还不是那么刺目,我却仍旧眯着眼去看周遭事物。隐约远处有一身影,看那衣装的颜色,却是徐先生。他似乎在叫我,我便提裙过去。

山中军帐排列的很紧,唯一空出的两块地方便是习武之地和用膳的长桌。徐先生此刻,便在这桌边坐着,喝着早茶,看着那边流汗的众人。

我的脚步素来很轻,但他的眼神还是很快转向了我,手中茶杯一滞,当即又好整以暇般为我倒了茶递过来。

“饿了吧,老庖还在忙。”他歪歪头示意。

我摇摇头,进来日子颇不安宁,我早已习惯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鲜少觉得饿。来这里,并非为了寻些吃食,只是看他的样子,总觉有太多故事,他是知道的,却不愿说。昨日那纸条上写了我的来历,昨夜,他却几乎只字未提。显然,只是要借此事和我拉近些关系,告诉我,我们本就识得。

“你还不惯于说话么?”他问。

我点点头,是,很不习惯。曾经十六年的积习,没有那么轻易便能改掉。

“无妨。在我面前,倒不用你张口。”他的指尖扣了扣太阳穴的位置,“我明白。”

我却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轻轻笑了笑,将那杯茶推得又近了些:“不必心急,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你现在要做的,不过是看着即墨东离。”他侧首,用逼仄的眼光看着即墨,“他必须好好活着。”

我不解的看着他,即墨东离如今,不是也好好活着么?尽管是用了那种手段。

“他要走的路,是一条哪怕突然死了都没有人惦记的路。只是,他不能死。”他的目光忽然落在我的脸上,深深的看着我的眸子,仿佛里面藏了些什么,“为了别人,他也不能死。”

我仍旧不懂,却没再问。老庖端了粥出来,还有山里新鲜的野菜。我正要下筷,却被他一拦。

“徐先生说,姑娘体虚,不能吃这些。”他的声音里,听不出起伏变化,“进补的药已经在灶上了,姑娘还是稍等片刻。”

昨日便听毛腿儿大个儿他们说他固执,我也不好多争辩什么,只好放下筷子,看徐先生偷笑模样。

待老庖离开,他咧嘴说:“老庖是有些木讷,还不是为你好?那药可是从即墨东离房里拿来的,受伤要死要活的时候他都没动过。”

他笑的促狭,我扭过头,不再理他。恰看到即墨收整的队伍似乎要过来,的确,看着天色,他们是没有时间用早餐的。只是忽然那样多的人,令我压抑不适,起身将额前碎发别到耳后,便要离开。徐先生却突然说:“你走我不拦你,好歹见他一面再走。并非我有心吓你,他日后若是有个闪失,后悔的定然是你。我不在意他的生死,在这里等了五年,只是为了等他带来你。”

他的话,听得我心里时起时落。

皇帝到了鬼方手里,不知是死是活,伏契也只是在南方苟延残喘,当年那圣旨已经无用了。即墨东离不过是个与我有几面之缘的人,只不过是经历了动乱侥幸存活下来的人,往后,尘归尘土归土,此刻虽和他同在一个山坳,然而日后,我从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牵系。尽管这里没有人将我视作异类,但我已经习惯了隐匿起来的生活,断断不会留在这么多人之中。

我犹豫的空当,徐先生又一次开口,即墨已经近了,他的声音便格外低沉:“若非为你一条活路,即墨此刻应早已挟天子以令诸侯。一息尚存的皇帝是重要的筹码,他知道,鬼方也知道。但他为了你舍了。不明智。我更愿意你离开这个世上,我便不用再消耗这么许多心思来保全。”

话音,恰在即墨的手推上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帐子时落下。

我猛然扭过头去看他,心里却不知是何感想。

徐先生说这些,是要我感激即墨东离吗?他身为边将却与外敌勾结,做了那样不光彩的事。而且,看今早的情形,这里的人虽怪,但却是他培植的队伍。身为将领,最忌讳的,不过就是在背着朝廷的地方暗自拥有自己的势力,不管那个朝廷有多么窝囊。

“天还早着,怎么起来了。”他扯下腰间系着的方巾蹭了蹭脸上的汗水。

我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低下头去,福了福身子。在家这两年,府里一直无事,下人们与我亲近些后,有几个胆大的丫头便来教我日常的礼节。我学的不像,她们总爱笑我。战乱一起,走的走,逃的逃,留下的,也再没心思顽闹。膝盖已经生疏,再弯不下去了。

他伸臂来扶我,我小心躲过,没留意他脸上的苦笑,只听他说:“何必生疏至此?”

似乎我们曾经很熟络,只是我从不曾有那样的记忆,从初次见他,我便与他很是生疏。

我正欲离开,他却拉住我的手腕,低声说:“你从未和我说过话。”

我想要像往日那般将手抽离,这次,他的力气却出奇的大。

徐先生终于起身,恢复了往日那谋士的姿态,淡淡开口:“即墨公子,不过一月时间。”

即墨的手终于慢慢松开,那一刻,我提裙便不顾一切的跑开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这辈子,我还没有躲过谁,但到底,也是无时无刻不在躲着谁。

老庖不多时将饭菜送到我房里,意外的,没有那么重的草药味。他说是即墨的吩咐,他怕我受不住那味道,偷偷倒掉。

我只是点头表示感谢,再没说什么,对于即墨其人,我不置可否。毕竟不是全盲的,他待我的好,谁都看得出。只是我不知道,他这般待我,又是出于怎样的原因。他在边关可以登台唱戏一般演两年,难保对我不是假意。只是不知,我这样的人,他还能图些什么。曾经位高权重的父亲已经归于尘土了,廖家老宅也已经被封,多年的积蓄早已分文不剩,他还能图我什么?

