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暴走的年代(1 / 2)
1927年7月,芝加哥近郊,西塞罗邮局。
空气稀薄,头痛欲裂。
身体似乎被装进了一个狭窄、闭塞的木箱中。
四周的氧气正在快速消耗,呼吸变得急促,心律也跟着愈发狂躁。
尝试着推动木箱的盖板,可露出的铆钉不仅扎手,还不时地嘲笑着自己:
‘认命吧,你被困死了。’
黑暗下沉,窒息感让四肢不禁抽搐,直到大脑一片空白
“我不想死!”
林奇蹭地坐起身,惊叫着从噩梦中醒来。
大颗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心脏暴躁的供血让他双目赤红,活像一个挣扎在地狱的恶魔。
“还是同样的噩梦吗?”
经过数十秒的心律失衡,林奇缓缓回过神来,他接过对方递来的湿毛巾,贪婪地汲取着凉水中的氧分。
“是的,迈尔斯先生。”
“看来确实是给你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中年男人拿回毛巾,又递过一杯葡萄酒,看着年轻人咕咚咚地狂饮,他摇头失笑,“说了多少遍,葡萄酒需要细品。”
可林奇却像没听见一般,完全把酒当成了葡萄汁,声音也有些魂不守舍:“抱歉先生,我只是”
话没说完,男人便打断道:“只是很害怕?”
林奇一愣,他确实打算这么说。
“你的词汇量太贫乏了,来来回回就是这几个词为什么不用我教的‘惊骇’、‘焦躁’、‘魂飞魄散’?”
“呃还不习惯”
被这么一打岔,原本惊惧的情绪似乎得到了一丝缓解,不过下一刻又紧张地问道:“先生,是我错过时间了吗?!”
迈尔斯不紧不慢地收拾着毛巾和酒杯,顺便把打翻的闹钟扶正。
“1点5分,你还有充裕的时间,年轻人。”说着便推开房门,离开前再次嘱咐道,“如果无法驱散恐惧,那就得习惯与之相处。”
“相处?共存吗?”林奇咀嚼着话中的含义,不置可否。
与不安因素和解?这不是他的生存之道。
扫了眼破旧的床头柜,目光落在了闹钟下的纸条上。
信息非常简洁:凌晨2点,第五个铁道信号灯,福特t型车,3+2v。落款是代表迈尔斯的“m”。
这是今晚私酒的交易信息,三箱威士忌,两箱伏特加。
酒的主人自然不是林奇,他只是个帮忙跑腿的打工仔,可即便如此,迈尔斯给的报酬依然远比一般工人的日薪更多。
“托了禁酒令的福。”
林奇不疾不徐地穿上淡蓝色的邮局衬衫,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皱巴巴的卷烟,划燃火柴,在点上香烟后顺手将纸条烧尽。
时间的确很充裕,西塞罗邮局紧挨着西北铁路,或者说,这个时代的地方邮局基本都是沿铁路而建,这样才能最有效的收取各地的信件和邮包。
而铁道信号灯的间距是半英里,总共步行4公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