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游(1 / 2)
风拂湖面,波光粼粼。
正午时分,没什么人来南湖玩,林荫树下的环湖小路,游人稀疏。
良雪玲说:等到快傍晚时过来散步乘凉的人就多了,冬天这里更好玩,星空旷野,湖里结的冰很厚很厚,纯天然的滑冰场,一城半池的人都会带着孩子围过来撒欢。
我说:ts市民真幸福,拥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南湖,真想一头扎进去,痛痛快快的游一大圈。
良雪玲说:甭价,里头深着呢,前些年儿夏天里吞过好几个下去游泳的人,打去年起就管理起来了,禁止游泳,你们那里没有湖吗?
我说:没有,我们老家村里前后只有两条河,冬天常会干涸,枯草丛丛,淤泥深陷,夏天时才好玩,河水涨满,常去游泳,上小学时,暑假里一多半的快乐都是泡在那儿的水里,赤裸裸的开心啊,上初中后就不怎么去了,妈的,作业多,天黑都写不完,没空!
湖边的不远处,有一座瘦窄的凉亭,像哨兵一样,笔直的站在那里,凝视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咱仨走进去歇着脚,风吹日晒的,柱子上的漆都掉了,被来过这里游玩的人横七竖八的刻了很多字,密密麻麻的,或深或浅,歪歪曲曲,难看死了,没点公德心。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黑不溜秋皮肤下的血液里,滚动着许多细碎的感性,和一堆朴实无华的善良,遇到不公不平的人和事,总忍不住想出手扬点正义出去,打不过也得冒着被打的风险批评几句。
我想起曾看过《庄子》,他说一草一木总关情。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大千世界,万物自由生长,彼此不伤害,不破坏,各自活成一道风景,你瞅瞅,好好的一根柱子,让前面来过的人糟蹋的,后面来的人看啥?妈的,这号人抓住打个半死就对了,一点不冤,打完再罚点款。
良雪玲说:南湖要重点开发了,市政决定,着力打造成集运动休闲娱乐于一体的生态公园,以往这一路的边上摆满小车小摊,卖什么的都有,春季时一盘清了,不让进来卖了,瞧见身后的那栋小白楼了吗,南湖管理处,一楼开着小商店,吃雪糕吗?咱遛去。
马小会说惊喜有时是一种偶遇上了自己的喜欢和寻找,恰似想吃的东西突然从天上掉进你的怀里,从小店里拎两袋板栗出来:今儿没白来转悠,郭,来唐山一定要剥几颗迁西塞嘴里。
良雪玲说,迁西板栗是唐山特产,明儿吧,我找那片儿的哥几个,给你俩倒一篓子。
马小会说:谢您呐,有钱人说话得算数啊。
良雪玲说:瞧我的好吧。
从前常听人家说,有钱人家的孩子和穷人家的孩子不一样,城里和农村的也不一样。
我琢磨了好几年,有啥不一样的,不都一颗脑袋上长俩眼吗,难不成多长个鼻子出来。
认识有钱人家的孩子算见识到了,真就不一样,年纪轻轻的就拥有了汽车和驾照,方向盘拨的虎虎生风,逛完南湖,转去大城山。
羡慕啊,今时今日,我连摩托车都不会骑。
良雪玲开着车问:饿吗?会,您说话,回来最念哪口?造完咱躲山里凉着。
马小会剥着栗子回着她:今儿早上出门前砸了从小到攒到大的存钱罐了您,全揣兜里来了吧,告儿您呐,我可躺宿舍里梦好几回兔子锅了哈,先前电话里不都告儿您了嘛。
良雪玲拍拍脑门:瞧我脑儿里的记性,清早儿起来全忘家里了,今让您摆活一回,明儿起,店里替我上着心,把着收银,知道我姥吗,躺乡下小俩年了,我老舅昨儿晚来电话了,听口里的意思是熬不到今秋了,我得陪我妈过去住几天。
马小会说:您呐,尽管先去忙,有事不忘拷您,代我问个好给你家姥姥。
良雪玲说:少来啊,知道嘛您,他听不见,我听老舅在电话里跟我妈说了,这回是真够呛,急得我妈明儿一早天不亮就过去,得嘞,到地了,给我瞄眼后面有车嘛,我拐儿门前去。
大城山,没说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