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舞阳太子2(1 / 2)
周将军道:“可笑,我一介武将,甚么伤没见过,这点小伤,不日便可自愈。皇帝不必为我担忧。更何况,北伐匈奴迫在眉睫,微臣绝不会因为此事耽误军国大事。”
皇帝笑了笑,道:“带不带兵不重要,周将军的身子是最要紧的。”
这时,权玉臣跳出来说:“臣有奏。”
皇帝道:“准奏。”
权玉臣道:“请皇帝准我出使匈奴。”
皇帝一惊:“你要出使匈奴?为何?”
权玉臣道:“皇帝封我为结衣使,臣以为,这结衣使当有两层含义,一则,愿五湖四海的子民都能够活在一片清明和平的彩衣之下;二则,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都住进人们心中。匈奴蛮族之所以要与我为战,他定是不知道我朝制度严明,士兵如海里的沙子一样多。若派我去出使匈奴,我不能肯定他们从此就不会再犯我边境,但我定能做到让大庭王朝的威严时时刻刻恐惧着他们。同时,我也想通过出使匈奴,来了解对方学习对方,尤其是他们习俗与兵马,有的时候,一个看似不起眼的细节,可能就是他们长期以来都能接连不断扰我边境的主要原因。”
众人一听,登时傻眼,这权玉臣说的第一则,其实就是规范大家的习俗,说的第二点,就是规范天底下的制度。若这两点都做到了,大庭王朝何愁不能一统天下。
皇帝哈哈大笑,接着又问:“那爱卿需要些甚么呢?”
权玉臣道:“回皇上的话,微臣需要一支军队,一支看似和匈奴士兵一般高大粗壮的精锐部队。”
皇帝蹙了蹙眉:“现京城能调动的军队,只有周将军手上的。这样,周将军手上有一支两万精兵的骁令营,你看如何。”
周将军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皇上,权玉臣根本不会打仗,这兵权绝不能如此轻易给了他。”
权玉臣即刻反驳:“周将军,我并非是去攻打匈奴,此次出使匈奴,为的是传达我大庭王朝的精神思想,若能不费一兵一卒收复匈奴,岂非是最好的选择,难道说,周将军希望战火不休?却也没见得有甚么效果,连年征战,只会劳命伤财罢了,这难道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周将军哑口无言,沉默半晌,直言道:“皇上,你不能相信此人,一个做作的戏子,岂能担此大任。匈奴蛮横且残忍,他带着两万人马浩浩荡荡而去,且不说他会不会被敌军当成我朝大将而将其乱箭射死,就算他安然无恙的走入敌方大营,谁又能保证这些人能安然无恙的出来?!”
皇帝道:“这倒也是。”
权玉臣道:“皇上放心,我自有我的办法。”
皇帝指着权玉臣对周冉道:“臣,奇人也。周将军还有甚么不放心的呢。”
此时,太傅站出来道:“皇上,臣以为此事不妥,当再三思虑。骁令营跟随周将军数十年,从平定诸侯之乱到抗击匈奴,是最骁勇善战军纪严明的一支队伍,若指挥不当贸然前去,必然损失惨重。”
权玉臣道:“微臣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太傅与周将军如此反对,真的是想反对我出使匈奴,还是说就对我这个人有意见。我倒是听说太傅与周将军历来交好,每夜开小会,不是仰视天象,就是在地上谋划,打听各诸侯国的消息,希望天下有变好立大功。你们干的事情,我才是看不明白。天下幸而无事,不然”
这个帽子扣得太大了,这等于直接说太傅与周将军在密谋造反。
周将军与太傅等人统统吓得跪在地上,此前周冉还没想到这个权玉臣葫芦里卖的甚么药,也没联想到当初举荐权玉臣的正是后宫那位王皇后。现在想明白了,这两人就是在一步步的除去太子身边的势力。
可周冉此时明白,为时晚矣。
