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启寰魔灵(1 / 2)
王淮昭在无尘境重历生往,自佛界菩提空境重坠剑川石窟中,小子本来还在细细回味刚才在上界玄妙之地的神奇际遇,却陡然被一声带着雄浑真气的断喝惊呆了。
只见金光之中,一位身着黄色霞褙,头戴紫色鎏玺金冠的白须老者巍然而现,老人手提一具墨玉拂尘,那伟岸身形周围,竟环绕着神佛仙尊才有的庄严法相。
小子心中涌动的第一个反应,来者必是无尘令使。
这一身装扮和这仙神般的金黄法相,与遗天反复告诫自己时,所描述的无尘令使一样,王淮昭不禁暗暗叫苦。
他非常清楚,刚才化入的菩提空境并不在无尘境,那里当然不会有这恐怖存在。自己被宿命牵引,生生在佛界多耽搁了整整一天多时日,而即便此番是生往重历,在无尘中也足足多出了近两年。
这如何不引起巡守此间无尘令使的注意。
令使拥有在无尘境纵横天地的勤法大造,其实力连遗天都忌惮不已,今时此地,自己注定是凶多吉少了。
“竖子,你乱我无尘造化方寸,可知已犯弥天大罪。速速报上名来据实招供,你一介人修是如何破进了浩荡时空,来此间颠倒轮回的。修者不勤恳独养、潜心修行,却思宵小伎俩,欲寻捷径通天,如有半句诳语,本使今日便让你魂飞魄散。”
令使话语严沉,声音并不洪亮,但那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淮昭内化阵阵激荡,他知道,这,叫做恐惧。
其实关于恐惧,王淮昭很少有过。自懂事和踏入修行以来,他从未畏惧过什么,即使面对比自己强大很多的对手。
但此刻小子在内心中的的确确被恐惧塞满。一如幼年时犯错后,对父亲责罚的畏惧。
这种害怕,源于自责。
听闻了面前恢宏老者的斥责,他心中倍感羞愧、虽然佛师兄刚刚在菩提空境告诉他,是佛师尊安排的一切。可他明白,遗天苦苦追寻几百年的浩荡时空,对老祖来讲,是痛历神元大劫后,开启修者新途的希望。
而对自己,此番循浩荡而入无尘,则是他偷取了一条捷径。这的确违背了修行的大道初心,是一种耻辱,很罪过
唉,命该如此吗?
很显然,这又是一次毫无意义,实力极其悬殊和结果早已注定的对决,因为在这无尘境刚刚晋入凝罡重的自己,根本看不穿对方修行达臻何处。看不透,看不穿,是一种真正的绝望。
“可惜我刚刚领悟了那么多修行意境,还未及斟酌体会,却即刻要丧命于此。”
淮昭暗自哀叹,
罢了。
“前辈,末学名叫王淮昭,来自凡尘大明朝。”
“我自南海迎阳岛下的盘古绝阵,寻得浩荡时空而来”
淮昭并未说出遗天同来的实情,这心中只想着师尊能少点麻烦,得遂破晋格修心愿。
“王淮昭?”无尘令使面色中骤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连忙凑近小子,打量起眼前的少年来。
老者似是思量着何事,却好像又不确定。
稍会后,令使从怀里祭出一个洁白无瑕的净瓶,一道法诀起处,老头说了句:
“天沽,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那瓶中骤然泛出一道蓝色光华,瞬间化出一个人形来,不过淮昭看着,便知道这是一道魂魄,可看那魂魄所显面容,竟似在何处见过,这令使叫他什么,天沽?
“天沽参见祖师。”那魂魄袅袅中施礼跪拜之礼道。
天沽?是鬼饮,仇天沽?而看着眼前天沽的魂魄,淮昭心绪中的记忆也清晰起来。那迷魂凼中鬼饮与春秋豪饮对酌情景历历在目,虽说对仇天沽仅仅一面之缘,淮昭却在无尘境刚刚再经历了一次,自然更容易想起。
“起来吧,你给我提过的王淮昭,可是此子?”令使面无更多表情,只淡淡说到。
那魂魄起身将淮昭略略看了看,对老者道:“师祖,弟子那日见王淮昭时,其年岁尚小。但据幻明真人春秋子讲,此子乃文殊佛尊座下地慧童子托世,前胸带有魔道镌刻的幽荧印记。师尊可一窥究竟。”
“哦?他是那身负天道大任的转世童子地慧?”
老者言语落处,猛然拂尘一抖,淮昭身上本已捉襟见肘的衣服顿时化为碎片,而身子竟然瞬间被令使拉到跟前。
“确有一处朱砂胎记。可并未见你说的太阴幽荧封印其中!”令使一脸疑惑,依旧怀疑淮昭身份。
“禀神使,我印记中的太阴幽荧,并未随我破入无尘。她领韦陀菩萨法旨,为防魔界侵入,还在看护迎阳岛佛尊禁制结阵。”
“听他言语不带欺瞒。而且那凡间尘世,得炼秘相罗诀之人,也寥寥无几。”令使思忖片刻,似是对天沽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多会,老者恍然大悟。
“这小子,果真是地慧童子,无量天尊!否则盘古上神,怎会轻易放一个凡修破入浩荡,也许,这都是菩萨的安排。”
天沽魂魄闻听祖师言语,连忙兴奋地上下端详起淮昭来,颇为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