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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符箓三宗新主线!伟大存在亲笔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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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砰砰!!”

“砰砰砰!”

“快快快!快跟上!都给我跟上了!莫要叫那顾一白走脱了!”

“冲!都给我大胆地冲,他不过一个人一条枪,又能打几发子弹?只要抓住了这老小子,太君大大的有赏!”

“你们几个,从背后抄过去堵住他的去路,哼!咱们前追后堵,看他往哪里跑!”

………………………

顾一白狼狈地逃窜着,几乎慌不择路,但背后的枪声和脚步声却好似催命符一般,越逼越紧,越逼越近,以至于他连反击都不做不到,只能时不时胡乱地朝身后开上几枪,暂且逼退不断靠近的脚步。

但顾一白很清楚,自己撑不了多久了,只要子弹一打光,身后的小鬼子和汉奸们就会如狼似虎一般地扑上来,将他一举成擒。

若不是小鬼子始终执着于他身上的绝密情报,那么此刻,他想必早就被敌人给乱枪打死了,又哪可能蹦跶到现在?

显然,相比他顾一白的小命,延安在上海布局的情报网络才是梅机关和76号真正重视及感兴趣的东西!

胡思乱想间,顾一白抬眼望见了一条里弄,根本来不及思考,便一头窜了进去。

里弄很深,借助地利,顾一白左转右拐间竟渐渐有了要将敌人甩开的趋势。

“天不亡我。”

顾一白见状大喜,就连脚下的步伐也迈的更加有力了,但他的好心情并未能维持多久,不多时,一面高大敦厚的墙壁横亘在他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也截住了他的生机。

“遭了!竟然是条死巷!”

顾一白脸色陡然变得惨白一片,却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行将踏错,竟然走上了一条绝路。

“跑啊,你倒是跑啊。”

就在这时,姗姗来迟的76号行动队副队长赵子岐终于带着人追了过来,只见他一边扶着腰剧烈喘息,一边忍不住讥笑顾一白道:“哈,哈哈,想不到,你,你这个老东西,还,还挺能跑的啊,呼,呼呼……现在,现在,你,你怎么不跑了?

你跑啊,只,只要你跑得掉,我,我就放你走,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子岐肆意地狂笑着,就连他都没想到,这泼天的功劳竟然会砸在他的脑门上,说起来,这还真是多亏了这条犬牙交错、衡门深巷,宛如迷魂阵一般的义达里了。

也多亏了他从小就在这里长大。

对里面的情形不说了如指掌,起码也是熟门熟路,否则这会怕不是也和其他人一样,在里面绕得晕头转向,都找不着北了吧,又哪里可能轮到他来拔这个头筹呢!

“顾一白啊顾一白,看到了吗?这就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谁不知道这西四南大街路东的义达里是条死胡同呢?可你偏偏却一头闯了进去!

这就是命啊,不管你信不信命,但命中注定,你今日合该落入我的手中,跑,你是不跑掉的!

顾一白,我劝你现在立刻乖乖束手就擒,负隅顽抗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只要你肯配合我们,我保证,皇军是不会伤害你的。

你应该也清楚自己的价值,你所掌握的情报网络,皇军很感兴趣。

只要你肯交出来,以你的身份,进入76号,地位必定还要远远在我之上,至少一个副主任说什么都是跑不掉的,说不得小弟日后还要仰仗顾主任您的关照和提携呢……嘿嘿嘿嘿……”

赵子岐一边自顾自地说着试图吸引顾一白的注意力,另一边却悄悄摸摸地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几名手下会意,当即向顾一白合围了过去。

“没想到终究还是要走到这一步。”面对赵子岐拙劣的演技和小动作,顾一白根本无心理会,也无暇理会。

此刻他早已是万念俱灰,但凡有活下去的希望,他又何尝愿意牺牲自己呢?

他倒也不是怕死,而是遗憾日后不能再继续为革命事业添砖加瓦,奉献余热了。

他还没有看到新中国的成立,还没有看到“三座大山”被党推翻,还没有看到人民当家做主,过上新生活啊!

他还有很多想要看到,却没有看到;想要去做,却还没来得及做的事情。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可以降生在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没有奴役的新中国!同志们,我们永别了!”

