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厚土院(2 / 2)
鲁杰和朱自强带着张峻,从大殿右侧,穿过重重楼阁和房舍,绕过厚土、真传两殿,直抵七绝殿前的小院门口。
七绝殿形制与其余两殿类似,都是重檐歇山顶,不过整体风格偏于幽暗,外墙是深青色,房顶铺设的也是黑瓦,窗户少而小,殿门不大,内中也未见透出光亮,想来照明用的夜光珠等物并不多。
三人穿过院门,走到殿前台阶之下,停了下来。
“朱师弟,你在这里陪着张师弟,我且去禀告一声。记住,不要胡乱说话,以免引起首座不快!”鲁杰尽显一院大师兄的威严,严厉地瞪视着朱自强,低声说道。
朱自强没吭声,只认真地点了点头。
“张师弟稍候!”鲁杰又对张峻说了一句,方才迈开大步,从正门中进了大殿。
朱自强跟张峻使了个眼色,抬手指指里边,又指了指自己嘴巴,那意思似乎在说,自己不敢说话,怕里边的人生气。
张峻笑着颔首,心中想着:这土院的首座,看来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从鲁杰和朱自强不经意的对话看,他们对这位首座并无多少敬畏之心。
这就颇为奇怪了。作为分院首座,无论修为还是地位,都比弟子高出一大截,弟子就算不喜此人,起码敬畏总是要有的。但土院的情况,显然不是这样。
他不禁暗中叹了一口气:这土院还真是有些奇怪啊!
约莫五分钟之后,鲁杰出来了。他对张峻说道:“张师弟,你随我来吧,首座召见。”随即转过身,领头向殿中行去。
张峻应了一声,紧跟在他的身后。
殿中甚是晦暗。一进去,是一个四五丈长宽的前厅,靠里侧摆着一张条案,上面放着一个香炉,里面插着三根冒青烟的线香,两侧各摆着一根点燃了的儿臂粗蜡烛。
烛光映照下,后方墙壁上的画像清晰可见,上面画的是一个用简单线条勾勒出来的老道,面目苍老,皱纹纵横,两只眼睛似开似闭,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托着一个三足青铜大鼎,嘴角含着一丝笑意。
“这便是厚土院的祖师,镇岳真人。”鲁杰轻声说道。
张峻连忙大礼参拜,跪地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这可是老祖宗,不能怠慢。
鲁杰赞许地点点头,然后伸手一指左侧的门户:“从这边走。”
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越过几个黑魆魆、什么都看不见的门洞,两人行至一处楼梯口,拾阶而上,登上二层,进入一个小厅,厅中顶部悬着一颗夜明珠,把室内照得颇为明亮。
鲁杰对着小厅里侧紧闭的一扇石门说道:“秦首座,新入院弟子张峻带来了。”
“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石门里传出一个软绵绵的声音,似乎有气无力。
鲁杰用鼓励的眼神看了张峻一眼,便转身下了楼梯。
张峻忽然有些紧张。前世看多了各种无厘头电影和小说的他想着,若这首座与那位季执事是一伙的,会不会突然飞出一柄长剑,把自己直接斩了?这种地方,又没有第三个人,杀了就杀了,最后还不是全凭这位首座解释,难不成我还能再爬起来与他对峙!
“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说实话,我是不想收你入院的,你在这里,徒然惹那个季仁宣给土院捣乱。只是,院主对这一批役事弟子甚是重视,要求各院皆要有人,这样在功法上可以相互补充,将来出去办差时,也能多一层保障。五个分院,厚土院向来是最后一个选人,其余各院都不愿收人,最后只能让我捡回来了!”这软绵绵的声音有些无奈地说道。
张峻听得一阵心惊,这季氏到底是何势力,为何在金阳观中如此厉害,五个分院,竟然都不愿开罪他们。
他不知如何应答,便干脆保持沉默,想着自己都已经进了土院,也不怕这位秦首座会赶他出去。
“罢了,跟你说多了,你也不明白。你只需记着,将来若是遇到什么难事,自己扛着就好,不要把你那几个师兄牵扯进去,更不要来找我,我是不会管的。在你身前的石桌上,有役事弟子令牌、辟元用的沛元散以及土院的条例,拿去吧!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去问鲁杰。”
张峻抬眼往前一看,在靠近石门的墙壁边,确有一张石桌,上面有一枚黄橙橙的长方形令牌、一枚玉简和一个三寸高的瓷瓶。
——可是,功法呢?我要的功法呢!张峻腹诽一句,但没有直接问出来,打算出去问鲁杰。
他快步走至石桌前,将三样物品收入储物囊中,然后正立于石门前,两手相合,躬身一礼:“弟子谢过首座!弟子告退!”
他转过身去,正要离开。
石门后再次响起秦首座的声音:“土院已经没落,现在不过是勉强维持。它经不起折腾!你若视自己为土院弟子,便尽量少招惹事,除了宗门派下的任务,最好不要随便外出。你记住了吗?”
张峻颇觉憋屈,但不敢反驳这位掌管土院的首座,只得垂首应了一声:“弟子记住了!”
“你且去吧!”
“是!”