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分歧（2 / 2）

老刘摆好盘，看见想地出神的楚衡，再次招呼道：“愣着干嘛，坐下吃啊，我也是下午才想起今天是祖月节的的，哎呀，这日子过得都忘了过年、过元宵，今个趁着祖月节，一起补回来，不然都不晓得有没下次喽。”

楚衡回过神，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坐到了座位上，拿起筷子巡游了两圈，最终选了块腌鱼，扔进嘴里慢慢咀嚼起来。这鱼在鼻尖上的味道很香，嘴里却说不出什么滋味…

老刘也夹了口菜，又喝了口酒，感觉差了点什么，放下杯子遗憾道：“可惜没新鲜蔬菜，肉也只是肉罐头和腌肉，只能将就点吃了。”

楚衡想了想：“我明天去把花坛里的土刨上来，堆满对面几个房间的阳台，应该可以弄点新鲜蔬菜。”

老刘闻言，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苦笑着摇头道：“就算你弄了一块地，我们也没蔬菜种子啊，超市里的那些烂菜叶子早就不能种了，最多就只能发点马铃薯和番薯，还是算了吧。”

看着老刘哑然失笑的样子，楚衡知道自己想当然了，不过也没在意，继续吃着菜，中途还举杯和老刘碰了几杯，庆祝他们仍然还活着。

酒过三巡，楚衡想到刚才老刘眼里流露出的那抹渴望，心里一动，趁机再次和老刘说起他的出城计划了来了：“老刘，你要不再考虑一下我之前说的出城的事？只要到了我那个发小家，你想种什么就种什么，一辈子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老刘眉头跳了跳，不情愿道：“那要走十几公里呢，多危险啊，我还是不想冒这个险。”

楚衡闻言有些皱眉，他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当初为了老婆能爬一两公里下水道的老刘怎么就这么怂？不到二十公里的路，放平常最多半个小时就到了，他怎么就是不敢呢？

无奈，楚衡只好继续劝说，可是任凭楚衡说破嘴，老刘也只是嗯嗯啊啊地应着，就是没个准信。

老刘看出楚衡有点焦躁了，有点惴惴不安，他心里十分担忧担忧，害怕那天失去耐心的楚衡会扔下他一个人走，那让他怎么活？但跟着楚衡去他又实在没那个胆，只能不停拖延。

不过他何尝不想找个更安全的地方苟活？听楚衡说，他那个发小的父亲，是个国内罕见的末日论者，不仅十分坚定，还特别有钱。大手一挥，在城郊建了一座十分坚固的末日堡垒，同时还储存了大量物资，并圈了一个带高墙的的院子，占地有几千平米，这样的好地方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啊。

但…将近二十公里的距离却实在他望而却步，他觉得楚衡想的太简单了，末日爆发前十几二十公里走路都不需要一天，但末日爆发后就难说了，运气好所需的时间可能和平时差不多，运气不好的话这一去可能就是永远。

不要觉得这是危言耸听，这一个月来撞在楚衡家楼下的车还有少吗？多的不说，二十辆总有，而成功逃走的却寥寥无几，可能三四辆，可能四五辆，总之成功率不会高过百分之二十，老刘自秤车技还行，但也没太多把握活着开出去，要知道这些敢于在末日里开车闯的哪一个不是老司机？他们不也大多留在了半路上？他老刘要是开车上路，焉知下一个车毁人亡的老司机不是他自己？

最终，这次的讨论也只能不欢而散，还好楚衡没说服他，也不会想去逼迫他，毕竟朝夕相处了半个多月了，他相信楚衡做不到这么绝情，而没他开车，楚衡也不会蠢到打算徒步去，那样风险太大了…

虽然再次拒绝了楚衡的提议，但当天夜晚，老刘却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身在一片高墙之内，里面有大片大片的稻田，稻田尽头则是一块菜畦，一道熟悉的背影在菜地里劳作着，他恍惚觉得那是妻子，高兴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妻子转过半张脸，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但当她转过另外半张脸的时候，却是一张狰狞的鬼脸，吓了老刘一跳立刻从噩梦中退了出来。

醒来的老刘立马抬眼看了眼天花板，因为怕看到老伴凄惨的模样，所以自从离开家后，他就没回去看过老伴了，没想到这次却在梦里遇见了。老刘露出一丝苦笑，随后他又想起了那片高墙和稻田。

“要是…是真的该多好啊。”老刘呢喃自语，回忆着梦中的景象，内心第一次产生了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