那天之后,整整一个月里,不知是他小心的避开了我,还是我小心的避开了他。我们再没见面。直到他们出发那一天,大个儿和毛腿儿傻笑着掀开帘子进来,我才知道,他们要离开了。

“姑娘姑娘,一会儿头儿可就走了。”毛腿儿坏笑着,仿佛暗示着什么,“姑娘不去送送?”

我没有做出反应,也不知该给他们什么反应。

大个儿推搡毛腿儿,憨憨的说:“胡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咱头儿应该来看看姑娘才对。姑娘,头儿这两天忙东忙西的,姑娘还多见谅。这男人建功立业到底是一等一的大事不是?我们这些人还等着跟着头儿飞黄腾达。”

建功立业?飞黄腾达?我听着茫然。

“是是,等头儿拿下这京城,看谁还敢说什么不是!鬼方那些个人也该怕了头儿!”小个子应和着。

鬼方?他不是被鬼方买通了的么?

“你们又在这儿胡诌什么?”他的声音突然响起,几分威严,几分英气。我的目光循声望去,他的甲胄,已经套在了身上。

小个子摊摊手,咯咯一笑:“这不是要走了来给夫人道个别。这日后,还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

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战争,不就是这样么?是军还是民,是圣主还是草寇,最后的结果,又有谁知道。生逢乱世,这样的认知几乎是别无选择。

或许是看到我微黯的神色,他扭头对我轻轻一笑:“他们随口乱说,你莫当真。”

这是真真切切的事,我自屠城中幸存,已经看得太多。他这样哄骗,其实毫无意义。

“让夫人受了惊吓。”小个子合掌抱歉,旋即一笑,“头儿心疼了,毛腿儿该死该死。”

他伸手佯作要打过去,大个儿忙推着毛腿儿跑了出去。

忽然间,就只剩下他与我,面对面,我坐在案前,他站在对面。他看着我,我却没有与他对视。

许久,他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悲,一贯的温文:“我走了,也不知要走多久,这山坳里,不知是否安稳。出了事,你不要惦记我……们。”那个“们”字,他说的很是艰难,“山上还有几处可以藏匿的地方,你不用怕。我这一去,也不知能走多远,看见了什么新奇物什,也不知能不能给你带来。反正,你生在廖府,自然什么名贵的东西都见过了。”他自嘲一般的笑了笑,停顿了许久,蹲下身子,好让他的脸进入我的目光,我没有将头别开,只是为了不让他再过纠缠。

“若我能回来,你能不能嫁给我?”

没了初次见面他推门而入的凌厉,没了他待毛腿儿他们称兄道弟的亲近,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仿若说着最普通的家长里短。

我不知该怎么说,看着他的双眼,夜一般的眼眸,深深的隐匿了太多太多。

我摇了摇头,他扯出一个笑容,撑着膝站起,轻轻说:“我走了。”

他没有犹豫,甲胄的声音便那样远了。

我没有抬头,静静聆听他脚步的离去。

一阵马蹄混乱,我才掀帘出去,眼前,却没有半个人影。

他走了,的确,他走了。

细细想来,每次,见面或是离别,都是匆匆。两年里,也不过见过三次,最狼狈的时候,最怕人的时候,最无助的时候,他都见过。正是因为见过,才怕,怕他利用自己的软弱,怕他摸准了我的心思。一天天的,躲开他,不知这一躲,又是多长时间。

徐先生说,到了时候,她自然明了,只是不知,这个时候,又要何时才到。

放下帘子,回头,却惊觉房中仍有一人,定神看去,是一张从未见过的脸。

“莫怕,是负屃要我来的。”他低声说,“囚牛,是他的长兄。”

我低下头,当做见礼。

“负屃说你不喜说话,这倒也是无妨。”他的声音很是随和,有着为人兄长的气度,“你放心便好,睚眦早已暗中护佑即墨东离,他不会有事。”

即墨是好是坏,于我究竟无甚关系。

“不打扰你,有事便叫我。我在附近。”

他倏忽不见踪影,我心里仍乱着。

若说囚牛负屃我不知,睚眦这二字却是如雷贯耳。睚眦必报,这龙二子嗜勇好斗的性子早已传遍。只是当真有什么龙子么?世人将龙视作祥瑞,倘睚眦当真是龙子,与他兄弟相称的囚牛和负屃岂不也是?即墨东离身侧,岂不太过祥瑞了些?这背后之事,总觉叫人可怕。

囚牛虽和善却疏远,负屃已经随即墨走了,而他所说护佑在即墨身边的睚眦,我却是根本没有察觉。

便是想要问一句,都没有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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