在心中作出最后的诀别后,顾一白对这个世界再无眷念,径直用枪口抵住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发出最后的吼声:“想抓我?下辈子吧!”

说完,当即就要扣下扳机!

“不要啊!”

赵子岐见状大惊,他之所不断出言分散顾一白的注意力,不就是想将他一举成擒,好在自己的功劳簿上,添上异常浓墨重彩的一笔么?又哪容得这煮熟的鸭子插翅飞走?当即便扑身上前欲要阻拦!

“砰!”

然而,就在这时,枪响了。

伴随着这声枪响,霎那间,时间为之一滞,世界为之暂停,赵子岐保持着飞扑的动作悬停半空,而顾一白也仍旧维持着开枪的姿态再无动静。

但这样的状态并未维持多久,不过下个瞬间,原本静止的画面竟好似又被激活了一般,却见赵子岐双眼圆瞪,满目不可思议,在极度不甘中轰然坠地!

一股股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太阳穴汩汩而出,很快便将地面浸染地猩红一片。

赵子岐死了,而且还是被人击中太阳穴一击毙命,这突然其来的变故,简直惊得众人遍体生寒,可还不待他们从震惊中舒缓过神来,枪声竟又迫不及待地响了起来:

“哒哒哒……”

伴随着一阵如炒豆般密集的枪声响起,两支汤普森冲锋枪喷吐而出的火舌瞬间化作了一阵子弹风暴,将场中除了顾一白以外的人等全部扫成了筛子!

快!真的是太快了!

从上一刻顾一白还打算开枪就义,到下一刻赵子岐等人纷纷中枪殒命,这一系列变化不过就在兔起鹘落之间,简直如电光石火一般,快得根本让人反应不过来!

等到日本驻上海宪兵司令部特高课课长小野正一郎领着大队人马赶到这里的时候,现场哪还有顾一白的身影?

唯有遗留一地的尸体,似乎在默默地陈述着已经发生的事实,但更有可能,是在无声地嘲弄着小野的无能。

“八嘎呀路!”

小野正一郎愤怒地向天连连开枪,疯狂地发泄自己的负面情绪,但很遗憾,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

公共租界,一座无比隐秘的安全屋内。

顾一白对着面前渊渟岳峙的背影重重一抱拳,道:“感谢义士出手相救,如果不是您仗义出手,相信顾某人这会,只怕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顾先生言重了。”

背影的主人转过身来,并取下蒙巾道:“和你们所肩负的民族大义和使命担当相比,江某人救人之举,不过是个人小义,实在是不足挂齿。”

“不,在此毁家纾难、存亡继绝之际,凡是能够不计个人得失,不顾个人安危,挺身而出,救亡图存,支持中国革命事业的人,不管他以什么样的方式,作出的贡献大小,在顾某人看来,那都是重如泰山,不分彼此的。

革命工作,向来只有分工不同,既没有孰轻孰重之说,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如果这都要分个高低出来,那我们革命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义士可曾闻,夫救亡图存,非仅恃一二才士所能为也;必使爱国思想,普及于最大多数之国民而后可?”

顾一白正色道:“正是要有像义士这样的有识之士和仁人志士以救亡图存为己任,投身到社会变革的洪流之中,中国的革命方才会有希望啊。

所以义士救人的举动,非但不是什么个人小义,而是真正的民族大义,英雄气概啊!

倘若每个人都能像义士这般,我泱泱华夏何愁倭寇不灭,神州不靖?

区区东瀛小国,弹丸之地,又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掠我国土,杀我同胞,毁我山河?”

“顾先生微言大义,发人深省,直教人醍醐灌顶,倒是我狭隘了。”

对于这个时代像顾一白这样的真正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江浩然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敬仰的。

试想,没有他们这一代人抛头颅、洒热血,我们这些后世子孙又如何可能享受到像今天这样安逸、幸福和美好的生活呢?

这是他们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和敌人展开艰苦卓绝的斗争,并硬生生从其手中为我们争夺而来的明天啊!

一寸山河一寸血,他们的鲜血洒满了大地,方才换得今日山河无恙,国泰民安。

做人不能忘本。

忘记历史,就是意味着背叛!

