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丞相(2 / 2)
说完,便头一垂,没有气息了。
“爹,爹,都怪孩儿不听话,平日只知道贪玩,不好好练剑。”
是的,丞相虽是一介文官,在家却时常练剑,他出生贫苦,剑曾是他唯一的依靠,他自小也刻苦读书,年轻时才华出众,文皇二十五年,十九岁,被举荐为翰林编修,后来逐年升迁,武皇一朝,历任州丞,节度使行军司马、吏部主事、吏部尚书、御史大夫,武皇二十二年,任丞相,至今。
他深感武皇的提携信任之恩,也深感帝国繁荣安定的来之不易。
他的仆人曾问他。
“老爷,您都是帝国的丞相了,为何还练剑。”
他笑着回道:
“蠢奴才,天道难测,以防不备,但是,老爷我也希望,永不用它……”
……
寒风瑟瑟,山谷不空。
“豫公子,本将本无意与丞相为敌,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您让开,本将军放你一条生路!”
“武齐,你以下犯上,现在还杀了帝国的丞相,杀了我爹,你以为,这个帝国还容得下你吗?”
豫灼涨红了脸,他将父亲挪在了一旁,提起剑,站到了他父亲曾经的位置,眼睛里也充满了血色。
“蠢货,帝国现在是仁皇霍渊的了,容不容得下,还是你们说了算吗?”
“给我上!”
豫灼生于武皇十年,比青落还小几个月,显然还是有些稚气,他提起剑,剑是那么的沉重,但是他不能退,父亲说让他保护殿下,他也要保护自己的兄弟。
士兵冲上前来,他挥剑抵挡,但是士兵的剑,仿佛要比刚刚快了很多,一轮下来,他只杀死了一个士兵,自己身上却划出了四五道伤。
他没有父亲的剑术,父亲让他练剑的时候,他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经常练着练着就跑出去游玩了。
但现在,他丝毫不敢松懈,他注视着每一个士兵的神情,双手将剑紧紧的握在胸前,他记住了父亲的嘱托,不能退。
他更明白了父亲曾经说的。
有时候,剑,是唯一的依靠。
……
第一轮冲击未停,第二轮又起,片刻间,豫灼就被士兵包围了,他身上的伤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他那淡蓝色的袍绸。
他挥着剑,开始乱砍,士兵们可能是被他父亲感染,仿佛也不想对他下死手,就想这样把他打累了,然后活捉他。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武齐冷冷一笑,手一挥,石壁上又一块巨石向豫灼飞来。
豫灼见状,举起剑抵挡,这块巨石虽不如之前的那块巨大,但是力道依旧十分强劲,豫灼险些抵挡不住,整个人便被巨石压跪在地,才勉强挺了过来。
武齐也不多说,瞬间纵起第二块巨石,凌空砸来。
这块巨石,比击中丞相那块更大,众士兵一看,纷纷后退避让,豫灼朝天一望,见如此巨大的石头,却再也无力站起身来,抵挡了。
于是他眼一闭,准备着等待着粉身碎骨,等待着自己生命的终结。
……
“住手!”
谷口后方,伴随着一阵呼啸,一个明朗的声音传来。而刚刚砸向豫灼的那块巨石,硬生生从空中停了下来。
巨石悬于空中,豫灼竟没死。
众人往谷口望去,那人正是青落。
青落手一挥,那块巨石立刻改变方向,朝武齐飞来。
武齐无不惊诧,赶紧猛退,然后用力抵挡,几个踉踉跄跄,算了逃过了一劫。只是武齐身边的一个士兵就惨了,巨石最终落在了他身上,瞬间粉身碎骨。
青落缓步走上前来,武齐的士兵又退回了原处。
武齐的内心有些恐惧,他印象中,殿下青落就是一个平凡之人,不禁战战兢兢的问到:
“您到底是殿下,还是节度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