皇帝虽然不会相信,但似乎也不想下判断,而是把问题推给了在座的大臣。
在座各位都不表态,事情很简单,大家都知道密谋叛乱一事,是莫须有的罪名,可现在大家都知道,周皇后去世后,周氏一族岌岌可危,要是站在周将军一方,那很容易就会得罪皇帝,如果站在权玉臣一方,这个权玉臣不懂军事,更不懂领兵作战,到时候出使不成反投降匈奴,那到时候皇帝怪罪下来,谁来承担这罪名。
他们心里门儿清,反正就是不能得罪皇帝,与其不说话被他臭骂一顿,也不能此刻出来站队伍。
皇帝看他们一个个不说话,也烦了,拍着桌子骂了人:“你们这些人,没事的时候天天议论这个谈论那个,现在让你们说,你们反而不说了。”
听说皇帝在此事上还没有个决断,王皇后便站出来,先是替周将军说了几句好话,至于到底有没有谋乱,这个事情一个狱吏就解决了。
皇帝只好派出御史,结果甚么都没查出来。本来就是看星星看月亮的事情,哪有甚么证据可查的。
然而再说要借周将军一支骁令营时,周将军也不敢再反驳了。
就这样,权玉臣顺利从周将军手上夺取了一部分兵权,踏上了出使匈奴的路程。
这事至此告一段落,虽是虚惊一场,但舞阳仍感受到了一种暗潮汹涌的危机。
宫中常有大大小小的活动,这一年的金秋十月,便有一场皇家狩猎,此次狩猎,皇族亲眷大臣全都得到,他希望能狩猎场上见到舅舅。
等到京郊狩猎的这一日,笔直的官道上,一支装束齐整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前进,前导队伍由御前卫队组成,高头大马在前开道,后面跟随的就是旌旗招展的皇家仪仗队,簇拥着銮驾而行。皇帝出游,队伍宏伟,气势磅礴,仪卫阵容,各色车马,好不盛大。
仪仗队前,一面绣有五爪龙形的黄色大旗十分醒目,伴随着柳絮飞舞中,迎风飘动。
皇帝的銮驾在整个队伍中部,后面紧跟着皇后的凤辇,再后面才是骑马跟随的随性官员。
丞相司马石、太常顾文忠都是这班随行官员中身份较高的,二人齐头并进,边说着话,边欣赏沿途风光。却独独没见到周冉大将军,一打听,才晓得是病了,病得还不轻。
猎场还是往年那片林子,那片山林大而茂密,动物也极其多,嘉奖制度也和往年一样,得到的猎物最多的,皇帝会给予嘉奖。
这是舞阳第一次参加皇家狩猎。
到了猎场,一身戎装征衣的皇帝首先操演弓马,追逐野兽,拉开了一射猎,也拉开了整场狩猎的序幕。狩猎刚一开始,这些皇子们就争先恐后地冲入了狩猎场当中,展开了对场中猎物的疯狂猎杀。而后面那些身着戎装、配挂弓箭的文武官员则紧紧尾随,不离皇帝的左右。
一时间,只剩下那些守在营帐之中妃嫔,她们是不参与的,都是宫中的老人了。不过,今年有几个新入宫的妃嫔,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很是兴奋,也骑着马前去狩猎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人,骑在马上十分耀眼。之所以能引起旁人的注意,那是因为她是大名鼎鼎的长公主,皇帝的孪生阿姊。
“他们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舞阳回过神来,脚尖轻轻一点,飞身上马,冲着蓝觉一抬下巴。此时的他,才十二岁,穿着一身银白色的劲装却也显出了几分成年人的英姿飒爽。
他趴在马背上冲蓝觉道:“哎,你觉得我今天能射中多少只猎物?”
蓝觉将他的箭拔出来看了看,那上面刻着每位狩猎者的名字,蓝觉似乎没看出甚么问题,便将箭放回原处,不紧不慢的道:“你可以将它当成一场比赛,也可以只将它当成一场游戏,射的多与少,是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