一个没有英雄的民族是不幸的,一个有英雄却不知敬重爱惜的民族是不可救药的。

我们应该庆幸,回溯过往,每逢危难之际,总有一位又一位平凡者无惧风浪、舍生忘死、勇往直前。

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从来都不缺乏英雄,但真正需要并值得警醒的是,英雄不可欺,英雄不可辱,英雄不可忘!

他们是一个民族不可撼动的精神脊梁,是一个国家不可磨灭的传承烙印,是一个时代不可超越的不朽丰碑!

生在红旗下的我们,每一个人都应当以他们为傲,并引以为豪!

“倒也不然。”

顾一白摆摆手道:“正所谓行胜于言,质胜于华,漂亮话谁都会说,但能不能做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尤其是在斗争形势异常艰难和严峻的当前,我们的同志不仅要时刻紧盯外部局势变化,对内还要时刻警惕敌人渗透策反。

只有守得住底线,忍得了寂寞,顶得住压力,并将生死置之于度外,方能坚定信仰,赓续“火种”,在追求真理的道途中,披荆斩棘、踏平坎坷,秉持大义,不惧挑战!

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

小兄弟,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时局维艰,愈要逆流而上!

似你这般侠肝义胆、壮志凌云之士,自当“以天下为己任,以万民为己念”,继往开来,铁肩担道义、丹心求报国、为国谋复兴,擎起红色大旗,挺起民族脊梁,带领同胞同志在极端困境中发展壮大,在濒临绝境中突出重围,在困顿逆境中毅然奋起!

你们才是中国革命的希望!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你们代表着生生不息的革命火种,肩负着亿兆黎民的殷切企盼,扞卫着民族赖以崛起的红色基石。

切记,吾等先驱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固既不可妄自尊大,但亦不可妄自菲薄,引喻失义……”

或许是因为劫后余生;或许是因为上了年纪;又或许,此刻面对的不仅仅是救命恩人,还是年轻后辈的缘故,顾一白不自觉的就代入了长辈的角色,并忍不住谆谆教诲起来。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顾一白凭籍自己在敌后工作历练出来的狠辣眼光,自然不难发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颗极为难得的好苗子。

经他一路观察,此子不但身手了得、胆识过人,而且行事果决,雷厉风行,遇事更是沉着冷静,进退有度,从容不迫,颇具大将之风。

如此璞玉,若是能得到组织培养,因材施教,相信只需稍加打磨,日后必将大放异彩,成为组织戳在敌人心脏处的那把尖刀!

所以顾一白之所以说了那么多,除了确实有感而发外,也另隐含了一层考察的意味在其中,如果不是现在条件还不成熟,他恨不能立刻毛遂自荐,亲自作为他的入党介绍人,将其引荐入党,为组织再添一员良将!

江浩然此时对此还尚一无所知,但倘若知道顾一白的真实想法的话,只怕要哭笑不得,其实倒也非是他不愿,而是不能罢了!

归根结底,他并不属于这里,假使脑袋一热真的加入了组织,天知道蝴蝶效应下会引发什么变量,这个险他不能冒,也不敢冒,还是让这条线继续遵循着它的原有轨迹就这么发展下去吧,他就不过多掺合了。

就这样吧,也挺好的。

两人又继续交谈了良久,但多是顾一白在那絮絮叨叨,江浩然更多时候还是充当一名听众的角色。

对于这个时代真正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他是满怀崇敬,高山仰止的。

有这么一个机会近距离聆听前辈的教诲,他也算不虚此行了。

别忘了,他曾经也是一名正儿八经的共产党员呐!

所以这种时候,贸然提出什么要求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再者说了,刚救人就立刻提出要求,未免有挟恩图报之嫌,万一让顾一白误会他别有用心,那反倒弄巧成拙了。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不必细表。

……………………

半个月后,当搜捕的风声彻底消停后,久住唐公馆的顾一白终于坐不住了。

尽管他当日成功走脱,但上海地下党组织还是不可避免地遭受了重大损失。

显然,这是一场经过精心策划,有预谋、有组织,有针对性地围猎行动!

