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2 / 2)
天黑了,陈文涛骑着一辆破自行车来的,有多破,没有后座,两个车圈锈迹斑斑,陈文涛说下雨,两天没骑就淋成这样了。
没有后座,啤酒不好带,买了两瓶江西四特,在洪崖桥小摊上烫了好大一份水煮,套两层塑料袋挂另一边车把上,袋口没系紧,荡荡悠悠的冒着热气。
我第一次喝酒,是戴立兵带我喝的,第一次喝醉酒,也是戴立兵带我喝的。
小山村很闭塞,天黑以后,方圆十几里万籁俱寂,后面的山林里,鸟兽作息,白天在村里四处游走的猫儿们,也各回自家的入了窝。
五个人聚在房门前橘黄的门灯下,围着一张四方四正的桌子,倒进饭盆里的水煮,冒着滚烫的香气,一起动筷,先吃菜。
头顶星河,开怀畅饮。
我,戴立兵和陈文涛,三个人喝的面红耳赤。
人有三急,厕所在房子的后面,马小会担心有野猪从山上跑下来,让我陪她去。
丁水娟说:屋里有手电,我陪你去吧,回来介绍一部好看的剧给你,我们寝室的人都在追。
丁水娟问:哎,立兵,《无言的结局》,你拷来了吗?
戴立兵说:在电脑主机的后面放着呢。
丁水娟挽过马小会:走,回来我们用电脑看。
两个空酒瓶子滚落在桌脚下,其中一个瓶口碎了,深深地一道裂纹,肉眼清晰可见。
三个人醉倒在深草埋没的夜晚,趴在桌子上,谈了一晚上的理想和未来,第二天早晨醒来,头疼欲裂,冻的直哆嗦,头发和领口上,覆着一层淡淡的露水。
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也站不起来了,腿麻了,披在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瘫在桌下的脚面上。
屋里,丁水娟和马小会挤在一张床上,盖着被子睡的正香。
起来去了趟厕所,山的那边,泛起亮白,脚步声惊扰到一只趴在门口的猫,一跃而起,窜到墙台上,跳了出去。
你大爷的,惊我的心里扑嗵嗵的跳,差点当场尿裤子里,好一会才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