换而言之,上海地下党组织内部必定有人背叛了信仰,出卖了组织,而且不难推测,此人身份极度敏感,地位举足轻重。

至少绝不会低于顾一白!

否则,敌人纵然捕捉到了什么线索,但是以隐蔽战线工作的严密性,也断不可能对我方人员动向、身份信息了如指掌,并展开针对性的抓捕!

所以顾一白此刻岂止是坐如针毡,他简直是心急如焚!

当然,事已至此,已经造成的损失是无可挽回了,但因此引发的连锁反应,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却需要有人站出来消除处理!

而顾一白作为红党在上海地下情报站的负责人,自然是责无旁贷。

然而,其此刻在上海的身份已经彻底暴露,不能够也不适合再继续抛头露面。

当务之急,却是要尽快赶回延安,协助组织,挖出潜藏在上海的内奸,重新建立隐蔽战线,搭建修复情报网络,再度打开上海情报工作新局面。

“江道长,您在吗?”

既然打定主意离去,顾一白随即也不再耽搁,径直来到江浩然的住处,并敲响了他的房门。

于情于理,就算要走,走之前,还是要和东道主,同时也是他救命恩人的江浩然打声招呼的,总不能不辞而别吧?

“是顾先生啊,那快请进吧。”

未见其人,先闻其音,也不见有人开门,但房门却自动打开了,顾一白对此倒是见怪不怪,径直向里走去,一眼便瞧见了盘坐在蒲团上,不知是在打坐还是在修炼的江浩然。

“江道长,我……”

“顾先生这是要走了吗?”江浩然截口问道。

“道长真乃神人也。”

顾一白先是赞叹了一句,紧接着又道:“感谢道长及唐先生近段时间以来的盛情招待,但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如今外面风声渐止,顾某人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理当如此。”

江浩然理解道:“顾先生心系革命,胸怀天下,自然是不肯耽溺富贵,贪图享乐的,不过既是离别,总也该践行一番,教我聊表心意才好。”

“唉,于情于理,顾某人本不该辜负道长的美意才是,但眼下情状危急,势如累卵,却是一刻也耽搁不得了,不妥之处,还望道长多多海涵则个。”

“诶,先生何出此言,事有轻重缓急,择其重者先为之,其不重者后为之,我江某人还是分得清什么是轻重缓急的,只是……”

说到这里,江浩然语气顿了一顿,似有难言之隐。

“道长有话但讲无妨,你我之间,毋需客套。”这段日子以来,顾一白早就被沉甸甸的人情给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虽然他也不认为以江浩然的本领会有什么事情要有求于他,但如果真的有事,那他反倒觉得再好不过,最起码能还掉一些人情,不至于心理背负过重。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江浩然铺垫了这么久,其实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此番挽留先生,除了有一份大礼要赠予先生外,其实确有一事相求。”

“道长客气了。”

顾一白摆手道:“我顾某人并不敢夸下海口,说什么但有所求,必有所应,但只要不违反组织原则,且又是某力所能及之事,必不叫道长失望便是。

至于赠礼一事,就不必再提起了,道长待我恩同再造,有需要用到顾某的地方,顾某高兴还来不及,又怎能收受您的好处呢?

这要是传了出去,我顾某人岂不是要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

所以此事还请就此打住,万万不可再提起了,如若不然,顾某也只好请道长另请高明了。”

“顾先生误会了,当然,也怪我没把话说清楚。”

江浩然纠正道:“确切的说,这份大礼,并非是赠予顾先生的,而是赠予顾先生所代表的党组织的,权当作是在下支援抗战,支援革命的一点心意,所以顾先生万万不可推辞啊。”

“原来如此。”顾一白愧赧道:“道长勿怪,原来是一白孟浪了,既如此,那一白就却之不恭了。”

顾一白没有再客套,而是大大方方地接受了下来,毕竟,组织目前的情况并不容乐观,可谓是在夹缝中求生存,在逆境中谋发展、在乱世中觅真理,因而发展艰难,步履维艰,亟需来自社会各界、方方面面、不同形式的援助。

诚然,顾一白并不清楚江浩然口中的大礼到底是什么,但他却清楚对方的为人。

以其一贯的大手笔,既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怕这份所谓的“大礼”,势必还要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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